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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相見不相識

“那對姊妹雙雙不見,而黑魔王身邊出現了一條十二英尺長的巨蛇,他叫她——納吉尼。納吉尼成為了黑魔王的第四件魂器,但除第一次碰面,我們就沒再見過她。”

“馬爾福家主自請保管黑魔王的第三件魂器,他承諾馬爾福世世代代都會是對方最忠誠的守墓人,黑魔王欣然應允。”

第三個魂器在阿布拉克薩斯那裡。

我回憶原著中的劇情:德拉科曾經為進入斯拉格霍恩的鼻涕蟲俱樂部,試圖透過搬出自已的祖父來獲取對方的青睞,但顯然對方不會被一個名頭所征服。於是很多原著讀者都透過這個細節推測到阿布拉克薩斯在1996年9月死於老年人群體中相對常見的龍痘瘡,恰好是這個月,但今天是9月份最後一天。

我繼續往後翻。

“德拉科跟盧修斯一樣討厭,他在德姆斯特朗掀起的風浪一點也不比盧修斯的小。說到德姆斯特朗,他們首先想到的是從德姆斯特朗輟學的歐洲著名黑巫師蓋勒特·格林德沃。格林德沃是老魔杖的主人,但在他被阿不思·鄧布利多打敗後就不是了。黑魔王講述自已曾在鄧布利多死亡後造訪過他的墳墓,至於黑魔王到底是怎麼目標明確地找到鄧布利多的墳墓,無從得知,我們只知道但鄧布利多的墳墓裡除了他自已的屍骨什麼也沒有。”

“黑魔王轉而去紐蒙迦德城堡脅迫格林德沃說出老魔杖的下落,但對方寧願被殺死也不肯告訴他。柳克麗霞吵著要替黑魔王處理他,她被阻止了。那時他們正在跟文達·羅齊爾交涉,一旦觸及到格林德沃的生命,羅齊爾很可能會反過來對抗我們。”

克勞奇在這篇日記裡提到裡德爾去紐蒙迦德的時間是1946年,這個時間節點很微妙,往前看是格林德沃戰敗鄧布利多去世,往後看是文達·羅齊爾跟我做交易換取聖盃的訊息。這一切令人不得不懷疑羅齊爾當時是否在為裡德爾做事。尋找聖盃,莫非裡德爾打算動用格林德沃未成功運轉的計劃。

我想到這一點,後背陡然攀上陣陣砭骨寒意。我終於深受同感當年尼可·勒梅推測出格林德沃計劃時,鄧布利多的心境。手上的書頁滑落,我抬手用力按住心臟,意圖緩解突如其來的抽痛。

事出突然,不遠處的斯拉格霍恩像幽靈一般道:“你這個模樣,跟我看到的那些被情人背叛的人如出一轍。”

我將額頭靠在桌緣上,諷刺地低聲笑起來,“這可比背叛要嚴重得多。”抬手抹一把臉後,我重新直起身翻看日記。

“我提議把目光放到阿不福思·鄧布利多身上,但黑魔王早就想到了。在1947年他就曾用攝魂取念得知阿不福思並未參與轉移老魔杖的工作,鄧布利多臨死都在跟倫納德·沐恩和德里赫·布斯克茨在一起。老魔杖很大可能在他們身上,但是此二人身處於傲羅們水洩不通的保護圈中,根本無法近身——沐恩和布斯克茨似乎知道馬爾福效忠黑魔王,採取了各種手段阻絕馬爾福對魔法部工作的窺竊。”

“我自認用‘窺竊’不太符合我與他們是同黨的身份,但是‘馬爾福’本身就是一個不太好的詞彙。”

“我們截獲了一道訊息,魔法石在阿不福思手中。”

日記到這裡戛然而止,我還沒從此頁下方的一大片空白中回過神來,有人推門而入。貝拉尖笑著走到斯拉格霍恩面前,像逗弄寵物一般拍了拍對方躲避的腦袋,“老傢伙,站累了麼?克勞奇也未免太不禮貌,居然讓您在這乾站著——走吧,我都迫不及待想讓你嘗試一下食死徒的手段了。”

我用力合上日記本,面色冷峻地看著這個瘋女人,“貝拉,他可不是你想帶走就帶走的什麼物件,連門都不樂意敲,你身為純血統的教養和禮數都去哪了?簡直像只從未學習過人類禮儀的野獸。”

