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曼看著朱昱寧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解釋道，“我也沒偷沒搶，靠勞動力賺錢。”
朱昱寧一時還找不出合適的話，只能看著她想詞兒。
他第一次看到林小曼是在前妻家裡，作為保潔來說，她太年輕了。所以他多看了一眼。
全身上下，雨鞋防水衣頭罩，一應俱全，遮的嚴實，唯獨脖子露在外面。她脖子挺長的，可能是太瘦，顯得長。
她正仰著頭，擦拭廚房吊櫃，下巴的弧線很漂亮，往上看去，是粉紅的嘴唇，鼻頭有點圓，鼻樑和眉骨的線條很流暢。瞳孔或許迎著光，看上去竟有些透明。
他有些許疑惑，這樣的女孩幹些什麼不好，幹保潔這種髒累的活，然而也沒做多想。
只是吳可帶著兩個手下來拜訪他時，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不得不說，他有好奇心。既然是省院的職工，怎麼還去當小時工?
以他的級別，吳可雖然多次登門求見，見一次已經是極限。
只是他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又見了好幾次，好在每次吳可都帶著林小曼。每次看到那細白的脖子和粽色的眸子，倒也合適。
昨晚看到她脖子以下的身體，意料之中的樣子，只是更蒼白單薄。只是他激情的強烈程度，在他意料之外。
他走上去，伸手撫摸了一下林小曼的脖子和鎖骨，說，“漂亮是漂亮，只是太瘦了，看著有點可憐。”
林小曼莫名其妙，怎麼扯到胖瘦了。
“就算當情婦，也不是下了床就沒事的，陪我喝早茶就不算工作?”朱昱寧放下在在脖子上摩挲的手。
林小曼無言以對，他這麼說，也有道理。只是再不回去，就來不及趕上僱主約定的時間了。
“算了，你去吧，我也不想和一個滿臉焦急的女人吃飯。”朱昱寧實在不想看她煩。
林小曼如獲大赦，感激道，“謝謝朱局，對不起，掃了您的興致。”
對方皺起眉，“別叫朱局了。”
無錯書吧“昱。。昱寧，”林小曼被他看著，舌頭打結。
“嗯。”
林小曼抓起包就跑了。
朱昱寧看她跑的比兔子還快，啞然失笑了一下，自己也是有些失常了。
個人作風問題對他來說，也是需要嚴謹的事，他四十一歲，爬到這個位置，前途還大有空間。除了樹蔭庇護，也少不了他自己的事事周全。
為了這麼一個財迷女人，真是。。
林小曼這是第二次把自己徹底賣了，地鐵上看看銀行賬戶，三百二十多了。再貸點款，夠她買房了。
她又翻開相簿，裡面全是女兒的照片，孩子被二舅媽帶的很好，白白胖胖的，已經快一歲了，還只能爬，笑起來毫無煩惱，像她爸爸。像她爸爸。
林小曼閉起眼睛，不再多想。她只想趕緊把房子買好，把孩子接過來，把和孩子分離時心口撕裂的洞口縫起來。
那被撕裂的洞口，時時刻刻都在流血，痛的她不能面對。
何田田晚上到她宿舍，給她送了盅霸王花豬肉煲。
“田田，下次你來就別帶這些了，我又不是還在坐月子。”林小曼捨不得何田田為她操心。
“順手的事，家裡煲湯，帶一份又不麻煩。”何田田不以為意，“倒是你們工作辛苦，我老公頭都快禿了。”
林小曼腦海裡想到華天祤，確實好像很衰，別的倒還好，主要是那頭髮亂七八糟，也沒修剪，都能扎小辮子了，哪裡禿了，瞎操心。
“是，最近我們運氣衰，做的專案真是難辦，”林小曼也吐槽起來。
何田田壓低聲音，“聽說肖總要調到別的地方任職了，打算讓王偉接班。”
“王偉是他親信，嫡系。讓他上，也是意料之中。”林小曼皺眉。
“就是啊，吳可和王偉可是死對頭，一直不對付。你和我老公都是跟著吳可的。”何田田說，“王偉上去了，那我們日子可就難了。”
林小曼詫異，“你是。。什麼意思？”
“要不要提前站個隊?”何田田試探的問。
林小曼大驚，“吳總對我們一直很照顧的呀。而且我們是負責技術，王偉那邊主要是市場，再不和，也沒有利益衝突的。”
“做技術的多了，王偉不會用自己親信嗎？這邊給個冷板凳，安排點爛活，日子還怎麼過。”何田田一臉憂心忡忡，“況且，吳可就未必不會爭一爭，他不爭，就是坐以待斃了。”
“你和華哥說了?”林小曼湯也不喝了，抓著何田田的手，有點急切。
“還沒，我怕我自己瞎猜，影響到我老公，萬一吳可真的能爭贏，那站錯隊可就徹底完了。而且，確實，吳可這些年對天祤不錯。”
林小曼鬆了口氣，暗自慶幸何田田還沒急到失了智。
“你先別亂吹枕邊風，還沒到那時候。”林小曼低聲叮囑，“最忌諱的，莫過於首鼠兩端。”
何田田點點頭。她是真心憂慮。畢竟她是全職太太，雖然孃家有些家底，再壞，生活是不會有問題，但她還是相當為丈夫的前途打算。
送走何田田，林小曼暗自琢磨了一番。
吳可是個人精，這個專案做到一半，有些眉目時，吳可就暗示過林小曼和華天祤二人。
恐怕是他們種地，摘果子卻是別人來摘。
如果肖總要調走，那一定會讓王偉來接手勝利果實，以此為功勞，順勢上位。
“總歸不能輕易拱手相讓。”吳可這麼說過。
那勢必吳可打算爭一爭的。她生育時受過吳可恩惠不說，單從利益角度來說，如果王偉上去了，也絕不會重用吳可的舊部。
況且，這只是從能專案可以盤活的方向去想。大機率，是盤不活的。
林小曼沒想到進單位沒太久，就遇到這種派系鬥爭。
她也不敢在吳可面前多言。這種人精，多說一句，都會露了心思。
只是在工作之外，她難免多思多想。
“眉毛都快擰一起了，想什麼呢。”朱昱寧不悅的問。
“沒什麼，”林小曼回過神，立刻調整思緒，她想起來，和朱昱寧在一起，也同樣是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