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同舟坐在馬車上,聽著車窗外路人的竊竊私語聲,氣的牙癢癢。
沒想到時隔多年,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這般醜事又被外人當面拿出來議論。
真的丟死他這張老臉了。
“金瑤啊,看看你生下的好女兒,這是不想讓我這張老臉視人了啊……”
季同舟哀嘆的埋怨著自己的原配夫人金瑤,也就是金奈一的親孃,根本沒有一點愧疚。
愧疚自己當初如何在原配夫人生下女兒還不夠滿月時,就帶著外室一家三口回到尚書房府的。
更沒有愧疚為了霸佔原配夫人的嫁妝,夥同外室用休妻這件事情陷害原配夫人,並逼著原配夫人放棄嫁妝換取和離書的事情。
金奈一聽著雲雀的小報告,勾著嘴角,扯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冷笑。
看來,季家的人還真是死心不改,特別是季同舟。
當年原主的娘為了這個狗男人不惜跟原主外公鬧掰,一心嫁給這個人渣。
後來原主娘懷有身孕,原主外公瞧著事已至此,便動用自己在朝堂上的關係,把還是一個六品京縣知縣的季同舟提攜成為正三品的兵部尚書。
不為別的,只為季同舟能夠對原主的娘好點。
可是讓原主的外公沒想到的是,自己所做的一切,終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復返。
季同舟不僅不知恩圖報,反在原主娘剛剛生下原主一月之餘都沒有,就把養在鄉下的外室女以及跟那外室生下的一兒一女領回了尚書房。
更加可氣的是,那外室生的兒子比原主大了五歲,女兒雖比兒子小,但也比原主大了足足三歲!
原主娘氣不過,想要和離。
原主那渣爹跟那外室女為了得到原主孃的嫁妝,不惜臉面,故意陷害原主娘跟下人有染,逼著原主的娘放棄嫁妝換取了一紙儲存臉面的合理書。
不僅如此,原主的孃親跟原主被趕出尚書房之後,便心生鬱結,在原主三歲那年撒手人寰。
要不是原主外公剛強,忍著喪女之痛,把原主唯一的血脈撫養長大,怕是原主也早就不在人世。
“季同舟還真是個狼心狗肺的陳世美,不但不知道愧疚,反而還指責她娘生了個不孝女!”金奈一咬著牙齦惡狠狠的怒罵道。
這辱罵之仇不報,她怎麼好意思叫金霸王。
怎麼對得起原主的娘,也就是她現如今這個身份的親孃。
哪怕這個娘已經不在人世,那也是她娘。
黑黝黝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金奈一朝著路邊的垂柳瞧了一眼。
“只要告訴我小乞丐現在哪條街,我就找人幫你身上疼痛的毛病治好!”
柳樹君一聽,連忙甩了甩滿頭的柳枝:“說話算數?”
金奈一“嘁”了一聲:“別說是你身上疼,就是你腳下的根斷了,我也能給你治好”
難逗:又在吹牛!
柳樹枝聽了,覺得這事兒可靠,隨後揚起一枝柳枝朝著東邊的衚衕指了指:“好像在季尚書府的那條暗巷裡。”
金奈一聽後,朝著柳樹拍了拍:“謝了老兄,晚上請你喝湯,給你補補。”說完轉身朝著東邊的暗巷跑去。
留下身後不停擺動柳枝的柳樹。
不僅可以給他治病,還可以給它喝滋補湯,
想想都是美事兒。
我搖,我擺,我舞開懷。
旁邊的小商販看著來回擺動的柳枝,嚇得連忙收起攤位往別處跑。
這大晴天的,連個風都沒用,這柳樹咋晃的這麼厲害?
柳樹小嘴巴一勾:“我狂的,管的著嗎你們?”
話說金奈一,走到暗巷之後,正好看到小乞丐山子趴在牆角偷看。
於是她也學著山子的樣子,上前撐著脖子貓著腰看向不遠處的尚書房大門口。
只見一群小乞丐對著尚書房大門不停的唱著:“季尚書,臉皮厚,為了前途,想攀黎王婿,不想金鑾殿上被人棄!
季大小姐沒羞臊,日裡夜裡思情郎,滿心歡喜做黎妃,沒想情郎金鑾殿上把婚拒……”
歌詞不是特別雅緻,說出來卻朗朗上口!
再看柳氏氣的夥同管家不停吩咐府中的家丁拿著棍棒驅趕那些歡唱的小乞丐。
金奈一這個心啊,咋就這麼美膩?
“你怎麼來了?”山子看著趴在他頭頂哈哈大笑的金奈一問道。
這人到底是女人還是男人,或者說跟他一樣,是個孩子?
金奈一心情好,忽略山子的話,反問道:“你編的?”
山子:“湊合這用吧,時間太倉促了。”
金奈一搖搖頭:“不錯,小詞攻擊性不大,但侮辱性極高,滿分五星好評,小爺我給你四星,怕多給一星,你驕傲!”
山子:“……”
金奈一摸著下巴,瞧著遠處的熱鬧:“如果要是能夠再招攬些吃瓜群眾就好了。”說完嘿嘿的笑了起來。
季同舟這個渣貨馬上就到家了,要是看到尚書府門口這般熱鬧會不會“開心”到抓狂?
山子瞧著金奈一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忍不住的抽了抽嘴丫子。
他算是看透了,合著在今後在這京都城,得罪誰也別得罪這小霸王。
這手段,可不是單單讓對手去死,這是讓對手在臨死前來一場失心瘋,生不如死!
“記得多加一盤肉!”山子說完轉身就走了。
金奈一瞧著山子那清瘦的背影,想了想,自己是不是該去找肉了?
下午,京都城發生兩件大事。
一件大事就是三年前,跟季尚書府嫡女季語晴季大小姐情投意合的戰神黎王君夜黎,在金鑾殿上當眾拒了自己跟季大小姐的賜婚。
至於第二件大事,就是季尚書門口發生的尚書夫人柳氏同管家痛打小乞丐的事情。
這看似無關的兩件事情,其實背後都跟一件事情有關。
那就是季大小姐,京都城才貌兼備的第一才女季語晴,被班師回朝的黎王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拒了賜婚。
嘖嘖嘖……
金奈一吃著火鍋不停的嘖嘖到。
那樣子實在是起瞧得身邊的鎖心跟思源想揍人。
“小姐,要說這金鑾殿上發生的事情不是你乾的我信,尚書府門口發生的事情,要說不是你乾的,我第一個不相信!”鎖心鼓著腮幫子說到。
以她家小姐這半年來有仇必報的性格,幹不出這等事都對不起她家小姐那一肚子的壞水!
思源嚼著嘴裡的肉片,也嘶嘶哈哈的跟著不停的點頭:“是是是,鎖心說的沒錯!”
難逗:“看吧,我就知道你這尿性早已經深入了下人心!”
金奈一停下手裡動作,拿著筷子敲了一下難逗,咬牙道:“說誰尿性呢,啊?信不信小爺我讓你今晚就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