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充裕,冉夭藍打著哈欠,揉著鳥巢一般的狂野長髮,起床洗漱。
路過餐廳時,忍不住看了一眼牧問敖給她準備的早餐。
一看就是他親手做的,畢竟,外賣的賣相,不能那麼差。
冉夭藍沒怎麼嫌棄,就著麵包跟熱牛奶,嚥下了牧問敖親手煎的那塊焦糖雞蛋。
呃,怎麼說呢。
大概應該不會被立馬毒死。
食物下肚,冉夭藍宕機的大腦開始重新運轉。
剛剛接電話的時候,她隱約聽見,那邊傳來女人輕聲細語的聲音。
她一個腦力工作者,有什麼工作,需要去帝戈花那種紙醉金迷的銷金窟完成。
冉夭藍最近刷影片,經常能看到那種美好回憶與殘酷現實的反差段子。
是個男人,白月光的歸宿總是在會所裡。
是個女人,意難忘的結局都是在號子裡。
牧問敖昨天說了,早上要去見個重要客戶。
什麼特殊的客戶,還要提供一條龍的招待服務。
不是,都去帝戈花了。
有那麼多專業人才,要她做什麼。
冉夭藍心中警鈴大作。
冉夭藍穿著一身職業裝,風風火火趕到了帝戈花八樓,被侍應小姐帶到了一間清幽的房間裡。
整個房間古樸典雅,燈光溫暖明亮。房間裡散發著舒緩低沉的音樂,以及沁人心脾的淡淡沉香。
房間裡不見其他人,只有一身休閒裝的牧問敖,坐在窗邊獨自飲茶。
冉夭藍慚愧地低下頭,都是她睡過頭了,害的牧問敖沒有職業西裝穿。
“你,近視了嗎?”牧問敖低頭打量她,語氣有些遲疑。
冉夭藍巴掌大的臉上,架著一副遮住大半個臉的黑框眼鏡,她臨時找楚甜借的。
再配上她那一身老氣橫秋的職場女強人的裝扮,足以讓任何人倒足胃口。
“啊,沒有,這不是為了見客戶,顯得專業一些。”冉夭藍笑著解釋道。
“忘了跟你說了,今天不是見客戶。這些天跟著我的工作強度,你辛苦了。叫你過來,是讓你放鬆一下。”
牧問敖話音剛落,叩門聲響起,隨即進來兩個身穿民俗服裝的技師。
“敖總,您預約的診療專案已經準備好了,預計用時2個小時,現在可以開始嗎?”
“好。”
牧問敖轉頭示意冉夭藍,“我就在你隔壁,做完帶你去吃飯。”
“吃什麼?”
問完這句話,冉夭藍真想衝著自己腦袋來一巴掌。
這是她現在該問的問題嗎?
她應該問的是為什麼這個點,他們兩個人,在這裡做這種事情?
一想到這些天,跟她一樣累的跟個狗似的梁彎。
她的心裡,就騰起一陣淡淡的愧疚感。
“冉小姐,我是您的技師8號,這邊先給您做一個肩頸的基礎推拿。”
“好嘞!”
對上技師小姐姐甜美的笑容,那點愧疚立馬煙消雲散,冉夭藍帶著淡淡地愧疚感,無比歡快地跟著技師小姐姐進去了。
技師小姐姐兩個動作按下去,冉夭藍髮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那些年拍戲,演過無數的替身。
每次拍完戲,她都要在醫院的康復理療科按摩好多天。
這個8號一上手,她立馬感覺出來了,這絕對是個練家子。
“你學過康復理療吧?”
“您猜的真準,我是康復理療科的碩士研究生。”
“難怪這麼專業。”
重新躺下去之前,冉夭藍忍不住問了一句,“我今天做這些專案,要花多少錢?”
她已經在暗暗打算,下次叫上楚甜跟甘惠,一起來。
“敖總是我們的黑卡客戶,這些都包含在這次的尊享服務裡。”
“如果沒有黑卡,單獨付錢呢?”
“您今天做的這些專案,如果碰到活動周打完折,差不多隻要十萬左右。”
冉夭藍默默閉上了嘴,選擇當一隻沉默的鴕鳥。
一次全身護理,就要十萬軟妹幣,這錢賺的簡直比搶還容易。
不過話說回來,有錢真好。
8號美女技師真的太專業了,冉夭藍已經舒服得只想閉眼享受。
技師按摩到她小腿的時候,冉夭藍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
牧問敖這邊的氣氛,顯然比隔壁低壓很多。
剛剛的6號美女技師,還沒按幾下。
因為聲音太過於嬌滴滴,被牧問敖以嗓子裡夾著雞毛,不夠衛生的理由趕了出去。
換了個男技師進來,還沒按幾下。
牧問敖一句“你是不是沒吃飯?”給人技師問自閉了。
牧問敖的世界,算是徹底清淨了。
其他那些還想借著送果盤送茶水,藉機錄個臉的鶯鶯燕燕,也慢慢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按摩完,牧問敖沐浴完畢,換好自己的衣服等在休息室,半天不見冉夭藍進來。
8號技師從隔壁房間出來,輕手輕腳走到牧問敖跟前
“敖總,冉小姐睡著了,要不要叫醒她。”
“不用,你們出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要進來打擾。”牧問敖抬手看了一眼時間,衝著8號技師示意。
“是。”8號技師拎著工具箱,欠身退出了房間。
牧問敖起身走到旁邊的貴妃榻跟前,仰躺在上面閉眼假寐。
他也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早上起來,發現冉夭藍還沒起床。他敲了門,也沒把她喊醒的時候
他就知道,這段時間把她折騰慘了。
即便這樣,他也沒聽過她說夢話。
她以前當過演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相信梁彎的調查結果,但是那個結果裡面,根本不包含這樣的資訊。
難道還有什麼資訊,是連梁彎都無法觸及的黑洞。
牧問敖閉著眼睛苦思冥想,他沒有注意到無意識摩挲的白玉扳指,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