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螺最近對自己靈氣的使用上了一個層次，其中不乏莫辭契約力量的幫助。
靈氣沼澤消失，張布坐在地上被捆了個嚴實。
莫辭走到他面前，打了個響指。
一具屍體頓時出現在他旁邊——張凡。
張布冷眼看著，忍不住笑出聲：“你想用他來威脅我？他都已經死了。”
“你想多了，我的目的是你們的血。”莫辭隨口說道，他劃開兄弟倆的手腕，流出來一些白色的根鬚。
“還真是……”莫辭小聲唸叨著，他一直很好奇：王血閣，王血，血花，血奴，備選閣主……這些名詞到底有什麼意義。
現在，他猜到一點了。
張布閉著嘴不說話，見他這副樣子莫辭也不催，反手將淡黃色的封印解開，把大腦拉了出來。
果不其然，大腦離開飄在半空，聲音直接傳到在場每個人的腦中。
“您想知道些什麼呀？”語氣盡顯諂媚。
莫辭想了想：“王血閣的計劃，講一講，詳細一點。”
“好的！”大腦立刻回覆，“王血閣誕生於一位擅長用血的邪修，他在翻閱古籍的時候得知集齊七個王血就可以開啟通往仙界的大門！”
莫辭：……
怎麼不召喚神龍啊？
大腦完全不管張布越來越黑的臉色，他說得極其興奮：“據說仙界有吃有喝有穿，還不用打架！而且有很多法器靈獸……”
莫辭打斷：“行了行了行了……你先跟我說說你們怎麼進來的。”
“哦哦，這很簡單。”大腦晃了晃，“守門人掌管整個秘境，但他管不了植物怎麼長，尤其是沒有靈智的植物。”
“所以我們買通了幾個齊境宗的弟子，讓他們帶植物種子進來種。而且事先會告訴他們這是普通花卉種子，沒有任何危害。然後——血花在開始在秘境裡生長。”
“當守門人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哈哈哈！整個秘境都被血花佔據，就連守門人本身也長出了花苞！”
莫辭沉默地盯著大腦。
守門人長出會跳動的花苞心臟，而現在這顆心臟正在李自然的胸口。
那是否說明……李自然已經完全成為一個血花形成的人了？
大腦正好說道李自然的問題：“那位首席現在已經成血花精了，血花在他身體裡生根發芽，吸收血液，代替筋脈，他現在就是一個植物人。”
莫辭捏著下巴，李自然怎麼回宗門？
一些實力低的弟子看不出來，但總有幾個長老還在宗門裡活動，他們能接受活生生的首席去了趟秘境，回來成植物人這件事嗎？
想想也不可能吧！
大腦正說到他們是怎麼把血液運到秘境儲存在血花裡，並製造出一個龐大的血花幻境世界。
“運進秘境？這其實很簡單，直接把地下河打通，把水換成血不就行了？”大腦說得輕描淡寫，看起來他們做這種事的時候並沒有受到太多阻攔。
這代表齊境宗的內鬼有管理宗門附近地區的權利。
莫辭迅速翻閱記憶，找出一些權利大的弟子和長老，又根據過去記憶劃掉一些人。
戒律堂，長老會……
誰是內鬼……或者說，哪些人是內鬼？
莫辭真心希望齊境宗不是琴酒工廠，別查出來一看——嘿！就自己不是臥底！
大腦在半空中晃盪：“製造血花幻境……其實你們都知道了。找一株為基點，利用王血閣特有法術幻造出一片花圃，花瓣上的眼睛是宿主實力強弱的表現。”
“順帶一提，想要徹底解除血花寄生，只能把眼睛戳瞎，這是目前唯一的解決方式，而且不保證成功率。”
莫辭微微點頭，跟自己猜的差不多。
“喔，對了，首席現在是什麼情況？”大腦突然發問，“我感受到秘境不太穩定。”
張布語氣幽幽：“他現在的身體裡裝著章雲和的花苞心臟。”
“什麼？”大腦都愣了，“他怎麼……等等，首席裝的守門人心臟？”
大腦只知道李自然是血花精，沒想到他的心臟已經被花苞代替了。
莫辭點頭。
大腦倒抽一口氣：“怪不得我感覺秘境不穩定，好像有東西在排斥我們……”
血花佔據了整個秘境，而血花的最高指揮權就是那顆花苞心臟，現在心臟在李自然的胸腔裡……
張布完全不慌：“殺了不就行了，何況沒有我計劃也能走下去。”
莫辭掃了他一眼。
李自然和他是契約關係。
本來莫辭還想不明白為什麼能和人籤契約，一路走過來發現李自然壓根不算人，他就個血花成精的植物人。
怪不得能成功籤契約，還能在一定程度上使用他的力量。
雖然莫辭全程沒有施展。
“最後一個問題，王血閣在哪？”莫辭看著大腦，其實他還想問點兒，考慮到秘境對於外來者的排斥，加上李自然需要適應秘境管理。
還是快走吧。
“抱歉，我不知道王血閣在哪，我可以給你換另一個問題，以及答案。”大腦說道，“王血閣和白月宗聯手……準備覆滅齊境宗。”
張布露出了“你這也要說”的表情，他聽了全程，從剛開始的恨鐵不成鋼到最後看開了，沒想到大腦還把王血閣白月宗聯手這種事都抖出來了！
你這腦子怎麼長的！這是能說的事兒嗎！
“行……”莫辭拍拍手上的灰站起來，“該問的都問了，該拿的都拿了，走吧，回宗門。”
大腦頓時往上飄了幾寸，語氣帶著期待：“我能一起去嗎？”
張布憤怒咆哮：“一點臉都不要了！！”
大腦：“我連個生物都不算！”
莫辭看了眼大腦，隨手把他彈飛了。
“想什麼呢，你們自然是交給李自然處理。”專業的活兒專業來幹。
而且是張布殺了宋天易和李自然。他可沒有代替原諒的權力。
莫辭招呼邊瀟瀟和海螺，起身朝著李自然的方向走去。
手裡匯聚著一團黑紅色的霧氣，莫辭盯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讓黑霧消散。
他還是做不到使用血花的力量，畢竟這力量……是從無數鮮活生命裡提取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