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輕掃過圍觀的遊客,松本桑眉梢微蹙,情況有點麻煩。
有湊熱鬧的遊客正舉著相機和手機拍攝,這意味著琴酒照片很可能被上傳至網路或者被留下。
一旦這裡發生點什麼,即便他們將在場的人都解決,組織駭客及時將照片都清理,他們也難以保證現場不會有漏網的相機膠捲和儲存卡。
總之,現在不是動手的時機。
“真煩!”
松本桑似真似假髮脾氣地抱怨了一句,不爽地轉身看向阻攔他們離開的目暮警官。
在轉身之際,她壓低嗓音提醒琴酒道:“4點鐘。”
琴酒餘光瞥向4點鐘方向,只見一個遊客拿著相機正在拍攝。
無錯書吧三百碼的距離,以科恩和基安蒂的狙擊能力,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精準地將相機儲存卡和膠片毀壞。
他不耐地皺眉,放棄了現在動手的念頭。
琴酒斜睨了松本桑一眼,眼神有些複雜。
只是一個普通的交易任務,到最後為什麼會變得這麼麻煩?
目暮警官仔細地打量了幾眼琴酒提著的手提箱。
黑色的密碼鎖皮箱,外觀、尺寸和厚度與灰色和黑色地帶慣用的交易箱如出一轍。
即便不是和炸彈犯有關,這兩個人也應該不是什麼清清白白的人。
考慮到在場還有許多無辜的人,目暮警官已經有了決斷。
在不激怒對方的情況下,儘可能地小心試探。
“這位小姐,我們只是例行詢問,無意冒犯。”
他笑呵呵地看著松本桑,餘光留意著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的男人,暗暗記下他的特點。
銀色長髮、左撇子、身高近一米九......
察覺到目暮警官的意圖,松本桑朝琴酒的另一邊移動,擋住了目暮警官的視線。
“警官,你這是什麼眼神!?”
她防備地盯著目暮警官,佔有慾十足,字字鏗鏘有力。
“這個男人是我的!”
琴酒愣了一瞬,低垂下眉眼,唇角微勾。
他藏在衣兜裡的手輕輕動了動,遺憾沒有錄下這句話。
目暮警官茫然地睜著眼睛,不明所以。
圍觀的遊客中年輕人秒懂,一邊驚歎地看著目暮警官,一邊小聲嘀嘀咕咕。
“哇,沒想到這個胖警官這麼......開放!”
等腦子轉過彎來以後,目暮警官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臉色漲紅。
“咳咳、咳......我不是——不,你誤會了!”
松本桑狐疑地上下打量著目暮警官,勉強點頭,戒備的姿勢卻沒有放鬆。
“是嗎?好吧,不好意思,誤會你了。”
目暮警官見她一副“雖然我不信,但我給你這個面子”的模樣,恨不得扯著她的耳朵,大聲澄清他性取向很正常。
“警部,正事,正事!”
眼見著關注點跑偏,佐藤警官看著上司一臉扭曲的神色,小聲提醒。
目暮警官將雜亂的情緒拋下,努力繃緊表情,一臉嚴肅地說道。
“這位小姐,請如實告知手提箱中的物品,不然警方有理由懷疑你們與一起重大案件有關。”
松本桑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縷髮絲,慢條斯理地回道。
“警方辦案就是這麼隨意?隨隨便便就可以汙衊人的嗎?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們與你所謂的重大案件有關呢?”
頓了頓,她輕蔑地瞥了一眼目暮警官和佐藤警官。
“就只是因為我們帶了一個手提箱?呵,真可笑。”
看出目暮警官只是在試探,並不敢真的阻攔他們,松本桑乾脆利落地轉身,淡淡瞥一眼攔路的警員。
接收到壓迫力十足的目光,兩個初顧茅廬的小警員下意識地讓開了路。
眼見他們就要離開,佐藤警官看向目暮警官,不解地說道。
“目暮警官,他們兩個明顯就有問題!”
目暮警官臉色凝重,他剛剛和那個銀髮男人對上了視線,那雙眼睛視他如死人,視生命如無物。
僅僅只是一眼,就令他脊背生寒。
“我明白,但他們和三年前的炸彈犯無關。”
他們比那個炸彈犯還要殘忍、可怕。
“那也不能讓他們就這樣離開。”
佐藤警官說著就準備前去阻攔,忽然響起一道略帶喘息,嗓音甜甜的聲音。
“兩位警官,剛剛那兩位客人真的沒有問題。”
畫著麋鹿妝的工作人員匆匆跑了過來。
“哦?”
目暮警官詢問道。
“那兩位客人太好看了,我還有印象,所以我就在後臺查詢了一下他們的遊玩記錄。”
麋鹿小姐遞給他一張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們是下午三點十分透過手牌進入遊樂園,三點二十五分也同樣透過手拍登上摩天輪,而72號轎廂的禮花是在三點三十五分爆炸。摩天輪轉一圈大概需要二十分鐘。”
目暮警官拿著紙張,點了點頭。
“你也不能保證他們上午沒有來過。”佐藤警官合理地提出質疑。
遊樂園每天運營前都會經過簡單的檢查,72號車廂外的禮花只可能是今天放上去的。
“今天一天都是我在售票窗值班,如果那兩位客人上午來過,我不可能沒有印象,他們太好看,太般配了!”
麋鹿小姐捧著臉,陶醉地花痴著。
目暮警官和佐藤警官無語地對視。
還未走遠,聽見動靜,松本桑回眸望了一眼,詫異地揚了揚眉。
“怎麼了?”琴酒察覺到她的動作,側眸詢問。
松本桑朝他淺笑,興味地勾唇。
“看見了意外的人。”
難怪她會如此倒黴,也難怪那個人也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