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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舉動

“開槍!?”

陡然拔高的聲音在耳邊乍現——在這次聊天中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了。

松本桑揉了揉耳朵,看向一驚一乍、全身心地投入在步美分享中的清水涼子。

她這個店員明明是小動物的膽子,卻好奇心重得不行,忘性也大,整日嘰嘰喳喳,還時不時驚呼。

愣是靠一己之力,讓整個花店充滿活力。

松本桑將一塊綠豆糕遞給清水涼子,轉頭看向步美確認道:“步美是說,那個叫灰原哀的小女孩親手開了槍?”

步美雙手託著腮,眼裡閃爍著星星,“對!灰原同學真的好酷啊!”頓了頓,她強調,“是真的槍哦!”

“哇——咳、咳咳......”嘴裡滿是綠豆糕的清水涼子一時驚歎,又被細膩的綠豆糕噎到。

她連忙拿起玻璃圓形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誒——”松本桑來不及阻止,眼看著她又被茶水燙得面部扭曲,兩眼淚汪汪。她無奈地扶額,起身準備去給她倒杯純淨水。

步美被這個姐姐猙獰的表情驚呆了,她看了一眼面前已經喝過一口的蘋果汁,試探性地遞給清水涼子,“姐姐要是不嫌棄我喝過的話......”

清水涼子眼睛一亮,哪裡管得上步美喝沒喝過,總歸她是不嫌棄的,她沒等步美的話說完,一把接過蘋果汁,“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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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將喉嚨裡的綠豆糕嚥下,嘴裡的灼熱蓋下,清水涼子一副“終於活過來了”的樣子,她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那古色古香的華國茶杯。

這東西真心不適合一般人,起碼不適合她!

她就不應該見店長喝茶的樣子很美、很有韻味,一時心癢癢地拒絕了店長的鮮榨蘋果汁!

那可是新鮮現榨的,京都的水果那麼貴!

松本桑好笑地將清水涼子的心思看在眼底,將純淨水擱在她面前,指著步美的果汁杯,“涼子,你是不是應該再去給步美榨杯果汁呢?”

步美不好意思地拒絕,“不用了,這樣太麻煩了。”

清水涼子義正言辭地拒絕,表示這樣一點都不麻煩。這可是人美心善的店長給的喝果汁的好機會,她怎麼能再錯過!

松本桑把玩著摺扇,垂眸輕笑,這樣的日子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她優雅地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轉眼對上了步美亮閃閃的眼睛,她不由地問道:“怎麼了,步美?”

步美臉頰微紅地搖頭,“沒有。松本姐姐真好看,就像一個......一個公主。”

端著兩杯蘋果汁回來的清水涼子哈哈一笑,“是不是既溫柔又體貼、一舉一動還都很優雅、矜貴?”

步美一臉贊同地點頭,“就是這樣,松本姐姐坐在那裡,不說話就有種說不出的好看。”

她指著窗外,“你看,外面走過的人都還會特地轉頭看姐姐。”

松本桑眉宇間染上笑意,配合著轉頭朝窗外瞧去。

華燈初上的街道,走過花店的路人皆不由自主地被窗前優雅端坐、身姿窈窕、溫柔淺笑的女人吸引。

見美人朝他們的方向轉頭看來,幾個年輕的男孩瞬間激動地推推搡搡。

“你看,她在看我!”

“胡說,她明明是在看我!”

......

幾個男孩為此爭執不休,而松本桑的目光卻落在他們身後恰巧停下的車輛上——保時捷356a。

一輛古董保時捷,的確很罕見。

但這並不是松本桑格外關注這輛車的原因。

那輛車裡,有人在盯著她看,用一種盯著獵物的目光。

保時捷356a中,琴酒夾著手機將車停好,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叩,轉頭與恰巧側首的松本桑隔著車窗玻璃對視。

他那目光落在她柔和的眉眼間,手上的動作微滯,旋即他薄唇微勾,眼底似有暗流湧動。

電話那頭伏特加還在絮絮叨叨,“大哥,你推測的不錯,松本桑的行程果然有問題......”

許久沒有得到回應,伏特加不免問道:“大哥,你還在聽嗎?”

“我知道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暗啞,帶著幾許興味。

他收了電話,搖下車窗,見她微垂眼睫避開了他的目光,扯了扯嘴角似譏似諷。

松本桑垂眸避開了與其對視,卻聽見一旁清水涼子的驚呼聲。

“是他!”

銀白色的長髮十分罕見,以至於清水涼子一見那頭銀髮,就記起了六天前的那個晚上。

松本桑察覺到了清水涼子聲音中的輕顫,柳眉不自覺地微蹙,疑惑地看向縮在她身後的清水涼子。

“店長,六天前的晚上他問我,你的畫是誰畫的。”清水涼子扯著松本桑的衣襬,低頭小聲說道。

松本桑聞言微微闔上了眼,是她大意了,她不該將畫留下。

以那個男人敏銳的程度,那副畫已經將她面具之下的本性暴露無遺了。

步美順著她們之前看的方向好奇地張望,“松本姐姐,你們在說誰,什麼畫?”

松本桑抬手將鬢角的碎髮勾到耳後,順勢起身擋住步美的視線,她揉了揉步美毛絨絨的腦袋,轉移話題。

“步美,你媽媽什麼時候來接你呢?”

步美看了看手錶,“還有半小時。”

松本桑頷首,輕輕拍了拍清水涼子的肩膀安撫她的情緒,“那我讓涼子姐姐帶你去看看畫,然後再嚐嚐她做的壽司,好嗎?”

步美聽見能吃到壽司,頓時將之前的好奇拋到了九霄雲外,乖乖地跟著牽起她手的清水涼子走向會客廳。

松本桑待她們走後,微不可察地側首,對方的目光恍若實質,侵略感太強讓她有些不適。

她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衣裙,不緊不慢地上樓。

保時捷內,琴酒將她的一系列舉動看在眼中,在她支開兩個無關緊要的人時,詫異地微微挑眉。

他細細揣摩著她舉動之下的出發點,是善心,還是偽裝。

見她上樓,琴酒倒是不覺得她會跑,只是難免好奇她接下來的動作。

誠然心有準備,在見到她下樓時,他依舊眉心一跳,扯了扯嘴角露出個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