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萍追出去，“你他媽誰啊？”

想拉開男孩的手，但那手攥的骨節發白，根本拉不開。

男孩另一隻手推開張愛萍，她被推的倒退幾步，車門關上了。

張海萍目瞪口呆。人在她手裡丟了，光天化日之下。

迅速掏出手機記下車牌號碼。

可她為什麼不喊不掙扎，甚至沒有說話?

打算報警的手停下來。

“顧昱寧，阿曼被人拽上車，”她報出車牌號，“我來查車牌號。是個子高高的男孩，年紀二十七八上下。”

“小宇，你要帶我去哪?”

區曉宇沒有說話。

林小曼看著他，熟悉而陌生，那個明媚飛揚的男孩，此刻嘴唇緊閉，面無表情。

手機響起，是顧昱寧。

是了，她沒和阿姐講清楚，她定是著急了。

“阿寧，我沒事。。是小宇。”

區曉宇的家，離她的住所並不遠。

並不遠的距離，竟沒有相遇過。

“小宇，我的手臂好痛。”林小曼漸漸覺得疼。

胳膊上的力道鬆了一些，卻沒有放手。

“為什麼丟下我一個人。”他終於說話。

林小曼幻想過和他重逢的場景，想過他這樣問，可沒想出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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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過去了。”

“回答我，為什麼。”

她沒見過他動怒的樣子，眼前的他卻徹底沉下了臉，神色緊繃，眸若寒冰。

“我。。我覺得自己和你不般配。”

“是我爸媽嗎？”他放軟了聲音。

“不是。”她迅速否定。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鑽石太過閃耀。可他不想問。

“小宇，我結婚了。”

男孩低垂的眼眸驀然抬起，死死的盯著她。

林小曼無法和那灼灼的目光對視，偏過頭看著別處。

“我要回家了。你。你會有更好的女。”

話沒說完，便被緊緊抱住，她幾乎喘不過氣。

這個懷抱勾起了以前他們擁抱過的回憶，太過清晰。嘴角感覺到微癢，她才發現自己淚水滾落。

他的臉埋在她的頸肩，聲音沙啞。

“我一直在找你。別再離開我。”

“我不會再讓我父母傷害你。”

他握著她的肩膀，拉開兩人距離，眼底一片赤紅，近乎哽咽。

“我不在乎你結婚，求你回到我身邊。”

她的男孩不再飛揚明媚，他眼裡的淚如同冬夜裡陰鬱冰涼的雨水。

心如刀絞的感覺比想象的還難以忍受。

為什麼當初自己那麼弱懦的逃避。

如果知道是這樣的結局。

她伸手撫上他的臉，卻拭不干他的眼淚。

終是垂下手，“我們回不去了。”

手機響起，是顧昱寧，他一定很擔心她。

“我先生在等我。”

她接通電話，“我這就回家。”

手機被他抽走，摔在地上。

沒有理會她的驚呼聲，男人一把將她抱起，粗暴的甩到了床上。

林小曼被摔的發懵，掙扎想起身，又被男人壓在身下。

“區曉宇，你放開我！”

她驚怒交加，又駭然失聲。

眼前的男人英俊的臉上滿是戾氣，如同受傷的野獸，眼瞳裡染滿了陰鷙和瘋狂。

他的吻如洶湧漲潮的海水，每當她喘息時又瘋狂堵住，抗拒的手終因缺氧而垂下，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會死掉。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放過她的唇，衣服領口已經被撕裂，長裙被撩至腹部。

她失聲痛哭，哀哀求告。

“別哭。”他動作輕柔，伏在她耳邊軟軟的磨蹭。

總是見不得她哭，她的眼淚總會刺激他的狂熱。

她推開他，想要爬下床。又被重重的拖回去。

再沒有半點溫柔，他彷彿飢腸轆轆的困獸，殘酷的咬斷獵物的氣管，癲狂的撕咬血肉，哪怕殘渣碎骨，也要碾磨入腹。

身下的女人已經昏迷，他聽見門鎖被開啟的聲音，聽到腳步走近的聲音，卻仍然沒有停止動作。

顧昱寧看到這個場景的一瞬間血液凝固，抓起男孩的衣領狠狠一拳打過去。

區曉宇只注視著女孩，好似喪失了其他感官，沒有反抗，被這一拳打的側倒在一邊。

區成定定站著，宛如雷擊。

女孩流血的身體和床單上的點點血跡觸目驚心。

顧昱寧小心的把女孩蓋好。不敢移動她，撥打了120。

他看到自己按電話的手抖的很厲害。

他真想殺了自己。

為什麼第一次她接電話時，他沒有找區成。

為什麼他那一瞬間留下她自己面對。

“畜生!”區成終於反應過來，重重的扇了區曉宇一記耳光，“穿好你的褲子!”

區曉宇目光渙散，紋絲不動，若不是胸口起伏，便像死了一般。

區成幫兒子拉上褲子，看他這副樣子，越發怒極，抽出皮帶揮打下去。

“畜生!”直到太過用力，皮帶脫手飛了出去。

顧昱寧只死死看著林小曼，心急如焚的等救護車。

她恢復了一絲意識，半睜著眼睛看著屋內。

顧昱寧鬆了一口氣，手撫上她的臉，“沒事了，曼曼。”

他站起身，“區成，你準備好給你的兒子送牢飯吧。”

區成因用力過度，右手還在顫抖。

臉色鐵青，沒有說話。

“別。。別怪他。”女孩氣若游絲。

“區。叔叔。。你別。。別打他。。”

顧昱寧看著林小曼，內心五味雜陳。骨節都捏白了。

“阿寧，我想回家。。”她伸出手，眼淚滑到耳邊。

區曉宇彷彿被這句話刺激回神智，也不覺身上的被抽出的血痕，爬到她身上，頭伏在她鎖骨上，泣不成聲，“別走。別再離開我。我找了你好久。求你別走。”

林小曼撫摸他的頭髮，哄孩子一般溫柔，“別哭。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的。”

“別離開我，求求你。我寧願死。”男孩只是痛哭。

顧昱寧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拉起區曉宇。

“你這個廢物!只顧著自己那點不痛快，你知不知道她為你受了多少苦。你知不知道。。”

蒼白的手拉住他的衣袖，“別。。”

顧昱寧唇線緊抿，救護車的聲音遠遠傳來，他終究沒有說下去，鬆開了手。

區曉宇置若罔聞，也不再說話，又伏在女孩身上，緊緊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