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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無法回應的感情

魏芙蓉回頭,用下巴指了下宋揚志說:“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視力恢復了五成左右,但依舊耳不能聞,口不能言。”

“那就等他全好了吧,我就告訴你,他和皇帝之間的一切。在這個京城裡,除了另一位當事人,沒人比我知道得更清楚了。”

另一位當事人,她指的是宋遠智?

盛宴的眸光倏地冷下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魏芙蓉曾經主動找上門來,是不是別有目的?

從她的表情不難看出心中所想,魏芙蓉終於有了一絲成就感,原來這人也不是無懈可擊。

“哈,你才發現?”

“想來也是,當初大家雖然都知道我的身份,但卻無人敢給我生意,魏小姐你是第一人,我很感激。”

“你不意外?”

“哎,意外什麼呢,早有感覺罷了,我本以為魏小姐頭一次上門是看中了我的醫術,沒想到是……”盛宴略帶為難地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後退到宋揚志的身邊拉著他的手,羞澀地說:“可惜您的這份愛慕,我無法回答啊。”

“什、什麼?!”

她這是什麼意思?!

饒是魏芙蓉活了這麼多年,聽過了那麼多歹毒的話,也沒有眼下這一句讓她瘋狂!

“什麼愛慕!”

她的聲調幾乎都變形了,表情也變得驚恐起來。

魏芙蓉突然抱住自己的雙臂,無比警惕地說:“我告訴你,別想敗壞我的名聲!”

盛宴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猥瑣起來,一副“我都懂不必解釋”的模樣,看得魏芙蓉幾近抓狂。

“你你你——簡直不知廉恥!”

魏芙蓉跺著腳衝出院子,連宋揚志的事情都顧不得問了。

她走後,盛宴臉上的那強裝出來的羞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神情複雜得看著宋揚志——他們兩人絕對認識。

這是盛宴的直覺,只可惜現在她什麼都不知道。魏芙蓉說除了當事人之外,她是最清楚當年那件事情的內情。或許查清楚魏芙蓉這個人,就可以資訊蛋殼上撬開一個口子。

宋揚志拉了一下盛宴的胳膊,用口型問她:“怎麼了?”

盛宴本想搖搖頭,不勞他費心,想想還是算了,她不想讓宋揚志覺得自己一直都在狀況外。

她將宋揚志拉進屋子,自己坐在書桌前寫字。

宋揚志眼睛康復後,兩人之間的交流變得輕鬆許多,如今盛宴一拿筆就知道自己要寫多大的字才能讓他看清,搞得她日常鑽研藥方的時候都將字寫大了不少。

不過好在他們已經過了需要節衣縮食的階段,紙錢倒也不放在心上。

她寫字的時候,宋揚志就站在書桌旁,注意力不在紙上,都在盛宴身上。她低頭寫字的時候,脖子的弧度很好看,腰身姿勢也很優美,只是寫出來的字跡實在太過潦草,一看便知道從未經過專項學習。

盛宴將自己想說的話洋洋灑灑寫了滿張紙,之後準備站起來讓位置。

但宋揚志卻伸手按住她肩膀,將她重新按回椅子裡,自己坐在扶手上,另一隻手從她胳膊下抽出信紙,放在離眼睛很近的位置細細端詳起來。

不知是不是有意,他放在盛宴肩膀上的手突然貼著身體,緩慢地滑到了後脖頸處,用手捏著,動作輕緩而有力地捏著,像是按摩那樣。

盛宴的身體猛地僵住了。

從前因為宋揚志病情的緣故,少不得身體接觸,剛開始的確有些不自在,總覺得佔了人家便宜,後面慢慢也就習慣了。

可如今他的手就放在貼合著盛宴肌膚的地方,輕輕按揉著,動作節奏曖昧至極,可抬頭向上看,他的表情並無任何情慾,甚至還能從中看出正氣!

他的表情告訴盛宴,這動作只是在撫慰她因為這封信而操勞許久的肩頸而已,但內心這股躁動是從何而來,因何而起?

宋揚志已經看完了信,伸手在桌上摸索著,盛宴見狀連忙把毛病塞到他手心中。

拿到了筆後,他在那張已經被墨跡洇透的紙背後寫:有過幾面之緣,不熟。

這就奇怪了,如果只有幾面之緣,那魏芙蓉從何得知他們兄弟之間的內情?

難道說,和魏芙蓉熟悉的人並非是宋揚志,而是皇上?!這麼說,魏芙蓉有可能是宋遠智的人!

想到這個可能性,盛宴的臉色“唰”一下沉了下來,但宋揚志看不見她表情的細節,只是從她的姿勢大概踩出,或許是在沉思。

於是他拿過一張乾淨的紙,寫:所思何事?

何事?自然是宋揚志的秘密了。

其實眼下就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問宋揚志。但他在牢籠內遭受了六年非人的折磨,好不容易才活了下來,眼下一切都在好轉,她不忍心揭開那蒙塵的傷疤。

盛宴對著他搖搖頭,這個動作宋揚志看到得清,他微微頷首,卻並未將手收回來,依舊按揉著她的頸部。

說真的,很舒服。

盛宴微微眯起眼,暫時放空了思緒,享受著宋揚志的安撫。

她現在總算知道為何帝王總愛溫柔鄉了,要是天天有像宋揚志這麼帥的人伺候,她也想“不早朝”。

許久之後,宋揚志停下了動作,將手收回去。

盛宴睜開眼的時候,他又在寫字。

他寫道:別把自己逼得太累,你可以失敗,最壞不過回到從前。

這句話不知有何種魔力,竟然讓盛宴險些紅了眼眶。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只是不願多問。他願意相信以盛宴的能力可以解決,畢竟曾經的麟王府差點都被逼到懸崖了,但盛宴還是硬生生拉回了一線生機。

她再也裝不下去了,轉身抱住宋揚志的腰身,將頭埋在他懷裡。

一會就好,只需要呆一會就好。

宋揚志在她的身體貼上來的那一刻,便將手放在她的頭頂,輕輕摩挲著。

真奇怪,明明王府全靠盛宴撐著,她卻在自己羽翼之下的宋揚志懷裡找到了久違的安全感。

停了一會後,盛宴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從宋揚志的懷中退出來,轉身寫了幾句話。

宋揚志拿起紙放在眼前,他看見盛宴寫道:你和皇上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