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禾腦海裡總有些模模糊糊的記憶,可關鍵時刻,就是無法想起來。
苦苦思索一陣無果後暫時放棄,先把面前這些凌亂的石板擺放整齊。
幾人一起努力,拼湊好大石板後聚到一處端詳這些塗鴉式的刻畫。
第一幅畫面是一群小人自由散漫,瀟灑恣意,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第二幅上大家拿著各式各樣武器嚴陣以待。隨後是在一處氣息暴亂的戰場上,天河橫跨,矗立著兩座殿堂模樣的陣營,小人們與一團黑氣似的東西打鬥,傷勢慘重。
緊接著,一群妖族率領族人來到了小人的地盤,加入“黑氣”討伐大軍。
得了助力,隊伍壯大後小人們的壓力緩解不少,與“黑氣”一方兩兩持平。
就在這時,“黑氣”一營中派出一位祭司類的人物,手持月牙形權杖,身後追隨之人捧著東西,似乎是在向天禱告。“黑氣”的勢頭猛增,小人和妖族的陣營瞬間被衝散。
岌岌可危之際,小人族群中的幾方領袖站了出來,以自身為代價暫時抵擋住“黑氣”的進攻。
只是好景不長,領頭人物消亡後,小人這邊亂成了一鍋粥,密密麻麻的圖上是到處逃竄的身影。
各方勢力旗鼓相當之際,天降橫禍。
一場傾天洪水自天幕灌下,翻江倒海洶湧而來。來不及逃離的小人和妖族們乘著各類飛行法器躲避災難,紛紛面露恐慌。
凡人間、山野林處、江河湖泊……所有幸存的人向天道虔誠禱告,希望掌控這個世界的最高力量能救救他們。
帝王走下高臺,像平民百姓一般磕頭上香;修者以己之力築起高牆,擋住一方洪流;山河之靈匯聚力量,出世顯示人前……
神似乎聽到了子民們的祈禱,出手攔截了天幕窟窿上傾瀉而下的洪水,情勢好轉時,又一隻巨手撥亂蒼穹,與之纏鬥。
底下的小人們睜大眼睛仰望,一刻不敢錯過,不知是期待多一些還是驚恐更甚。
趁兩方纏鬥,突如其來的一柄劍勢不可擋劈開重傷兩人,快速撥亂反正,補齊天幕,快速閃身而退。
離開時不忘隨手丟出一艘大船,足以讓剩下活的人上舟渡過這場劫難。
幾月過後,天道意志運轉,洪水漸漸平息。
人間卻因此頻發瘟疫,民不聊生,諸侯征伐,戰火不斷。
修真界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
畫面到這裡戛然而止。
光從畫面上描述的畫面看來,宋風禾一行人忍不住心頭一窒。
入神看去,彷彿那幾次死裡逃生的災難就在眼前發生。
身上汗毛直立。
傅元寶想起老朱說的“月牙帶眼樣式圖案”,疑惑的開口道,“你們注意到那個祭司的權杖了嗎,是月牙式的。”
七絕和小何回頭望去,“跟老朱說的一樣,中間還嵌了一隻眼,模樣怪陰森可怖的。”
宋風禾更在意的是,他們如果是在獻祭的話,又是在獻祭什麼?
不巧的是,隨從捧著的那東西的樣子被胡亂刻花了,想來是前面襲擊老朱那人臨走時匆忙所致。
按劇情來說,冒著被發現的風險,也要破壞掉線索,故意叫人看不出什麼來,那麼這個東西,一定至關重要!
甚至於與後面發生的那場暴洪有著不小關聯。
宋風禾禁不住發散思維想道。
故事看完了,老朱的目光還一直凝滯在最後三位上神交手那一幕,“那樣攔截天地的力量,真叫人羨慕啊。”
傅元寶挑眉打趣道,“老朱你也有成仙成神的執念?”
老朱眼睛微瞪,慌忙擺擺手,“不不不,這倒不是,俺老朱是走一步算一步,不至於不至於。”
“成仙成神,還不是一樣活著……”
看完畫面,宋風禾越感熟悉,皺著的眉頭一直沒鬆開過,不禁攥緊了拳頭,指甲扎入肉裡也不曾察覺痛意。
肩上的小白忽然開口,“那個戰場,看著有點眼熟。”
宋風禾思緒被打斷,“眼熟?你見過?該不會……”
小白扒拉一下她的頭髮找個更舒服的姿勢趴著,“天河兩立,有人、妖、魔三方進戰,你來我往不可開交,之前那個臭老頭說起過,好像叫……叫什麼‘天河戰場’。”
宋風禾猛地想起來,原書中一筆帶過的描述,“魔靈肆虐,災禍橫生,生靈塗炭之危,天河已闢,神殿現世,生機一線。”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可惡,那些你愛我我不愛你,我愛你你不許沾惹我的狗血劇情大寫特寫,這麼重要的劇情怎麼能一筆寥寥帶過!
真的是,隨機氣死一個無辜路人甲。
不理解宋風禾怎麼心火直突突的小白滿頭霧水,我也沒說錯呀。
宋風禾回過神對四人道,“這裡是天河神殿,我們在人族的休憩地盤上,或許還有妖族。”
宋風禾記憶出眾,平時不是修煉就是泡藏書閣,傅元寶幾人對她說的話深信不疑。
七絕還有些不解,“這裡要是神殿,那天河戰場呢?總不會整個神月海秘境……”
總不會是宗門搶到的神月海秘境就是天河戰場吧?
小何出聲否決,“應該不是,光戰場上靈氣暴動這點就不符合神月海秘境,哪有戰場沒有殺氣、煞氣的?”
老朱點點頭表示贊同。
宋風禾也猜測,“不是戰場,也跟天河戰場脫不了干係,保不齊是塊碎片呢?”
“我們不知道,有個人,哦不,有個靈肯定知道。”
傅元寶迷糊問,“誰啊,這地方還有別的靈?”
宋風禾瞭然一笑,“別的靈倒是沒發現,神殿之靈總不會沒有吧。”
說話時眼神似有若無地往後瞟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