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晚音醒來後,頭還有些疼。
她按了按太陽穴,聲音嬌軟還透著一絲沙啞:“千芷,我昨夜怎麼回來的?”
“是……是家主將你揹回來的。”千芷的眼神頗為複雜,回想著昨夜看到的一幕,她極為震驚。
雖然她之前就懷疑家主傾慕大娘子,但是那些也只是懷疑而已,比不得親眼所見來的震撼。
“我昨夜有沒有發酒瘋?”晚音掀開被子站在了地毯上,青絲如瀑傾瀉而下,身上的白色寢衣如月華般絲滑,襯得她身姿窈窕,清麗絕倫。
果然穿得越素,越能檢驗出美人的美。
千芷一邊給她穿衣,一邊回話:“大娘子昨夜回來的時候就一直在昏睡,並未發酒瘋。”
“那就好,我還以為我說了什麼胡話呢!”晚音微微一笑。
換了衣裙後,千芷就給她梳洗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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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仲氏園,書齋。
“不知家主尋我有何事?”
仲溪午命下人去仲宅叫仲夜闌過來,說是有事商議。
仲夜闌一聽這話,立即放下手頭上的事情趕了過來。
仲溪午拿起茶蓋輕輕吹了吹,淺飲了一口。抬眸看向了仲夜闌,緩緩開口:“我聽說師嫂要與你和離?”
“這不過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家主日後切莫再相信這樣的謠言了。”
仲夜闌雖然不清楚仲溪午為何要問這個,但是他私心裡不想讓別人知道晚音想與他和離的事情。
哪怕這個人是與他一同長大、情誼匪淺的家主。
仲溪午放下茶盞,眼眸微微一閃:“是嗎?”
“可是昨日師嫂過來找我娘,請求與你和離。”
仲夜闌衣袖下的指尖微微蜷曲,眉眼的傷感一閃而逝,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難堪、脆弱的一面。
“阿淺可能是在與我鬧脾氣吧!”仲夜闌強行勾起一抹淡笑:“夫妻之間的事情,家主未曾成過親大概是不會明白的。”
仲溪午快被氣笑了,對於仲夜闌言語間的炫耀,他不是沒有聽出來。
他這輩子從未羨慕過任何人,唯獨只羨慕嫉妒過一人,那個人就是他的師兄仲夜闌。
他羨慕他得到了晚音的青睞,嫉妒他娶到了令他求之不得的女子。
可是他娶到了她,為何不好好對她?為何要與其他女子糾纏不清?
為何要為了一個罪人之女,在新婚之夜將她一個人丟在喜房裡,讓她成為全煌城的笑話?
仲溪午將眸底的不悅遮掩的很好,他接著徐徐說道:“師兄究竟要自欺欺人到何時?”
仲夜闌聞言,臉色驟然變得很難看,冷聲問道:“家主此話是何意?”
“華淺已經對你死心了,你為何非要將她困在你的身邊?”
這些話藏在仲溪午的心裡已經很久了,今日他說出來了,心裡頓時覺得輕鬆許多。
仲夜闌的眉宇間籠罩著一層憂傷與痛苦,“因為我愛她。”
“家主,我愛她。”
“所以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開她的手,就算是死,我也要與她死在一起。”
仲溪午看出了仲夜闌眸底的偏執與瘋狂,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溫潤如玉的仲家大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