貝拉五官猙獰地轉頭來看我。平日裡克勞奇都是拐著彎陰陽人的毒舌大師,從來沒有像我這樣罵得直白且口無遮攔。她二話不說用力一甩魔杖朝我射來一道鑽心咒。

我側身避開攻擊,伸手抓取克勞奇堆放在角落裡的手稿隨手一扔,“去。”

泛黃的手稿像隨風而起的落葉簌簌席捲貝拉,如同被賦予生命,惡狠狠地吞沒她,並且在她身上劃出了一道又一道傷口。

由於被這些煩人的書頁干擾,身在其中的貝拉拿著魔杖根本放不出一個咒語,要麼被疼痛刺激得中斷念咒,要麼手裡的魔杖被手稿捲住動彈不得。

貝拉深受其擾,出言威脅我,“克勞奇,快讓它們停下,否則我會報告給主人。”

“我讓它們停下來,你就不會告訴他嗎?”我靠在置物架上,觀察起上面擺放的各色魔藥,好整以暇地說道:“萊斯特蘭奇夫人果然還是個沒有斷奶的小娃娃呢,一遇到挫折就呼喊著要回家找媽媽。”

我微抬手指,瘋狂飛舞、鋒利如刀的手稿失去力量軟綿綿地飄落下來。貝拉迅速抬手準備攻擊我。可不等她唸咒,我手型一變往前作推勢,對方瞬間飛起來摔出門外。

我雙手插兜慢慢踱到一臉震驚的斯拉格霍恩面前。貝拉爬起來警惕地看著我,“克勞奇,我們停戰,今天的事我不會外傳。”

“樂見其成。”我微笑著,抬手示意斯拉格霍恩跟上,並且隨手鎖住辦公室的門,“飯點到了,我帶斯拉格霍恩先生要去享用午飯,萊斯特蘭奇夫人自便。”

下樓梯的時候,我們碰上了盧修斯。我無視對方眼中的不虞,狀似無意地問道:“盧修斯,聽說最近龍痘瘡流行,馬爾福老家主是否康健?”

盧修斯神色怪異地瞥我一眼,“你為什麼突然關心起我父親來?”

我們已經走到協會大廳裡了,頭頂“魔法即強權”的旗幟還在無風自動,我留意到旁邊的蛇形石像沒有雕刻上眼睛。

我豎起大拇指指一指身後的斯拉格霍恩,“斯拉格霍恩先生曾是馬爾福老家主學生時期的院長,聽說自已的學生在巴黎,希望能跟馬爾福老家主敘敘舊。”

盧修斯皺著眉頭回頭。斯拉格霍恩沒搞懂我的意思,但他似乎也有自已的想法,點頭認下。盧修斯疑惑的目光從對方的臉上轉移到我臉上,“主人去哪了?他為什麼會跟你在一塊?”

我聳聳肩,“也許去布斯巴頓了,主人離開前讓我看好斯拉格霍恩先生。”

我們三人直到走出協會入口所在的那條巷口,盧修斯表示自已會跟阿布拉克薩斯請示,儘快在下午給斯拉格霍恩答覆。斯拉格霍恩有禮貌地頷首致意,直到對方的背影消失在遠處,他突然嘆一口氣。

源於依舊秉持著巫師旅館人多眼雜的信念,我帶上斯拉格霍恩進入一家麻瓜經營的餐館吃午飯。身邊的服務員彬彬有禮地為我們擺上兩份鵝肝、一整隻烤鵝,以及柑橘糖餅和蒙布朗,最後為我們開啟一瓶來自瑪歌酒莊的紅葡萄酒。

等到服務員終於示意我們可以盡情享用然後轉身離開,我開口說到:“教授,聽說你這些年藏身於麻瓜居民身邊,想必也觀察過一番他們的生活,你現在可以嘗試著體驗他們的飲食。”

斯拉格霍恩從走進這家餐廳時就忍不住好奇地觀察起其他食客面前的菜品,可對方心裡良好的修養控制他不準像個愣頭青一樣到處張望,現在一聽此話,終於按捺不住躁動的心拿起刀叉開動。大快朵頤後的小老頭拿起紅葡萄酒小啜一口,兩眼放光地細細品味。

初嘗不同於以前的醇香,斯拉格霍恩根本停不下來,轉眼間紅葡萄酒就下去一大半。他雙頰酡紅,抬起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你不是小巴蒂·克勞奇吧?”

