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不能公報私仇，秦論又把氣給壓下去，朝小趙擺手：“算了，你出去吧。”
“是！”周崎闆闆正正地把門掩上。
霍孝騫最怕霍嵐，也最聽霍嵐的話。
秦論坐在椅子上，雙臂撐在桌上，十指交叉，左右手的大拇指上下轉動著，心裡同時堵著，他其實大概能猜到霍孝騫為什麼這麼追求他妹妹，肯定是霍嵐出的主意。
收拾了東西，秦論走出辦公室，對警衛員說道：“小趙，開車送我去一個地方。對了，回頭順便幫我聯絡一下唐總，地點就約在譚園，時間定在明晚。”
“是GD省調過來的那位唐總嗎？”
秦論點頭，心道你霍孝騫跑去G市跳脫，還惹我妹妹哭，那我不得找人治一治你才行。
秦論口中的唐總，以前是省委秘書，近年雖然調到京市，在南方各個領域還是有些影響力的。
……
蘇歌獨自在江邊吹了一晚的風，風止，意難平！
“回去吧。看來哪裡都一樣，講究門當戶對。”雷帝的聲音再度響起。
蘇歌站上橋上的混凝土欄杆，迎著晨曦張開雙臂。
有不少晨跑的人以為蘇歌想不開，就連雷帝的聲音也在蘇歌腦海裡勸著。
“別想不開！”
但蘇歌就那麼直挺挺一頭紮下了江裡，撲通一聲，濺起了巨大的浪花。
“有人跳江！”
“快救人！”
但下一刻圍觀的人就愣住了，準備下去救人的人也愣住了。
蘇歌在江裡遊了起來。
“嚇人嗎？一大早晨跑的見過，晨遊的就是神經病！”
“搞乜鬼啊，丟雷老母，嚇死人麼？”
“真系噶，以為有乜事睇吾透，你搞晨遊？”
“算啦算啦，大家散啦，冇事就好。”
游回了岸邊，蘇歌被雷帝刻過微型靈陣的手機，效果也隨著浸泡太久電池入水而消散。
“雷帝，你回去吧。謝謝你陪了我一晚。”
“蘇歌，別想不開啊？那我回去了？”
說完，隨著蘇歌溝通仙界的那絲分魂，雷帝的分魂就回了第七位面的仙界。
眼見沒法掃碼掃個共享單車之類的，蘇歌就沿著江走。
走到半路，一輛五菱破舊麵包車打了兩聲喇叭，探出個頭來：“弟？”
蘇歌一看，驚喜道：“哥，你怎麼到G市了？”
趕忙把麵包車停在路邊，蘇歌的親哥蘇栝下來，看著他弟弟渾身溼漉漉的，本想說什麼，不過還是打住了。
“先上車，把衣服脫了。後邊有我的衣服，你搭一搭。”
蘇栝開啟車門，指著兩件工衣。
蘇歌二話不說，雖然工衣看起來有些破損，但他聽話地把上衣換了。
蘇栝趕忙打了個電話：“啊，張工，我早上有點事，我先請個假！哎，好的好的，謝謝張工啊！”
打完電話，蘇栝笑道：“這裡有個新工地開工，我尋思大城市工價高一點，一天三百，包住。所以就過來了。一個鐘頭比家那邊要多百來塊錢呢。”
有句話沒說，他也想來看看蘇歌。
蘇歌上過大學，蘇歌的妹妹蘇清正在上大學，唯獨蘇栝沒有。
蘇栝比蘇歌大兩歲，就不是讀書的料，所以當初高一就輟學出來打工了。
“把褲子也換了。”
“沒事，等下就幹了！”
“你換不換？別弄髒我的車啊！”
“你這車也沒多幹淨吧？我就弄了，弄了！”
“你小子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跳江了呢。這一大早怎麼回事啊？”
“不是啦。是一輛灑水車經過，我就這樣了。”
跳江這事蘇栝還真說對了，只是蘇歌跳江是為了清醒，與過去告別。
“哥，我住附近，你先載我回去唄。”蘇歌看了看方向，指著右拐的路說道。
蘇栝應了一聲，不過麵包車死火了，怎麼都打不著火。
“這破車，遲早我得換了它。電瓶才換過，不可能打不著火啊？”
蘇栝又擰了幾次鑰匙，總算啟動了。
來到出租房，蘇歌兀自進去換衣服，蘇栝看著簡陋的居住環境，嘆了口氣。
當初蘇歌的傳媒公司那麼成功，在蘇栝看來，蘇歌已經是成功人士了，誰料後面會發生那麼多事情。
多少人成功後，就回不去低水平的生活，畢竟棘輪效應擺在那。
蘇歌能住這麼簡陋的地方，說明是真的一無所有了。
換了衣服出來，見蘇栝的發呆，蘇歌問道：“哥，我們下樓吃點東西。”
“弟，要不我和張工說說，你要是現在沒工作，去工地幫忙？苦了苦了點，不過也算自食其力？”蘇栝猶豫了許久，開口道。
蘇歌撞小學生然後被外賣行業除名的事，蘇栝也刷到過。
“再說，再說。走，吃早餐去。”蘇歌推著蘇栝的後背出門，鎖門。
蘇栝只當是蘇歌拉不下面子，剛剛在路上其實他跟了一段路了，蘇歌在路上的心情看起來並不好。
“好，哥請你吃頓飽的。”
兩人有說有笑，時間就過去了。
吃完早餐，蘇栝也知道了蘇歌住這，又跑去水果店買了水果，一把塞給蘇歌：“我想了想，還是先去工地，現在趕過去，今晚做晚一點，還能算一天。”
不等蘇歌回答，蘇栝就開著麵包車走了。
本想把卡換在備用機，蘇歌才想起放秦甯那了。
在附近找了個手機店，買了個手機，插了卡。
店老闆看著蘇歌進水的手機，道：“反正進水了，要不擱這賣我？”
蘇歌想著無所謂了，反正裡面也沒什麼重要的檔案，也就同意了，抵了部分手機款。
拿著新手機，把通訊錄恢復了，看著秦甯的號碼，蘇歌遲疑了一下，刪了。
剛登入微信，就有不少的未讀資訊彈出來，其中就有鄒煬的：“蘇總蘇總，貨和倉庫我準備好了，你看什麼時候對接你那朋友？對了，你傳媒公司稅務的事，我給你找了李局，定的今晚的飯局，你人過來就行了，這事我來搞定！”
蘇歌連忙回資訊。
回完，蘇歌看著秦甯頭像上的幾十條微信的未讀，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進去。
蘇歌是一個語音都沒聽，拉到最下面，是一個連結。
點開來，是行車記錄儀的影像。
原來秦甯有個習慣，每次的資料都會轉存網盤，所以雖然隨身碟和電腦被霍孝騫拿走了，但檔案還是轉存了。
本來想回句謝謝，不過蘇歌還是自嘲了一聲，決定還是互不打擾。
儲存了影片，蘇歌清空了秦甯的所有聊天記錄。
大踏步走回出租屋，蘇歌決定先給自己洗冤。
外賣員蓄意報復撞小學生事件，外賣員疑似豪車豪宅現金無數的謠言，蘇歌欺騙徐鳳弱母女跪行五公里的全民公憤事件……
既然起之網路，那就讓網路來還我一聲對不起！
網際網路沒有記憶，但他蘇歌需要面子，而且還得是新媒體誰吃最多的人血饅頭，誰罵的最兇，誰倒最大的黴。
關注了十幾個在這件事情上吃了最多人血饅頭的大V和媒體號，蘇歌想看看，什麼是惡有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