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
“我沒你這個娘 ! 我娘早就死了 ! 你不是我娘 ! ”
柳入月眼眶微紅,她取下別在腰間的鞭子,抬起手就打了下去,鍾易樓也下意識迅速閉上眼睛,雙手抱頭。
鞭子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抽在他的身上,很快鍾易樓衣服上就滲滿了血,但他卻硬是咬著牙不喊叫,只發出一聲聲悶哼。
柳入月似乎也沒有停手的意思,大有一種想要把鍾易樓直接打死的架勢。
不過沒過多久,鍾易樓很快就撐不住暈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鍾易樓躺在木板床上,睜開眼就看到了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小屋,屋裡陰暗潮溼,在這個寒冷的冬天,一點也不暖和。
不過好在他這間屋子旁邊就是柳入月的屋子,他曾經在兩人屋子中間的那面牆角里發現了一個洞,柳入月的屋子裡總是一到冬季就會十分暖和,炭火在她那邊燒著,熱氣就從會透過那個洞從那屋跑到這邊。
平常他不用的時候,就會把洞給堵上,柳入月到現在也沒發現。
鍾易樓從床上坐了起來,傷口似乎還有些隱隱作痛,他低頭去看,這才發現不知是誰幫他處理了傷口,白色的紗布在他身上纏了一圈又一圈,還帶著淡淡的草藥氣息。
余光中,一隻沾了血的白色手帕正遺落在了他的床頭,那手帕上還繡著幾朵十分好看的君子蘭,鍾易樓一眼就認出了帕子的主人。
是他義父。
這一刻,再要強的鐘易樓也忍不住鼻尖酸澀了起來。
他的義父是個瞎子,身體也一直不是很好,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明明不是他的親生父親,待他卻十分要好。
鍾易樓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沒有了柳入月,或許他的童年和城裡的那些小孩根本沒什麼區別。
就在鍾易樓出神的時候,外面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揚起一陣塵土,柳入月就這麼直接衝了進來,揪著他的耳朵就把他往外面提去。
寒風刺骨,鍾易樓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柳入月卻根本不在意他冷不冷,直接就把他扔到了屋簷下,指著地上木桶裡成堆的衣服道:“趕緊把這些衣服洗了,別人正等著要呢 ! ”
鍾易樓知道,這些衣服都是柳入月從別人家裡拿來的髒衣服。
無錯書吧冬季衣服厚重繁雜,附近很多人家裡事多,又請不起婢女什麼的,就會來找柳入月幫忙洗一洗,只因為柳入月收錢少,洗一件衣服只要一顆靈石。
但最近柳入月不知道有什麼事,總是早出晚歸,一直找不到人,便把這些活全都扔給他了。
鍾易樓的手每天泡在冷水裡,導致凍裂了很多個口子,他就是因為實在忍受不了白天干活,晚上捱罵的日子,這才從家裡偷跑出來去了白府。
柳入月每次離開,都會給院子還有他的屋上鎖,上次他好不容易才成功逃跑了,如今回來了,想要再跑,只怕會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