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地靠著牆，蘇歌感覺空蕩蕩，失落落的。
“蘇歌，我看不起你！”蘇越不知道何時出現的，手裡還提著一個袋子，裡面是她上次蓋蘇歌身上的警服。
蘇歌拿出煙，點燃：“你全聽到了？”
蘇越道：“你確實混蛋！”
蘇歌才抽了一口，就將煙掐滅，扔地上踩了踩，往步梯間走去：“未經他人苦罷了。當你被一場戀愛衝昏了頭腦，最後害得幾乎傾家蕩產，差點家破人亡的時候，你再來說教。”
蘇越快速走了幾步，攔在蘇歌面前：“那是秦甯造成的嗎？你算什麼男人！”
這一句吼的比較大聲，當即樓上有人開啟門，朝樓道兇道：“淦！十一點多了，吵架不會往家裡吵嗎？還讓不讓人休息？回屋裡幹一次，一次不行就兩次，沒有什麼不是做一次不能解決的！”
“哥們，我剛剛聽到有人哭了。不管事實如何，你讓女人哭，確實不算男人！”隔壁鄰居也走了出來，屋裡還放著影片，當真是看熱鬧不怕事多。
一看鄰居就是宅男，這會正在學習島國動作片的精髓，屋內影片裡傳來雅蠛蝶，K摸J，一庫一庫的少兒不宜聲音。
待看了蘇越一身的警服，那人又縮了頭回去：“臥槽！米阿呢喲，你們繼續。”
關了門後隱隱約約還聽到鄰居嘀咕著，臥槽，警察都來調解了？三角戀？牛皮！
蘇越紅著臉，滿面黑線，敲了門：“你好，傳播淫穢的書刊、影片、音像、圖片或者其他淫穢物品，情節嚴重的，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屋裡立刻就沒了聲音，連燈光都直接關了。
蘇歌原本的低落，化作忍俊不禁：“請你吃宵夜！”
“這就想收買我了？”蘇越白了一眼。
蘇歌轉身走出步梯間：“我去領錦旗，我去開釋出會，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蘇越這才一跳一跳地尾隨著蘇歌。
兩人在附近找了個大排檔，點了烤魚，還有一堆的燒烤，一打啤酒。
“說好了，你請客！我一個月工資才六千，不夠花的。”蘇越說道。
“喝點啤酒？”
“不行，我是開鐵騎的。”
蘇歌也不勉強，獨自斟酌。
見蘇歌落寞，蘇越搶過酒瓶：“倒啤酒，就得杯壁下流，才不會冒那麼多泡。”
“行家哦？”蘇歌調侃道。
蘇越翻了白眼：“臭男人！”
蘇歌知道蘇越這是記恨上了他，也不知道她和秦甯是怎麼突然就站同一陣營了。
“說的你二十幾年都沒談過戀愛一樣。”蘇歌又喝了一杯。
蘇越拿著燒烤的手顯然停了一下，甩了甩她那齊肩的短髮，倒是頗有幾分英姿颯爽：“秦甯說的沒錯，全世界就你最委屈。我畢業就入警隊，今年是第二年。”
本來說不喝酒的，蘇越把飲料一飲而盡，也倒了啤酒，又是一飲而盡。
“我家裡有一個出車禍殘疾的爸爸要我養，我媽媽在我十六歲的時候改嫁了，我還有個正在上大學的弟弟，你說我有什麼資格談戀愛？我這樣的條件，你說我找誰戀愛？”
說罷，又是一杯啤酒，一飲而盡。
“全世界就你最無辜。”
又是一飲而盡。
“我選擇警校，就是因為這樣可以不被別人欺負，我才可以保護我的家人！”
不知什麼時候，蘇越再抬頭時，眼睛布了一層霧水。
一連喝了有七八杯。
再倒時，蘇歌攔住了。
“對不起，咱們不提這些。”
蘇越拿左手摸著她那清秀又帶著堅毅的臉龐，身體歪歪斜斜道：“你說我找誰哭？我沒法哭，我不能哭！”
說著，指著天上，蘇越站了起來：“我從來不怨老天爺不公平。我只求老天爺不要再找我麻煩，不要再挑我這根細麻繩來斷。”
平日裡樂觀的蘇越，竟然有這般柔弱的一面。
說著說著，蘇越唱起了歌。
久未放晴的天空，依舊留著你的笑容。哭過，卻無法掩埋歉疚。風箏在陰天擱淺，想念還在等待救援……
我只能永遠讀著對白，讀著我給你的傷害，我原諒不了我……
唱到最撕心裂肺的那一段高音，蘇越停了下來，跌坐了下來。
再也抑制不住，拿起一杯啤酒邊喝邊低聲哭著：“林秀盈，我恨你！我恨你！”
想必她口中的林秀盈就是她的媽媽。
不過很快蘇越就恢復了正常神情，給蘇歌夾了一塊烤魚：“謝謝你當了一回樹洞。我平時不這樣的。”
又拿杯子和蘇歌碰杯：“咱們今晚不醉不歸！”
蘇越剛剛的喧譁，引來了隔壁店的一群二流子的關注，本來想要搭訕，在看到蘇越的警服後，又回去了。
誰料蘇越卻有了醉意，呵道：“你們最好別惹事。”
原本只是出於本能，蘇越對這群二流子的職業本能反應，不料落在這個情景，聽在他們耳朵裡卻成了挑釁。
“知道老子跟誰混的嗎？老子跟著孫爺混的。你穿著警服大不了啊？脫光光了不也就是個女人！”一個綠毛一隻眼全被殺馬特造型蓋住了，另外一隻眼瞪著蘇歌，“喂，你看得我很不爽！”
蘇歌瞪了對方一眼，淡淡道：“你會背八榮八恥嗎？以遵紀守法為榮，以違法亂紀為恥，你們的確最好別惹事！”
另外一個平頭大金鍊帶著四個人，一左一右圍住了蘇越。
蘇歌見狀，起身，卻被綠毛給摁住了肩膀。
“我們想遵紀守法，但也看手法。敢不敢比劃下？”綠毛一隻腳踩上旁邊的凳子，倒是很囂張。
很難想象這個年頭了，還有殺馬特。
店老闆叫苦不迭，連忙過來勸和，都派了煙：“各位，打贏了進局裡，打輸了住院裡，不划算。來，抽個煙。”
蘇歌：“你們孫爺是誰？”
綠毛：“我們孫爺說出來嚇尿你！孫一輝！這一片全歸他管！”
蘇歌：“大金鍊黃毛？”
綠毛：“次奧！孫爺是能被你這樣羞辱的嗎？”
一聽蘇歌的語氣不敬，綠毛當即炸毛了，拎起酒瓶就要砸蘇歌的腦袋。
蘇歌閉眼睜眼，整個人氣勢都不一樣了，分明是溝通了仙界，讓雷帝的分魂附過來了。
躲過了酒瓶，蘇歌一個擒拿手，一個撲下盤，把綠毛打倒在地。
順勢又抄起板凳，對著平頭幾人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