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北方農村,還未完全褪去冬日的寒意,但春天的氣息已經開始逐漸瀰漫開來。陽光灑落在大地上,照亮了一片凝結的冰雪。到處都是白茫茫的景象,彷彿世界被一層銀裝點綴著。
村莊裡的小河在冰雪的覆蓋下,靜靜地蜿蜒而過。河水如同一面鏡子,平靜而清澈,映著周圍的樹木和天空。岸邊的柳樹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曳,將垂下的枝條拂過河面,灑下幾許漣漪。河岸旁的蘆葦叢已經露出了春天的腳步,嫩綠的芽葉從冰雪之中探出頭來,不遠處的山巒在遠山的邊緣隱約可見,宛如一幅畫卷的背景襯托。山巒上的積雪已經開始融化,清澈的水珠從山間的溪流中匯聚成一條小河,曲曲折折地流淌而下。透過薄薄的霞光,山木稀疏地綻放出幾朵嫩黃的花朵,溫暖的春風吹拂過來,輕輕地撫摸著大地。
陽穀縣李莊鎮,李家村和趙家村兩個村子的交接處,有一片被藍色鋼板圍起來的廠房,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著。在廠房的門口,有兩夥兒人在緊張的對峙著,周圍還站滿了圍觀的群眾。
“我草你媽的李亞民,你太欺負人了。”趙家村裡有人憤憤的罵道。
為民石料廠在李家村的村口,但要想把石料拉出去,一定要經過趙家村的地界才能拉到縣道上,這兩年來,一輛輛碴土車從趙家村裡呼嘯而過,每天蕩起的灰塵有一尺厚,趙家村的村民們苦不堪言,可以說錢全讓李家村的人賺了,虧全讓趙家村的人吃了,兩村的人矛盾越來越深。
為民石料廠的老闆李亞民又生性霸道,這次過境的渣土車把趙家村的村民撞了,他不僅沒提過給趙家村村民補償的事情,還對來討說法的村民家屬給打了一頓,這下趙家村的人再也忍受不了,集體反抗了起來。
趙家村這邊的人都是老實巴交的村民,有的拿著鎬頭,有的拿著叉子,手裡的傢伙五花八門,雖然氣憤不已,但沒有個領頭的,
一群亂哄哄的說個不停。
反觀李家村這邊,雖然沒有對面的村民人數多,但都是滿臉橫肉,五大三粗的大漢,人手一隻黝黑黝黑的大棒,在李亞民的帶領下,滿眼輕蔑的看著對面的趙家村村民。
“趙宏志,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兄弟們,給我狠狠的讓這些土鱉長長教訓,出了事算我的!”
李亞民壓根就沒看的起對面這幫村民,懶得廢話,他一聲令下,身後的打手一擁而上,對著村民們就下起了死手,村民們開始還能招架,但沒一會兒的功夫就開始敗退,還有幾個村民被打的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但打手們絲毫沒有手軟,反而對著倒在地上的村民用手裡的棍子瘋狂招呼,人群裡不時發出陣陣哀嚎,不一會兒的功夫,趙家村的村民就被打的四散奔逃,只剩下幾個躺著地上的人痛苦的打著滾兒,而李亞民不屑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帶著打手們看也不看的揚長而去......
“什麼?宏志被打成這個樣子?誰幹的?”趙輝煌在辦公室裡接到二叔打來的電話,告訴他自己表弟在老家腿都被打斷了,現在給縣城的醫院躺著,連醫藥費都沒有著落。
電話裡,二叔聲淚俱下的向趙輝煌哭訴著,二嬸在不遠處也向電話裡哀嚎著:“輝煌,我瞅你們幾個兄弟,只有你最有出息,你可一定得幫幫你兄弟,李亞民那王八蛋太欺負人了,他還放話說讓宏志從老家滾蛋,否則以後見一次宏志就打他一次,這是要把咱們家欺負死啊,咱們人窮但不能志短,這是沒把咱們當人看啊,我就是豁出去這條老命,也要跟他們拼了。”
二叔一家打這個電話,除了向自己借錢給弟弟治病以外,還想讓自己出頭為宏志討個說法,畢竟這次過年回老家,他的裝扮和他在和村裡人打牌時出手的闊綽程度,以農村人特有的嗅覺來看:“輝煌,這小子在城裡肯定混的不錯。”
不同於別人,趙宏志是自己的親兄弟,被欺負成這樣,他不能視而不見,但是這件事究竟能不能管,要怎麼管,他還需要好好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