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本來還想帶你出去玩玩。但是現在看來,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只能在這個房間裡度過了。”
牧問敖握著冉夭藍的雙肩,淡藍色的眸中滿是抱歉。
冉夭藍瞬間睜大眼睛,直愣愣盯著牧問敖的喉結,忍不住嚥下一口口水。
『這樣不太好吧,我們這個進展,會不會有點太快了。』
牧問敖眨了眨眼睛,用力壓下上揚的唇角,
這隻小么蛾子,想歪了。
為了不被冉夭藍當成禽獸,他沒有賣關子,三言兩語說明了情況。
牧問敖接到訊息,有人突襲牧氏旗下的幾個代工廠,探查真實生產情況。
他倆接下來的幾天,不能出去到處玩了,只能留在酒店房間加班。
聽完牧問敖的解釋,冉夭藍長長鬆了一口氣。
幸好她不為美色蠱惑,多少還有點矜持。
不然剛剛直接撲上去,就太尷尬了。
五日後,史蒂芬家族代表團離開在即。
招待的晚宴場所,冉夭藍已經訂好,在一家特色餐廳的露天庭院中。
餐桌的一角,按照她的要求,提前擺上了矢車菊。
配餐的葡萄酒,牧問敖帶了。看得出來,代表團很喜歡。
這場晚宴唯一的插曲,就是有個客戶稍微喝多了,非要冉夭藍陪一杯。
整場晚宴,她是唯一一個滴酒未沾的人。
要放到平時,遇到這種客戶。她直接一杯酒潑過去,轉身就走。
可是~
這次接待,就差最後一步。
偶像對這個斯蒂芬家族的代表團,很重視。
她不能讓他功虧一簣。
冉夭藍伸手,去拿桌上的醒酒器。
一隻指節修長的溫熱大手,輕輕覆蓋在她執杯的手上。
牧問敖按住他,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他起身,嘴角微微勾起,只是笑意未達眼角眉梢。
牧問敖端起面前的紅酒杯,一飲而盡,連飲三杯。
“不好意思,牧氏集團有條規定。所有的對外接待場合,女員工一律不許陪酒。否則,在場的最高階別上級直接開除,永不錄用。”
那是冉夭藍,第一次聽牧問敖說德語。
那樣硬邦邦的發音,從他口中說出來,宛如天籟婉轉動聽。
一口流利的德語,在座的代表團顯然都聽懂了。
短暫沉默過後,斯蒂芬家族代表團有人出來打圓場。
那位明顯喝高的成員,被服務員送去旁邊的房間休息。
其餘的人,繼續暢談暢飲,賓主盡歡。
牧問敖一杯杯賠罪酒入喉,客戶笑得眉不見眼,當即放過了冉夭藍這隻划水的魚。
兩人對視而笑那一眼,冉夭藍心跳如雷。
送走客戶,牧問敖軟軟倚靠在餐廳大堂的沙發上。微微扯開領帶,醉眼惺忪地看著她。
“原來意向書只是虛晃一招,拿到供應合同,才算完成任務。”
牧問敖點了點頭,認真解釋,“斯蒂芬家族做事一向嚴謹。你不會以為這幾天,他們真的在遊山玩水吧。”
“那他們......”
“除了我們陪同去參觀的那幾家超級商場外。牧氏在F城的地產專案,還有代工廠,他們都派人去過了。”
“混入工廠的人,原來是他們。”冉夭藍微微眯起了眼睛。
自己果然是個職場菜鳥,什麼都不知道。
牧問敖寵溺笑了笑,繼續指點:
“斯蒂芬家族這樣的合作伙伴,接觸之初可能會比較難搞。不過正式合作之後,卻是質量與品質的保證。這也是為什麼,集團高層看中跟他們合作的原因。”
“對了,集團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個規定,我怎麼不知道?”
冉夭藍還是有些疑惑,忍不住問了一句。
牧問敖愣了一秒,隨即明白了她在問什麼,淡藍色的眸子染上了濃濃的笑意“......今天。”
冉夭藍眸色微潤,心底有股暗潮湧動。
她說不清,那究竟是什麼。
“今晚,可能要麻煩你,送我回去了。”
牧問敖酥軟低沉的嗓音,像是小貓的爪子,輕輕在她手指撓過。
十指連心。
在代駕的幫助下,冉夭藍將牧問敖帶回酒店房間。
給了雙倍小費,送走代駕,冉夭藍沒有立刻離開他的房間。
牧問敖臉色微紅,無意識扯著自己的領口,像是有些難受。
冉夭藍上前除去他的領帶,又解開了他白襯衣最上面一顆紐扣。
怎麼辦,醉酒的偶像,看起來更誘人了。
她伏在床邊,看著他微微起伏的胸口。
牧問敖輕輕合上的雙睫,微微抖動著。在眼睛下方,投下一片陰影。
紅豔欲滴的薄唇,誘著她,低頭湊近。
“水......”一聲無意識的呢喃,驚醒了不斷靠近的冉夭藍。
她跌坐在地毯上,又噌地一下站起,摸到桌前去倒水,心跳如擂鼓。
她這是怎麼了?
果然,藍顏禍水,美色誤人。
喂偶像喝完水,扶著他側躺下,蓋上被子。
冉夭藍帶著一張紅到脖子的臉,逃回自己房間。
房門剛被帶上,床上的人緩緩坐起身來。一雙眸子亮如星辰,嘴角似勾未勾。
牧問敖如玉般無瑕的手指,輕輕在唇間摩挲。
薄薄的雙唇,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喟嘆。
不知是慶幸,還是遺憾。
飛機上,一晚上沒睡好,外加激動了半天的冉夭藍。扛不住睏意,終於沉沉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時候,她感覺一張柔軟的毯子,輕輕蓋在了她身上。
一覺醒來,她發現自己居然靠在偶像肩膀上,睡了那麼長時間。
『我剛才,應該沒有打呼吧。』
眯著一隻眼睛,偷偷觀察對方的反應。
才發現,對方也睡著了。
冉夭藍連忙掏出化妝鏡,檢查自己的儀容。
還好,髮絲沒有亂。
她放心大膽,近距離觀賞著他完美的五官。
咦,那是什麼?
冉夭藍湊近牧問敖的胸口,只見他白色襯衣的衣襟處,留著一處可疑的水漬。
身側的呼吸聲,似乎重了起來。
她連忙移開身體,與偶像之間保持了一點點距離。
簡直要原地摳出個古墓,把自己埋進去。
『在偶像面前睡著,還流口水。嗚嗚嗚,我不要活了。』
在社牛與社恐之間,她選擇了社死。
想了又想,她掏出紙巾在他胸口處輕輕擦了擦。
直到那處痕跡,看上去不那麼明顯,這才戀戀不捨地收手。
冉夭藍撐著腦袋,歪著身子盯著他的側臉。勾起的嘴角,比AK還難壓。
非醉酒狀態下,進入夢鄉的他,又是另一番讓人心動的睡顏。
不知道牧問敖夢到了什麼,嘴角彎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隨著機場的景物,越來越清晰,冉夭藍生出一聲嘆息。
那天從月老廟回來之後,兩個人都很默契,沒再提起過這個話題。
兩個人現在的關係,曖昧以上,戀人未滿。
回去之後,同處一個屋簷之下。
近水樓臺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
要不然,她吃虧一點,主動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