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2日 星期三 天氣陰

有了林酉在，至少比一個人更讓人心安。林酉震驚的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喂，不是吧。”林酉可不想被牽連，這麼早能在學校的也就他和孫邪爾兩人了。如果警方將跳樓視為他殺，那麼他也是嫌疑人。林酉使自己冷靜下來，他故作鎮定的對孫邪爾說，“總之，先去辦公室找值班老師報警吧？”

孫邪爾點了點頭，兩人便一同前往辦公室。他們走到辦公室，才發現空無一人，等到再次回到教學樓時，現場已經被封鎖了，一群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便衣警員在屍體旁圍了個小棚子。孫邪爾和林酉同時想到——有人提前報了警。

因為學校內各處都有監控，發現孫邪爾和林酉只是時間問題，因此孫邪爾覺得，唯有主動找警員配合調查的好，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林酉。

林酉只是想，孫邪爾每天都來的如此之早，而自己僅有今天早到，自己的嫌疑會比較大，可是他沒有殺人。林酉並沒有說出來這些，但他還是說“邪爾，你確定，那個人是自殺的嗎？”林酉甚至也懷疑過孫邪爾，這個多疑的人絲毫不在意他和孫邪爾之間的友誼，他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人都是自私的，沒有私心的人基本都活不過自私者。但能說自私是錯的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孫邪爾點點頭“我親眼看見他從樓上掉了下來。”孫邪爾並沒有考慮很多，人不是他殺的，也不可能是林酉殺的，有什麼可慌張的。孫邪爾冷靜了下來，他衝著林酉笑了笑，然後走去跟其中一個便衣警員打招呼“你好，警員叔叔，我其實才是屍體的第一發現人。”林酉趕忙也上去說“我是他的同學，我是第二個知道這件事的人。”

那個便衣看了看孫邪爾和林酉，給他們做了簡單的筆錄便放他們離開了。林酉便開始相信這是自殺了，因為警員並沒有過多的挽留他們。孫邪爾依稀好像聽見了“張華涵”的名字，他回頭，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便同林酉走了。

在班內的一二節課孫邪爾都沒有心思聽講，孫邪爾也從同學的口中問出，死的人就是張華涵，那個學生會的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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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邪爾對張華涵的印象很好，因為張華涵學習很好，對人也很好，陽光開朗，而且體育也很好，還是學生會副主席，為啥他會自殺？很奇怪。

下了第二節課，校主任宋清濂進到班中，宋清濂是個五十多歲的老教師，有些謝頂，同學們都稱他為地中海，地中海看向他，“孫邪爾，你出來一下。”孫邪爾感到莫名其妙，但還是出去了。

宋清濂帶著孫邪爾到了空教室，宋清濂把門關上，然後示意孫邪爾坐下，自己也坐了下來。宋清濂嘆了口氣“邪爾，還是沒有找到願意收養你們兄妹兩個的人家。”

孫邪爾點點頭，他並不意外。孫邪爾很感謝宋清濂，因為他確實幫了他很多，申請助學金，打聽有沒有人家願意收養他和善湘的。曾經也有幾戶人家願意收養孫邪爾的，但是最後都黃了。沒有人願意收養善湘，這麼一個宅女，學習不好，啥也不行，除了長得好看以外，沒有任何值得收養的地方，沒有人家願意養一個花架子的。孫邪爾也明白，這強人所難了。他知道善湘是絕對不會去孤兒院的，而他也絕對不會讓妹妹去孤兒院的。即便這幾戶人家都黃了，孫邪爾還是很感謝宋主任，因為他真的是為他和善湘考慮了。

“還有一件事，關於張華涵的。”宋清濂的語氣嚴肅了起來。

張華涵？那個今天早上跳樓的人？孫邪爾突然發現，以前很要好的朋友，在今天變得陌生了。好像人一旦死去，就會有人懷念，但更多的是被人遺忘，也說不上來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為什麼突然提起張華涵呢？可能是為他自殺的因果好奇吧，有可能是早上筆錄有什麼忽略的地方。

“張華涵，是被偽裝成自殺的他殺。”宋清濂用一隻手摸著稀疏的頭頂，看向孫邪爾，一臉愁容。

孫邪爾嚇得瞳孔一顫，他疑惑的看著宋清濂，但是宋清濂一臉的不可置否的表情使他覺得他沒有聽錯，所以，張華涵真的是被別人殺死的。

宋清濂嘆了口氣“因為是在學校，為了不引起騷動，對外界說是自殺，但是警署會繼續調查的。”所以，張華涵真的是被人殺害了。孫邪爾打了個冷戰，莫名的恐懼湧至腦海。孫邪爾不知道為什麼恐懼，這件事明明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人又不是他殺的，一想到這個，孫邪爾冷靜了下來，事不關己，又何必緊張害怕呢？

宋清濂以為孫邪爾肯定會恐懼，而現在孫邪爾的冷靜反而倒使他有一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