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當場揭穿,場面一度極其尷尬,腳下都能摳出三室一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心虛道:
“這位大俠,誤會誤會,哈哈......我尿急......”
可不敢承認,小命要緊,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可不能這麼早沒命。
黑衣人一副不相信她的樣子,放開她,眼中審視意味明顯,就這麼冷冷地看著她,質問道:
“怎麼不認識了?”
她方才太過害怕,沒有仔細觀察過黑衣人,回想黑衣人的舉動,從始至終都沒有要殺她的意思,於是緊繃的神情放鬆下來。
抬頭又仔細看了一眼,對面的黑衣人穿著墨色長袍,腰間掛著一把利劍,一塊黑布蒙在臉上,一副不敢見人的模樣,渾身強大威壓向她襲來。
這男人氣場太過強大,要小心應付,萬一惹黑衣人不高興,再把自己嘎了,就太不划算。
黑衣人的聲音她好像在哪裡聽過,但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罷了,只好放棄,順其自然就好。
聶霜霜從眼中憋出幾滴淚珠,長長的睫毛遮擋住眼中的戲謔之情,淚眼汪汪,委屈巴巴地看著他,抽泣著道:
“小女子住在鄉下,怎麼可能認識像您這樣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翩翩貴公子呢?”
她使勁回想腦中所有夸人的詞彙,像不要錢似的,禿嚕出來一大堆,希望黑衣人看在她這麼賣力誇讚他的份上,能放自己一馬。
黑衣人靠在牆角,雙手抱胸,老神在在地看著她表演,一副在看傻子的模樣。
她讀懂了黑衣人眼中的意思,非常不爽,收起眼淚,一改方才楚楚可憐的模樣,露出鋒利的爪子,破口大罵道:
“你有病吧,一個大男人墨墨跡跡,趕緊給個痛快,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老孃奉陪到底。”
她豁出去了,裝柔弱不是她的本性,大不了,再死一回,說不定可以回到現代。
黑衣人嘴角微勾,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眼神,狐狸按耐不住,終於露出尾巴。
這次來大興鎮,竟然能碰到如此有趣的姑娘,比京城那些從小培養的大家閨秀鮮活的多,一時之間起了逗弄之心。
只見他緩緩地朝她走來,拔出腰間的利劍,劍身由一整塊玄鐵鑄成,上面雕刻著繁雜的花紋,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森冷的白光,劍尖直指聶霜霜的咽喉。
聶霜霜一動都不敢動,刀劍無眼,擔心一個不察,撞到劍尖上,一命嗚呼。
“既然你這麼想死,本大俠就成全你。”凌厲的話語從黑衣人口中說出。
聶霜霜認命的閉上眼,她還沒有在異世混出名堂,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不甘心。
一道劍風襲來,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劍風過後,一縷頭髮落在黑衣人手裡。
風中飄來黑衣人的渾厚聲音:“本人沐易寒,有事到悅來客棧找我。”
風聲過後,耳邊歸於平靜。
聶霜霜睜開眼,體會到了劫後餘生的感覺,長長吐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剛才好險,這人就是神經病。
片刻後,她平復好心情,收拾好被弄皺的衣衫,走出衚衕。
小白停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小鳥眼看到聶霜霜的身影出現,立馬從樹上飛到她的肩頭,眨著無辜的小眼從上到下把她看了個遍。
聶霜霜面帶不解,低頭看了看自己衣衫,與來時一樣,很乾淨。
“小白,有什麼不妥嗎?”她問出心中的疑惑。
小白似懂非懂的搖了搖鳥頭。
她看不出小白是什麼品種的鳥,也問過小白,小白也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裡,似乎腦部受到撞擊失去記憶。
想不通的事,她也不再糾結,早晚有一天,會知道的。
從小白的口中得知,聶大海在怡香苑醒來後,去了附近的書局,買了些紙墨筆硯,就回了白鹿書院。
過了一柱香時間,聶大海又匆匆出了白鹿書院,漫無目的在街上閒逛,一刻鐘前,去了如意賭坊。
她這個好大伯,不僅上ji院,還學有錢人家賭錢,簡直是吸血鬼,無底洞。
再好的家底,也有讓他敗光的一天,賀氏他們倒黴的時候還在後頭呢,但這不關她的事,她很樂意看他們的笑話。
言歸正傳,正事要緊。
無錯書吧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賭坊是不允許女子進入的。
在附近找到一家成衣鋪子,走進去,一進門就看到一箇中年婦人正在櫃檯前整理賬本。
聽到腳步聲,抬起頭,就看到一個身穿杏子黃衣衫,軟軟糯糯,靈氣十足的小姑娘。
通身的氣質,不像是農家能養出來的小姑娘,倒像是官宦人家的小姐。
頓時喜笑顏開,對小姑娘有了好感。
“小姑娘,你要買什麼,我這裡的東西物美價廉,你去外面打聽打聽,鎮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家比我便宜的。”
掌櫃的眉開眼笑,極力向聶霜霜推薦店鋪裡的布料。
“掌櫃的,給我拿一套適合我穿的男裝,要最便宜的。”聶霜霜開口說出自己的需求。
“好來,小姑娘放心,保證讓你滿意。”
掌櫃轉身去貨架上找合適的成衣,拿了幾套放在聶霜霜面前,以供她挑選。
她選了其中一套寶藍色的粗布男裝,等以後小弟長大了,可以給他穿。
進了試衣間換上,出來時,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出現在眼前,與之前的軟糯小姑娘判若兩人。
掌櫃極盡所能的誇讚聶霜霜穿上很帥氣,是專為她量身定做的。
透過她討價還價,這套成衣以二百文錢的價格成交。
出了成衣店,她沒有再過多停留,直奔如意賭坊。
如意賭坊從外表看,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與普通的商鋪一般無二,讓人不會和賭聯想在一起。
但誰又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地方,輕則使人斷手斷腳,重則賠上身家性命,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她毫不猶豫走了進去,一進門,人聲嘈雜,四周烏煙瘴氣,濃煙滾滾,就像著了火一樣,模糊了視線。
五張桌子整齊的擺放在大廳的各個方位,像在按照某些規律排列,每張桌子前都圍滿賭徒。
這些人都殺紅了眼,眼底猩紅一片,一手下注,一手拿著旱菸,不時抽上兩口。
賭場的打手,在人群中穿梭,維持秩序,不時賭上兩把。
她睜大雙眼,透過煙霧,在人群中搜尋聶大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