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就剩下蘇歌幾人。
李文偉反而沒有鬆口氣，看著各個都心有餘悸，道：“這事是我應急措施做的不到位，我深刻檢討。”
蘇歌拿著酒店剛準備的熱毛巾擦了擦臉，道：“得了吧！這事情關應急措施什麼事？你不用放心上。”
李文偉知道要是沒有蘇歌剛剛的急救措施，他這局長也到頭了。
“局是我組的。兄弟，由衷地感謝你。千言萬語，杯中酒！”
李文偉二話不說，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就在他要幹第二杯的時候，蘇歌攔住了：“李局，等下萬一你喝出問題，我怎麼辦？”
章學亮洪亮的聲音道：“我作證，不關蘇總的事。”
剛剛這事情，幾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對於蘇歌原先的稅務遺留問題，李文偉表示會全力弄好，章學亮也應了實在不行就動用經偵查鄧戥。
蘇歌見大家也沒心思吃飯了，連忙叫服務員拿來打包盒，夾了滿滿四個打包盒的菜。
“蘇總，這是哪般？”章學亮不解，難道蘇歌沒吃飽。
蘇歌笑道：“打包啊。勤儉節約也是一種美德。”
其實是怕蘇栝還沒吃飯。
葛勍又對蘇歌說章學亮的氣色不好，應該是脾臟出了問題，蘇歌突然對章學亮說道：“你有空去檢查一下你的脾臟，應該也有點問題，我不是和你開玩笑，也不是調侃你。”
“我最近老感覺身體不對勁。”章學亮暗自想著，明天就去檢查。
李文偉趕忙湊熱鬧：“蘇總，看看我，身體有什麼要注意的？”
蘇歌懟了一句：“你是腰椎間盤突出，優秀過頭了！哪有人盼著自己有病的？”
幾人哈哈笑著，李文偉還說起，要不是鄒總優秀，怎麼能認識到蘇總？
畢竟，於私，蘇歌今晚算是救了李文偉。於公，付清華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這蘇歌要發達了。
經此一出，鄒煬對蘇歌也是刮目相看。
葛勍的分魂見沒啥事了，也就回去了。
留了聯絡方式，散場後，蘇歌提著打包盒，坐上了車。
瞄到有個塑膠透明袋子，還殘留了麵包渣，蘇歌沒有點破。
蘇栝這是偷偷啃麵包了。
“哥，吃點肉。”
“打包的？你吃飽沒？”
“我吃飽了。不打包就浪費了。”
“的確是。我剛剛去吃了飯，本來吃不下的，但勉為其難，隔夜就沒用了。”
也不顧是在車裡，蘇栝當即大口吃起來。
蘇歌心裡不是滋味。
蘇栝邊吃，邊問：“剛剛來了救護車，出什麼事了？有人喝酒喝出事了？”
蘇歌心思不在這，淡然道：“算是吧。”
“我和你說，你以後應酬，能不喝酒就不喝酒。”蘇栝當大哥的樣子展露了出來。
“好！”
蘇栝把蘇歌送到巷子口，明兒還要早點上班，沒再上去。
蘇歌有些低沉，剛剛鄒煬說一百輛舊車的事情已經準備好了，可蘇歌還沒找到消化的途徑。
想著心事，拿鑰匙開啟了門。
嗯？屋裡怎麼這麼幹淨？
蘇越做的？
陽臺有聲音，她還沒走？
“蘇越，蘇越？”蘇歌走了過去。
一個背影在掛著衣服，分明是剛剛把蘇歌留下來的邋遢衣服都洗掉了。
“秦甯？你……”
蘇歌有些不知所措。
秦甯見是蘇歌回來，也不說話，還是默默晾著衣服。
蘇歌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忙碌，看著她不吭聲。
晾好了衣服。
總算是把這雜七雜八的屋子整理乾淨了。
蘇歌的狗窩本來亂七八糟的，這整整齊齊的樣子至少得花幾個鐘的清理。
相對無言，反而是秦甯拿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打破了安靜：“不請我喝杯水嗎？”
“給。”蘇歌沒有拿一次性杯子，反而是找了個乾淨的玻璃杯子，遞了水。
“甜的，又帶著點酸。”秦甯捧著杯子，抿著嘴。
蘇歌也去裝了一杯：“沒酸，也不甜。秦小姐以後不適合過來，你未婚夫會生氣的。”
秦甯抬起頭，看著蘇歌：“你寧願相信一個陌生人，也不願意相信我嗎？”
蘇歌別過頭，道：“你們都坦誠相見了，何苦來招惹我？”
“蘇歌，你幾個意思？”秦甯聽出了蘇歌話裡有話，“你覺得我是隨意的人？就因為我這一次主動追你？”
蘇歌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倒是說說什麼意思？”秦甯反問。
“他說他和你住一起的時候，他沒穿褲子的樣子，你都見過不少次了！”蘇歌這話其實帶著酸苦，又有點吃醋，又略微覺得不該介入別人的生活。
秦甯聽了，當即站了起來，就像刺蝟般張開了滿身的刺：“他說的你就信嗎？那何蒨還說你強姦她，那劉芬還說你撞她兒子，我有信他們嗎？”
蘇歌質問道：“難道這是假的嗎？”
秦甯氣急反笑：“看來你不是介意感情不感情，你介意的是那層膜！”
蘇歌抹著額頭，又拍了拍褲子，努力平靜道：“那你敢說你不是他未婚妻嗎？”
“我是他未婚妻又怎麼樣？我難道有得選擇？除了這個，我在任何方面都沒有愧疚於你，你不能因為是我想主動追求幸福，就輕賤於我！”
秦甯本來是想來好好解釋的，但一看到蘇歌的態度，她滿腹的委屈根本就沒法傾訴，她所承受的壓力根本沒被懂得！
“對不起。我說過，我在感情這方面還沒準備好。半年前的事情，一次就夠了！我不想再讓我家人擔驚受怕。對不起，秦大小姐，我配不上你！”蘇歌仰起頭，說出了傷人的話。
秦甯愣住了，沒想到她的主動追求，會在蘇歌眼裡變得這麼‘陰謀’化，與何蒨的事情相提並論！
“蘇歌，你以為我主動追你，是圖你大學的時候遇到事情你的挺身而出？還是說我圖你現在生活苦，圖你容易被騙圖你智商二百五？我今天鼓足了勇氣，來和你和好，但我想不到在你眼裡，我會是這樣的人！”
“蘇歌，你混蛋！你混蛋！全世界就你最委屈！全世界就你最無辜！就我活該！是我活該！”
秦甯抹著眼淚，第一次朝蘇歌發火，哭著開啟了門，朝著步梯間邊哭邊跑。
電梯間昏暗，秦甯一時失足，崴到了腳，哭著跺了幾下沒傷到的腳，一瘸一瘸地走到了巷子口。
霍孝騫就站在巷子口，朝秦甯伸出了手。
“走開！”秦甯拍開霍孝騫的手，往前走。
霍孝騫不由分說，直接把她公主抱，往Double R裡塞：“你是我未婚妻，以後這種地方我不允許你來！”
蘇歌內心揪著，突然好痛，奔了出去，恰好看到霍孝騫的公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