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想外公了。林紫蘇濃濃的鼻音唱了一遍又一遍歌曲。
“不要你離開
距離隔不開
思念變成海
……”
這首歌,在林紫蘇的心裡,是對離去的家人的思念,是對想象著靜止了時間還能在夢裡見到想見的人,是安放我們回憶裡的再也見不到的那些人。
繁瑣冗長的儀式,榨乾了她的情緒,歇斯底里地哭過,哽咽的唱著這首歌。現代的那個時間段,林紫蘇用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去平復心情。
房頂上,一襲黑衣在聽她重複地唱著這首歌,哭腔的音調還回響在耳邊,看著她低落的情緒,很想給她安慰。一個翻身,飛落地面,拿出小刀,撬開窗戶,進入房內。林紫蘇聽見並未察覺身後的異動,待聽見身後傳來說話聲,嚇得差點尖叫。
“節哀。”只見黑衣人一邊捂住她的嘴巴,一邊說話。
林紫蘇沒有說話,眼睛盯著他,彷彿要把他看穿。
“不是說要彈琴唱歌給我聽嗎,今晚一直都在唱這首啊。”黑衣人放下了手,戲謔道。
林紫蘇想著,唯一說過要唱歌彈琴的人只有……
“六王爺,是你。你怎麼會深夜穿成這樣來這裡?”林紫蘇彷彿被人看穿了般。
“來看你啊,不是說要彈琴給我聽嘛”六王爺司馬辰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
林紫蘇低著頭,沒有說話。不說話就可以聽不見自己的哭過的嗓音,不抬頭就可以看不見紅了的眼眶和鼻子,只是,眼淚還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流,慢慢地變成了低聲啜泣。哭到傷心處,鼻子一吸,再吸。林紫蘇走近司馬辰,抱著司馬辰,把頭靠在司馬辰的肩膀上,淚水潸然,任眼淚和鼻涕都粘在司馬辰的黑衣上。
按照司馬辰冷淡漠然的性格,不可能讓女人靠近他還把鼻涕眼淚弄髒他的衣服的。此刻,他靜靜地讓她抱著,不知怎麼安慰這個哭鼻子的女人,笨拙地開口,“別哭了。”
“你再哭要把下人們引來了。”
“別人看著會以為我欺負你。”
“別想那麼多了。”
“早點休息吧。別哭了。”
……
回應司馬辰的是很長很長時間的沉默,是他一個人在說話給她聽。
這一夜,林紫蘇的思念很長,平復心情的時間也很長很長。
第二天一大早,林紫蘇的嗓音嘶啞,感冒症狀明顯,白蓮花堂妹問她“哎呀,這是怎麼了?聲音怎麼這麼沙啞,哭過了嘛。”
林紫蘇一臉尷尬,撇撇嘴道:“感染風寒了。”
吃過早點,依然沒什麼胃口。林紫蘇跟林可說想練習毛筆字。
林可找了當代以及古代名人珍藏的筆墨字畫,拿給林紫蘇。“蘇兒,你可以參考這些真跡臨摹,如果這些都寫得不錯,爹去找六王爺,六王爺堪稱第一才子,能文善武,曾有一幅字畫出自六王爺之手,賣出萬兩黃金,依然無貨可買。如果能拿到六王爺的字跡,也算我們的榮幸。”
提起六王爺,林紫蘇馬上想到昨天晚上,她沒有任何形象地把鼻涕眼淚蹭在司馬辰的衣服上,沒被拍死已經是命大了。要是知道找他要字畫,只怕下場淒涼。
“爹,不用麻煩六王爺了,蘇兒先臨摹這些真跡。”林紫蘇說著就拿起東西往房裡走去。東西攤開,放好宣紙,拿起毛筆,又放下。哎,現代都沒怎麼練過毛筆字,這執筆、字架結構也不會啊,需要大神教才行,直接臨摹也不是辦法啊。找爹爹教教我吧。
寫毛筆字,框架結構才是靈魂。寫毛筆字,筆畫運筆可以練習出來,但是字型結構,大部分時候是寫自己為人處事的態度。又有多少人能明白?
林紫蘇從林可那裡學了不少練習寫字的心得,她走出林可書房,回到房裡,開始練字。說是練字,其實是抄地藏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