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夭藍一覺睡到自然醒。
更準確來說,她是被自己餓得一直咕咕叫的肚子給鬧醒的。
一睜開眼睛,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
她,在這裡睡了快六個小時。
睡是睡舒服了,就是有點太貴。
一覺十萬塊,冉夭藍想哭。
她怎麼就睡著了,還沒好好的感受,專業技師的溫柔......
不過,好像錢不用她自己出。
想到這裡,冉夭藍的心又沒那麼痛了。
對了,她好像是跟什麼人一起來的。
!!!
冉夭藍一把掀開身上蓋著的毯子,火急火燎地換好衣服,來到外面的休息室。
正東張西望呢,就對上了牧問敖帶著慵懶笑意的淡藍色眸子。
“抱歉敖總,我......”
冉夭藍尷尬地下想找個小土堆,把自己埋起來。
“要是睡夠了,帶你去吃飯。”
“啊?不是直接回集團上班嗎?”冉夭藍一邊換鞋,一邊抬頭確認。
牧問敖平白無故給她個甜頭,難道不是為了更好地剝削她的剩餘勞動力嗎。
“我的名聲已經很不好了,不能再落下一個苛待員工的惡名。”
牧問敖大笑了幾聲,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他俊朗的面龐蒙上一層金色的暖意。
冉夭藍這些天是怎麼在心裡吐槽他,他可是一清二楚。
他這口碑,只能一點一點自己挽回了。
坐在餐廳,對著盤中的黑松露刺身時,冉夭藍還是有一絲不真實的感覺。
前些天還把她當牛做馬一樣使喚,怎麼突然對她這麼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要有任何的負擔,最近的忙碌暫時告一段落。今天算是犒勞你,這些天辛苦了。”
牧問敖舉起面前的紅酒杯,唇角帶笑。
“不辛苦,為人民服務。”
冉夭藍連忙端起手側的紅酒杯,壓低了杯口,跟牧問敖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
“下個禮拜......”
“哦,對了,下個禮拜,我得跟您請幾天假。”
冉夭藍嚥下口中的羅宋湯,連忙說道。
生怕一個說晚了,牧問敖給她安排了別的超負荷工作。
“有什麼事情嗎?”
“我要去當伴娘。”冉夭藍笑容滿滿,一臉憧憬與期待。
“又要當伴娘?”
牧問敖好看的眉峰輕輕擰起,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專注看著冉夭藍。
他聽過一個說法,伴娘當得次數多了,以後就不好嫁人了。
他可不想一直當單身狗。
“敖總您放心,這次是我姥姥結婚。我保證,一定不會出現像上次的負面新聞。”
冉夭藍豎著三個手指頭,發完誓後,又默默在心底補充了一句。
『不過誰要是敢破壞我姥姥的婚禮,非打斷TA的狗腿不可。』
“我剛好下個禮拜也沒有其他安排,跟你一起去。”
“您去做什麼?”
“我沒見識過普通人家的婚禮,去長長見識,不行嗎?”
牧問敖微微挑眉,一臉傲嬌。
“行倒是行,就是有個小小的問題......”
冉夭藍咬著湯包,期期艾艾不知從何說起。
接收到牧問敖鼓勵的眼神,她便開始大放厥詞,“您能不能假裝是我的男閨蜜?”
“嗯?”
“大老闆突然駕到,姥姥肯定處處擔心怠慢了你。她大喜的日子,我不想讓她因此分心。”
冉夭藍朝著牧問敖使了一個“你肯定都懂”的眼神。
牧問敖果然沒讓她失望,輕輕點了點頭表示get到她的苦衷。
“閨蜜是什麼意思?”
“呃,也是朋友的意思。”
“好!”
對於牧問敖要去普通人家吃席這件事情,最辛苦是梁彎。
他已經窮盡了,畢生所積攢的彩虹屁。
牧問敖當著他的面,已經試了不下五十套衣服。
沒有一套,讓他滿意。
不是嫌這一套太花哨,就是嫌那一套太素。
不是嫌這一套太正式,就是嫌那一套不夠重視。
不是嫌這一套顯得輕浮,就是嫌那一套顯得老成。
不是,當著他的面,到底在內涵誰老呢。
就是相親,也不至於這樣如臨大敵。
他眼前這位祖宗,什麼場面沒見過。
“您這樣,是要去見丈母孃?”梁彎試探道。
“不是丈母孃。”牧問敖矢口否認,扔下手中的駝色修身風衣,又補充了一句,“輩分不對,不過你說的意思對。”
牧問敖乾脆扔下手中的東西,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將事情的原委細細說了一遍。
“我知道你應該穿什麼了?”
梁彎彎腰,從牧問敖剛剛試過的一堆衣服裡,挑了一件暗紅色手工刺繡的立領改良款中山裝。
“你確定穿這個,會給老人家留下一個好印象?”
牧問敖接過樑彎遞過來的衣服,赤裸裸地表示了自己的懷疑。
“我在董事長夫人的眼裡如何,這個你不會不清楚吧。”
牧問敖短暫沉默了一下,這話他沒法辯駁。
梁彎10歲以前,沈茹一直都拿他當女婿養著。
為此,還多次抱怨為何那會生出來的牧問敖,不是個女兒身。
“我聽你的,除此以外,我還需要注意什麼事情。”
“這個好說,我寫下來,你提前背一下。”
“你確定,要背的東西這麼多?”
“你不信我?”
“彎彎,你別走啊,我全都背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