王漠霄說罷,嘆了口氣,他不再去看孫邪爾,孫邪爾也什麼都沒有做,王漠霄突然笑起來,然後看向窗外,“孫邪爾,我想你應該想知道這一切,所以我把一切都告訴你,我也想明白了,王相汜早晚也會殺了我的,所以我覺得我應該現在把真相告訴你。”
孫邪爾不知道自己是該隨他一起笑,還是應該猛的站起來給他一拳。總之對於一個將死之人,孫邪爾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沉默著,忽的就想起曾經活潑可愛的善湘,而腦子中閃過那一天,他找到狼狽不堪的孫善湘的畫面。
所以,該怎麼辦?該讓他隨記憶長河流逝而去,還是刻在心上銘記而無法釋懷。當然,這不是他該想的,他只是一個愛妹妹的哥哥,所以他就必須把眼前的人打一頓。可是,孫邪爾洩氣般的沉默,他看著地面,他心想放他走去,但終究心底燃起一股無名業火,矛盾而又衝突。所以,該怎麼辦?
“哥,你累了。”
善湘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孫邪爾嚇了一跳,轉過頭去。孫善湘就站在後面,她輕輕的笑,很美,也很悲哀,“你有後悔嗎?我覺得沒有。一個人沒有為自己犯的錯悔改,死亡又能改變什麼?我的一切都不會變,我也不會釋懷那令人作嘔的過去,就是你和他們一同製造的絕望的回憶。”
王漠霄只是站起來,“善湘,美是原罪。正如同緩坡之上盛開的白花,純潔,無瑕。行人或輕輕摘下,帶回家欣賞,或一腳踩上去,將其弄的骯髒。也會有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人,但是終究是少數。而只要有一個壞人,白花就不可能開太久,這就是你,你就是白花。”王漠霄轉過身,“我自認我髒,所以見別人潔淨就有一種要毀滅要玷汙的衝動。孫邪爾,孫善湘,希望你們不會再遇見我這樣的人,學生會這樣的人。再也不見。”說罷,他走出門去。
孫邪爾反應過來,跑出門去漠然的看向四周,心底彷彿放不下,又彷彿放下了。
白宇和洛佩竹正走在前往孫邪爾的家的路上,而親眼見證了王漠霄的跳樓。白宇和洛佩竹迅速封鎖了現場。白宇嘆了口氣,“洛佩竹,線索又一次斷了。
“白宇,你為什麼不查一查他們的遺物呢?”
白宇聽見這慵懶的聲音,知道是陳歧。陳歧走過來,“這個案子,是時候到尾聲了。白宇,你也加油吧。”
“陳先生,我是不是很沒用。”白宇低下頭,“因為我的無能,白白死了這麼多人。”
陳歧搖了搖頭,“因為敵人是REEF,雖然這一系列案子中黯傷沒有直接參與,但是也幫助兇手很多。我們可以探尋的線索少之又少,而每個重要的證人或嫌疑人都會趕在警署趕來之前死去,線索斷之又斷,本來破案就是渺茫。”
“陳先生說,這個案子到尾聲了,可是我們卻沒有關於兇手的線索。”洛佩竹疲憊的說。
陳歧微微一笑,“關於兇手,早在白宇調查去年4月12日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白宇,那天都有什麼與這些案子有關聯的案宗?”
“孫善湘案和王相生案。”白宇回答道。
“王相生案,簡單的再說一遍。”
“王相汜為報案人,其弟王相生被發現自殺上吊於家中,時間約為晚上11點左右,自殺原因歸為學習壓力大。”白宇很快的說了出來。
陳歧嘆了口氣,說,“王相生和王相汜,是雙胞胎對嗎?”白宇點點頭,陳歧繼續說,“雙胞胎,長得一樣對吧?”
白宇一愣,嚥了口唾沫,“所以,不一定死的到底是誰。”
“我前面說過,去查一查他們的遺物,這個他們,包括王相汜家已死的王相生。”陳歧搖了搖頭,“行了,我幫的夠多了,再說下去等於直接把真相說出來了。”
“真是謝謝,陳先生。”白宇和洛佩竹一同說。
白宇回到警署,著手調查王相生和王相汜,白宇也找到了那段去年學生會春遊的錄影,而把王相汜傳呼到了警署。
王相汜:“不用查了,我承認人都是我殺的。”
白宇:“張華涵,趙奕,林戌都是你殺的?”
王相汜:“顯而易見了,不是嗎?”(微微皺眉)
白宇:“我們還要問你,黯傷這個名,你熟悉嗎?”
王相汜:“熟悉,他告訴了我殺人的方法。”
白宇:“他長什麼樣?他在哪裡?”
王相汜:“不知道”
白宇:“你是王相生還是王相汜?”
無錯書吧王相汜:“相生相死,相死相生。”
白宇:“你也參與了孫善湘輪姦案,對嗎?”
王相汜:“那些人中,我是唯一一個沒有參與的人。”
白宇:“你的回答對警署很重要,你到底和黯傷是什麼關係?”
王相汜:“都是殺過人的人,除此之外,無可奉告。”
白宇:“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王相汜:“ 林……(搖頭)算了,就當做了件好事吧。”
白宇:“你說什麼?”
王相汜:“沒什麼,再見,警員先生,再也不見。”
王相汜從兜裡拿出什麼,吞了下去,中毒倒下,而最終沒有救活過來。案子也真的迎來了尾聲。白宇也從王相生王相汜的遺物中,找到了那篇日記,長嘆一口氣,摘下帽子,放在胸前。
案子結束的第三天,孫邪爾的手機,收到了王相汜的資訊:把你的壞事藏在心底,讓他腐爛。
孫邪爾回了一句:你是誰?
而資訊又回:
“我們,是王相汜”(自動回覆)
白花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