我捻起一塊柑橘糖餅,抬眸與他對視,“哦,何以見得?”

“小巴蒂·克勞奇曾經在阿茲卡班待過一段時間,因為攝魂怪的原因必定會缺失一部分靈魂,而你的靈魂恰好也是殘缺的。可兩者不同的是,攝魂怪的傷害可以透過吃巧克力快速彌補回來,再不濟也會自已慢慢恢復——但你身上的缺失根本不是普通巧克力可以修復的。”

我低頭含住那塊柑橘糖餅,“卡啦卡啦”地咀嚼起來,對面的人還在說。

“你有間歇性的嘔吐,而且經我觀察,你對此習以為常,所以我得知你有嘔吐的現象並非短時間形成。進自已的辦公室,你卻像第一次注意到裡面的陳設一樣到處觀察。”

我:“這不足以支撐我不是小巴蒂·克勞奇的猜想。”

斯拉格霍恩低下頭,靜默著像一具石像,喃喃自語,“直覺,告訴我你不是小巴蒂。對我來說,你很熟悉,但我從來沒見過小巴蒂,又怎麼會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產生熟悉感呢?”

下午回到辦公室,盧修斯果然信守承諾來傳達阿布拉克薩斯的意思。但看見抱著酒瓶迷迷瞪瞪的斯拉格霍恩時,他不可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嘴角,“他還真是……”也許是找不到什麼既在自已認知中,又可以貼切形容眼下情況的詞彙,盧修斯閉了嘴。

“鬆弛?”我挑眉,替他解圍,“斯拉格霍恩先生向來隨和。”

“向來隨和,”盧修斯看我的眼神更怪異了,“說著好像你早就認識他似的,莫非你在追隨主人的同時還在考究他的事蹟?”他不想跟我們多做糾纏,撂下話,“我父親同意斯拉格霍恩的請見,你現在可以替他轉過身偷偷高興了。”

盧修斯從口袋裡抽出一個銀綠色綢布信封施捨地遞給我,轉身離開。

信封口燙印著有馬爾福家族徽紋的暗金色火漆。我沒有等斯拉格霍恩醒來親自開啟信封的打算,直接暴力扯開它,從中取出對摺的信紙。信紙入手光滑細膩,透過潔淨的紙面和上面混雜各種香料的淡淡沁香猶見得當初家養小精靈捶打紙漿時的仔細和艱辛。

上面只用花體簡短地寫了一句話: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誠請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來訪。

冷漠,無趣。非常符合馬爾福。

我把信紙胡亂塞回信封,離開了辦公室。

因年事已高需要靜養的阿布拉克薩斯並沒有與兒子兒媳以及孫子生活在一起,而是獨自居住在遠離城市的別墅裡。即便離開祖宅莊園,他對住所的要求仍舊沒有降低。

我趁斯拉格霍恩酩酊大醉剪下足量他的頭髮,並將其放在備用的複方湯劑裡喝下變成斯拉格霍恩的模樣,憑藉邀請函由家養小精靈一路引到阿布拉克薩斯書房門口。

色調暗沉的木門開啟,端坐在書桌後,著裝齊整的阿布拉克薩斯連同他身後年輕時的自畫像映入眼簾。窗外陽光灑落進來,叫書房裡亮堂堂的,明亮的光打在阿布拉克薩斯佈滿皺紋的臉上。他的身形依舊瘦削,白色襯衫外披有外套,遺傳自馬爾福家族特有的淡金色頭髮到今天已經全部變白。對方此刻正帶著一副老花鏡看書。

“好久不見。”

我率先開口,阿布拉克薩斯從手中書上移開視線,灰色的雙眼不出意外地盛滿了冰冷。

“都落到黑魔王手裡了,你還不老實。如你隨願,我讓你站在這裡,開始乞求你的出路吧。”

由於變成斯拉格霍恩的時間太短還沒完全適應這個陌生的身體,為了避免一會兒的打鬥束手束腳,我提前結束複方湯劑的效果。阿布拉克薩斯目睹我容貌變化的全程,當機立斷拉下手邊的搖鈴。尖銳急促的鈴聲響徹整個房間,但沒有一個人推門進來——這個別墅裡的所有僕從都被我剛才在這一路上丟下的迷惑藥劑牽制了。

阿布拉克薩斯已經明晰自已眼下的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