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醫院的窗紗灑在地板上,潔白的牆壁上映照出匆忙穿梭的身影。醫院內,工作人員們如同匆匆路過的行雲流水,焦急地奔波於走廊和病房之間。他們匆忙而有序地走著,身上的白大褂在急促的腳步下揚起微微的風。
護士們匆匆忙忙地推著藥車,手上抓著各式各樣的醫療器械,匆忙地穿過走廊,臉上不時露出焦慮的神色。眼神充滿了關切和匆忙,目光不離手中的記錄本和自己負責護理的病人。
現在哪裡的人都不如醫院的人多,光電梯趙輝煌等了兩趟才上去。
趙輝煌一身銀灰色的西裝,披著一件搭到小腿上的黑色長款大衣,身後陳二洲和陳志浩兩兄弟也是一身暗藍色的夾克打扮,一個提著一手提著一個果籃,一個一手提著一箱牛奶,走進了15樓的病房內。
病床上的趙宏志看到他進來,激動的想從床上坐起來,趙輝煌趕緊對他擺了擺手,讓他好好躺著。
趙宏志的右腿被纏滿了繃帶,高高的吊著,左胳膊和腦袋上也纏了厚厚的一層。俗話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在電話裡聽自己二叔二嬸哭訴的時候他還沒有具體的概念,現在親眼看到向來老實的弟弟,被打成這個樣子,他也感到了一陣憤怒。
看著一身大老闆打扮的趙輝煌來了,二嬸就像看到了大救星一般,緊緊的抓著他的手,眼淚噗呲噗呲的往下掉,這就是千百年來中國窮人的悲哀,被欺負了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裡咽,甚至捱打了還要向強權者賠笑臉。
趙輝煌掏出了一個信封塞進二嬸手裡,寬慰她:“嬸子,啥也不用說了,這是宏志的醫藥費和營養費,一定要用最好的藥,說啥也不能給宏志留下病根子。”
“輝煌,他們......他們太欺負人了。”
“嬸子,我都知道了,我叔呢?”
“他在老家呢,你知道老家還養了幾頭豬,離不了人喂。”
坐著和趙宏志寒暄了幾句後,他就起身要走。
“輝煌,你也注意安全,別聽你二叔的,他那人就是暴脾氣,實在不行就算了,以後讓宏志出去打工少回去就行。”臨走時,二嬸攔住趙輝煌擔憂的說。
從縣醫院出來,三人就開著車直奔趙家村村委。
破舊的村委會座落在村子的一角,門前已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修繕了,顯得陳舊落後。一根歪歪斜斜的木板掩在門口,上面用黑色的粉筆寫滿了村委會的地址和工作時間,已然模糊不清。門上沾滿了青苔,已經脫落了好幾塊漆,更多的則是裂開了一個個細小的口子。門把手被長時間的使用生鏽了,靜靜地躺在那裡,恍如故土的守門神。
推開門後,一股腐敗和潮溼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不由地把手探進懷裡,防止寒冷侵入。底下的地磚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斑駁的白色佈滿著坑坑窪窪的凹陷,懇求著人們不要把它再踏上去。牆上的墨汁已經斑駁了很久,厚實的土牆泛著溼氣,聲紋也在那裡輕輕地泌發著寂靜的掙扎,彷彿是一群喪失了方向的鬼魂。
桌子從多年的擺放和用途之下變得陳舊和破舊,桌面凹痕密佈,角落裡堆滿了雜物,零散的資料夾空間狹窄,幾張散落的紙張一看就放了很多年了,已經變得泛黃。椅子面色黯淡,座位上鋪著灰白的塵土,靠背上曾經的突起已經磨平,牆上幾張破碎的照片記錄著當年村裡民歡快的場景,如今已經朽去斑駁,水跡已經模糊了顏色。
“我操,這是什麼狗屁村委會,別說人了,狗看了都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