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這個讓我厭惡無比的世界，卻記載了她的曾經。”
“毀了，難免過於可惜。”
天淵說到這，突然陷入沉默，好似內心有兩個想法產生衝突，令他一時沉寂於內心之中。
秦長生看這架勢已經準備隨時溜了，畢竟要是這貨發瘋的話，後果多少有些嚴重。
而天道就這麼靜靜的注視著天淵，畢竟這事確實是世界意志做的不地道。
為了讓天淵明白實力的重要性，故意安排的劫難。
可這也是當時能讓天淵最快成長起來的辦法。
在個人與眾生之間，祂們也別無選擇。
“哪怕打穿時間長河，依舊不能改寫過去。”
“沉溺於過去，弄不清現在，看不到未來。”
“這樣狀態下的你，真的值得吾用整個世界為棋局嗎？”
天道一番話，成功讓現場氣氛逐漸冰冷。
“沒有七情六慾，甚至連一點兒情緒都沒有的你，有時候還挺可憐的。”
天淵憐憫的語氣讓秦長生情不自禁在心中默默豎起大拇指。
“所以這就是吾與你們的不同，情緒與七情六慾會讓吾這種存在犯下彌天大禍。”
這話沒毛病，當沒有強大的心性去控制力量時，這股力量只會是災難。
就在天道準備繼續顯聖訴說大道真理時，卻察覺到天淵目中閃過一絲死氣。
“你為什麼還不斬去心魔？”
天道不明白，難不成真有人喜歡被心魔反覆折磨不成？
“萬一……心魔才是支撐我活下去的信念呢？”
秦長生聞言，略微皺眉。
心中暗道：“這傢伙的精神狀態，比我想象的還要混亂。”
“不過也好，這樣才有機會見到天道那死撲街掛的那一天。”
天道看了一眼秦長生，見對方擺出一副乖巧老實的模樣，也就沒說什麼。
而是對天淵道：“既如此，那還是別斬心魔為好。”
“畢竟，你要死也只能死在眾生手上。”
這戲劇性變臉的一幕，使得秦長生差點沒繃住笑出聲來。
強烈的情緒波動令天道不由奇怪的看了眼對方。
天道覺得人類真奇怪，隨隨便便就能波動情緒。
搞明白天淵目前具體狀態後，天道便直接離去了。
畢竟計劃需要稍微調整一番，省得到時候搞出么蛾子。
“呃……前輩，祂走了嗎？”
見天淵點頭，林子明繼續道：“那前輩，您到大戰時會撕了祂嗎？”
天淵奇怪的看了眼秦長生，因為他感覺到對方好像有點興奮是怎麼回事？
“看情況，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對了，你找我到底要幫什麼忙？”
本來是不打算問的，但天淵沒心情拖下去了。
“想請您出手，徹底斬去我的一身氣運。”
？？？
天淵困惑，開口道：“你不是自己用秘法斬過了麼？”
說到這，秦長生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咳咳……這不是……斬了又冒出頭來了嘛……”
天淵無語的同時又覺得奇怪，按理說氣運又不是情絲，不可能存在斬了又冒出來的說法。
除非……
“你把自身氣運和家族氣運綁一起了？”
“呃……嘿嘿，年幼時家中長輩所為，與我無關的哈。”
明白了，這秦長生就是逗比憨憨性格，再配上年紀大了的老狐狸日常行為。
怪不得看著那麼奇怪。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二者同存，卻不會互相影響咯？”
秦長生點頭，豎起大拇指為天淵的專業點贊。
“……”
“要不？二者一起斬了吧？”
“別別別，斬斷聯絡就行。”
天淵剛剛提出意見，秦長生連忙拒絕。
開玩笑，他可不想讓秦家敗在自己手裡。
“徹底斬去氣運的話，你境界跌落了我可不管。”
眯了眯眼，天淵給出一個可能會出現的後果。
“沒事，前輩儘管動手，無論有何後果我都自己承擔。”
得到如此肯定的答覆，天淵也就放心了。
修煉界壞人太多，有的打不過你就叫七大姑八大姨來抱著你大腿要賠償。
這種事哪怕把人全殺了都覺得噁心。
所以不得不防一手啊。
天淵沒有顧慮，右手掐上劍訣。
一股讓人感覺十分奇怪的氣息緩緩升起。
給人的感覺並不是很強，而是一種被擊中會發生什麼不好事情的感覺。
有那麼點詭異，卻並不覺得違和。
見天淵的姿態，秦長生緩緩閉上雙眼，準備正面接受這一擊。
隨著劍指的氣勢不斷凝實，天淵眸中精光一閃。
隨即一擊刺向秦長生的眉心。
當觸碰到眉心後，想象中的聲響以及周邊的異象都並未產生。
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唯一不同的就是秦長生氣色漸漸開始暗淡。
臉色都逐漸開始發黑。
察覺到秦長生身體本能想要抵抗，天淵呵斥道：“放鬆身體，讓這股力量徹底洗滌全身。”
聞言，秦長生試著讓自己不去想，不去做，就像睡著一般。
讓自己的身體徹底處於失守狀態。
就這樣，時間緩緩流逝。
秦長的氣色一會兒綠一會兒黑，一會兒又是正常。
“呼……”
隨著秦長生的吐息聲響起，天淵默默收回劍指。
“以後你就徹底沒氣運這一說了，不論做什麼都很難成功，但也不會走個路都崴腳。”
“知道了，前輩大恩難謝，不如來我秦家住下，由我秦家供養您千萬年可好？”
望著秦長生那一臉真摯的姿態，天淵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因為……這小子不老實啊。
忙都幫完了，還想把他綁到秦家這條船上。
這不是……連吃帶拿嘛。
“加入就算了，後天後那場比武你們秦家也參加嗎？”
這場比武雖然提不起天淵的興致，但說不準能遇到林子明那貨的紅顏呢？
不宰兩個紅顏，氣運之子又怎麼崛起呢？
“那場比武我秦家並不參與，不過城主還是給我們發了邀請函，前輩想去的話到時候與我一同前往便可。”
本來秦長生打算派個家族長老去就行了，但要是天淵想去的話，他肯定也要跟著咯。
要是能讓人產生誤會就更好了。
“不用，我就單純問問，沒事我走了。”
天淵看明白了，秦長生現在是轉換思路了，一點心理包袱都沒有，順著杆子就往上爬。
對付這種人，只能把話挑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