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保釋是好事。加油！”蘇越給蘇歌打氣，還不忘說道，“我會繼續幫你找找有利於你的證據。”

蘇歌走出拘留所，見是秦甯：“讓你看笑話了。”

“說啥晦氣的。你是英雄，救人的大英雄！”秦甯託關係問過了，所裡願意相信也認為蘇歌的口供才是事實。

儘管黃毛的口供有漏洞，只不過證據不能只看片面，得綜合看待。

整體對蘇歌非常不利。

蘇歌沒有心思搭話：“謝謝你！你花了多少錢，回頭我攢夠了錢優先還你。”

秦甯有意輕鬆淡化這個話題：“你昨天不是送了我茶葉麼？禮尚往來啊。”

“那茶葉也就兩百塊。”想起茶葉落辦公室那了，蘇歌也是實誠，意思是欠人情就是欠人情，反正欠多了。

秦甯把蘇歌的手機遞給他：“那電驢只能待這了。回頭我送你一輛。”

“感謝秦總刷的小電驢，秦總大氣，秦總優秀，秦總666！”

嘴上揶揄著，蘇歌邊開了機，叮咚一堆資訊，他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秦總的小電驢用不上了。我失業了。”

蘇歌這一年經歷大起大落，早已看淡。

秦甯搶過手機一看，忿忿不平。

“他們怎麼這樣？事情還沒定論呢！還行業除名！他們以為他們是誰啊，是審判者嗎？”

“誒，人家言論自由，總歸要在網上找點存在感，理他們幹什麼。我好睏，你開車來了嗎？送我回家可以不？”

蘇歌此刻只想靜靜地待著。

秦甯以為蘇歌是故作輕快，也不點破，順手解鎖了車輛，蘇歌看到燈閃，走過去拉開車門，坐上了後排。

“豪車就是比電驢舒服啊。”蘇歌看起來及時調整了心態，好似又恢復了元氣般調侃道。

秦甯將車開出停車場，透過內後視鏡，見蘇歌嘴上說著輕鬆，雙目實則盯著天窗發呆，於是輕語道：“喜歡的話，我送你一輛。”

蘇歌：“你的錢大風颳來的嗎？”

秦甯：“送你一輛模型！”

蘇歌：“送不送模特？”

秦甯：“你看我怎麼樣？”

蘇歌：“遠離漂亮女人，珍愛生命。”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終於到了蘇歌出租房的位置。

“你住這裡？”秦甯一眼望去，這不就是城中村的城中村嗎？

蘇歌下了車，關了車門：“有個地方落腳就不錯了。”

“你不請我到你住的地方坐一會啊？”秦甯剛要下車，蘇歌就閃入巷子裡不見了蹤影。

想了想不放心，秦甯終究還是下了車，順著蘇歌消失的方位走了過去。

腳底是坑坑窪窪的路，旁邊水溝還時不時泛出一股餿味，與穿著職業裝的秦甯有些格格不入。

“蘇歌，蘇歌！”

喊了幾聲，蘇歌沒有應，秦甯只好放棄找到他的位置，停在原地給他發了個微信：“別想不開啊，想哭的話，我可以借肩膀給你靠。”

盯了十幾秒，沒有回應，秦甯只好走回車上。

“我有沙發可以靠，不想借。”

隔了幾秒鐘，又有一條資訊過來。

“對了，你怎麼有我微信？”

看到蘇歌回自己資訊，秦甯啟動了車輛，嘴角露出了笑意，語音道：“你猜。”

又怕蘇歌敏感，連忙解釋道：“保釋你的時候，取你的物品順便就加了。”

蘇歌剛想問怎麼知道的密碼，這才想起來，因為劉芬的口供裡，他涉嫌送外賣差評而尋釁報復，所以他昨天把密碼告訴了蘇越，讓她檢視。

反正也失業了，蘇歌簡單洗漱了一下，頭髮還沒幹，剛想用電吹風，猛然想起觸電的事情，只好等自然風乾。

閒著無聊，又不想煮東西吃。

“打幾把王者農藥。”

結果TIMI一響，蘇歌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隊友戰績0-5，還有兩個掛機二百五，看起來那倆貨還是情侶標。

“有倆掛機的，大夥還不速度拆塔？防禦塔不拆是拆遷款沒到位嗎，兄弟？”蘇歌語音問道。

隊友：“不拆！你臭打野的，開局你吃我兵線幹嘛？”

蘇歌：“？？四分鐘前共享經濟啊！還有啊，兵線不清大家哪來的錢逛街！你們如果有什麼肢體障礙請不要玩遊戲！”

開局八分鐘後。

隊友：“別刷野了，你是在野區買了房嗎？在那逛逛逛，是想裝個櫃子還是添張床？”

蘇歌一聽來氣了，自己難道不用發育嗎？

“你不去當廚子可惜了，甩鍋甩的那麼厲害。還有，你們的小地圖是用來遮太陽的嗎？前期對方反了幾輪野了？我再不發育這局就沒了。”

忽然，一個女生隊友嗲嗲的聲音加入了戰團，是其中一個掛機的終於來了：“啊？我怎麼死了六次了？啊！geigei，你看他這臭打野不參團，他是在草叢裡坐月子嗎？”

很快，另外一個掛機的也來了，一看就是帶妹的那種男的：“不會玩打野你就不要選啊！我去，大招很貴吧？不然怎麼捨不得用？你會不會切後排？”

蘇歌一陣無語，這遊戲怎麼都匹配這樣的牛馬：“好好好，你清高，你帶妹是吧？你們倆是搞養殖的嗎？對面被你養的這麼肥？好意思來說我？開局就掛機，你們倆是隕石砸出來的遠古巨坑嗎？”

“吃檸檬吧！”那男的爆粗了，彷彿他掛機還是理所當然，“要是美眉這把掉星了，你就知道慘！”

蘇歌冷笑道：“腦袋空不要緊，關鍵是不要進水。你帶妹帶錯了，峽谷不是你逛街的地方！”

雙方雖然生氣，可話語都很剋制，只怕被舉報言語辱罵。

在對罵當中，五人團滅，水晶被推掉了。

蘇歌一陣意難平：“看見對面mvp沒，你們倆簡直是人家再生父母！吃檸檬吧！”

說完，鬱悶地又點了根菸。

很快，遊戲裡剛剛掛機的那倆二貨一直在拉他進隊，蘇歌連續點了幾次拒絕，對方還是依舊邀請他。

“單排就是一支隊伍，兩個掛機，三人死守，四個坑比，無fuck說，六分投特麼勒戈壁。你們想捱罵，特麼的那就別怪我嘴下不留情。”

思慮及此，蘇歌進了隊。

孰料對方開口就是：“你就是那個送外賣的敗類吧？你哪裡來的勇氣玩遊戲的？你是怎麼能對一個小學生下手的？人家就給了你一個差評，你至於故意殺人？”

女的搭話：“倒黴透了。這世界怎麼了，這種人渣現在還有心思玩遊戲？他不如死了算了！咱們曝光舉報他這個遊戲賬號吧！”

蘇歌一臉問號，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估計他們輸了之後點開了自己的主頁，自己用的是真人頭像，還是身著外賣服裝的樣子。

特麼的這人血饅頭還發酵了！

次奧，網路殺人不見血！

本想回應，但蘇歌知道人言可畏，就算滿屏都是罵他的彈幕，就算成為全網公敵，他的話語比大海里的水滴還起不來漣漪。

興許是睏乏不已，蘇歌手裡還拽著手機，倒頭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