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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白月光

溫暖以為,同為女人,她應該能爭取到陳女士的信任。可是,上次說要放棄後,溫暖去堵了她兩天,她也躲了溫暖兩天。

溫暖甚至找到她弟弟陳先生,可毫無進展。

老闆像是毫不意外她的碰壁,半是調侃半是奚落地想塞給她別的案子,她死活不幹,甚至還放了話,這周之內,一定搞定陳女士。

眼見工作日都過了,就見到陳女士一次,毫無成效。

她實在不懂,為什麼明明受到那麼深的傷害,她還能回心轉意。

難道她真的相信那些一時衝動下次會改的藉口?

溫暖怎麼也不相信會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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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姐,怎麼了,是案子又有什麼問題嗎?”安檸放下包,順勢坐在了溫暖身旁。

茶几上已經鋪著好幾張糖紙,溫暖嘴裡還叼著一隻棒棒糖,安檸都怕她這樣下去得吃出糖尿病來。

不過客廳角落那一大捧棒棒糖她幾乎天天吃,怎麼也沒見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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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別提了,她還是不肯重新開始。”

安檸怎麼也想不明白,她到底為什麼放棄,明明還有希望的。

家暴取證雖然困難,可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再說了,就算最終沒法證明,離了婚,至少也能逃離那個深淵。

“突然變卦,把你晾在一邊,確實很奇怪……”

安檸思考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什麼:“他們有小孩嗎?”

想起昨天弟弟來找自己的事情,安檸腦中浮現的猜想逐漸成形:如果留住陳女士的不是愛情和錢財,那就還有一種可能——孩子。

溫暖沒有經歷過結婚生子,所以可能還不能理解孩子對父母尤其是母親來說有多大的意義,可她知道。

雖然對自己不甚上心,可父母對弟弟,簡直是有求必應,就差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給他了,這也造就了現在這個只會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他。要不是家裡條件還算不錯,她還不至於像一些處境更艱難的女孩一樣書都沒得讀,她這個年紀,可能早就已經屈服於親戚的議論,早早為人母。

她記得,小時候弟弟不小心打碎了一隻花瓶,害怕父母責罰,就惡人先告狀,說是她打碎的。不是她不辯解,而是就算反駁父母也會選擇性耳聾,認定了寶貝兒子不會說謊。

在他們眼中,兒子就是一切,就是他們人生的意義。

這個陳女士,會不會也是捨不得孩子?

“龍鳳胎,現在上幼兒園。”

“那就對了,肯定是這個原因。孩子還小,法院如果要判的話,幾乎不可能把兩個孩子都判給她,但作為母親,她肯定希望爭取到撫養權。”

溫暖拍了拍桌子,激動得騰的站起,差點咬到舌頭:“我怎麼沒想到呢!”

正好明天幼兒園不上課,她可以試試以孩子為突破口。

“檸檸謝謝你!”溫暖一把抱住淡定的安檸,使勁晃了晃,像是見到了救星。

“沒事沒事,姐你快放,我要喘不過氣了……”

這過分的熱情安檸有些消受不起,還咳了兩聲。

溫暖後知後覺地鬆手:“對了,你弟弟沒再糾纏你吧,竟然還找上門來了,也是我不在,要是我在的話……”

“沒事了,他過完週末就回學校了,我說了不會再管他,說到做到。”安檸表情決絕,絲毫不留情。

沒辦法,她心軟過很多次了,每次的結果,都是變本加厲的索取。

“千萬不要心軟,我們都給你撐腰呢!”溫暖拍了拍她肩膀,把棒棒糖咬碎,一臉義憤。

“嗯嗯。”

雖然沒說,但溫暖是真心拿安檸當妹妹的,這個堅強又倔強的姑娘,比溫顏還小一點,卻要成熟很多。

可越是成熟,就越讓她心疼。

“那什麼,我淺淺八卦一下,林書錦沒因為這事介意吧?”

“他倒是沒有……”安檸欲言又止。

怎麼介意啊,她根本沒告訴他。

“聽你語氣,有情況啊?”只要不是自己的感情,溫暖就很敏銳。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安檸不知道該怎麼說,喝了口水清嗓子:“我沒和他細說,而且,他說過幾天去見他父母。”

“見父母?好事啊!”在溫暖的觀念裡,能到見父母那一步,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並且認準了那個人之後,才會經歷的程式。

安檸和林書錦在一起還不到一個月,他就能帶她見父母,看得出是真心認定了她。

“唉,難說,我家這情況,我總怕他家裡人會介意。”

“那你是不是應該先告訴他,畢竟,他有知情權。”

“我找時間吧,”一說這事,安檸一個頭兩個大:“算了算了不說我了,你和許經理呢,怎麼樣了?”

話匣子一開啟,有些剎不住車的形勢。

此刻溫暖只恨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能怎麼樣,就那樣唄。”溫暖聳聳肩,聽不出是無奈還是期待。

許謹言不行啊……安檸心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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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正在加班的許謹言,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這是誰又在罵他了?

怎麼最近老打噴嚏?

新途的公司大樓佔據了一整棟,這個點,依舊是燈火通明。

望著反射在玻璃上的光點,許謹言不禁想,也許那些傳言也不完全錯,他一個初出茅廬的菜鳥,能坐上這個位置,的確是憑藉許家少爺這個身份嘛。

搖搖頭,把這些可笑的自嘲甩出腦海,手機彈出訊息。

滿心歡喜地解鎖,還以為是溫暖回他微信了,結果是之前家裡介紹的那個小姑娘。

“我今天好像看到你那個白月光了,你看看是她嗎?”小姑娘雖然被家裡寵慣了,但還是有原則的,許謹言三番五次跟她說明自己沒意思,她也好久沒再騷擾他。

訊息重新整理,是一張照片,溫暖穿著利落的西裝外套,頭髮隨意紮起丸子頭,正拉著一個女人的手。看上去,兩人是在拉扯,女人表情看起來很不情願。

即使是靜態的照片,許謹言也能想象出溫暖極力挽留的樣子,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你怎麼會遇到她?”他並不知道小姑娘抱的什麼心思,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謹慎。

“怎麼,你不會以為我跟蹤她吧?”

“放心,我還沒你想象的那麼喜歡你。”

對方倒是回答得乾脆,許謹言無聲勾了勾唇角,果然是跟老爸身邊那群老油條混久了,對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也這麼警惕。

改變總是潛移默化的。

“對了,有機會的話幫我道個歉,偷拍別人的行為不好,你看完也記得刪了。”

小姑娘性格驕縱了些,但做事還挺有原則。

“知道了,謝謝。”收起手機,許謹言俯視窗外的萬家燈火,城西的某個方向,應該亮著她的那盞燈吧,不知道回家沒有,今天有沒有又加班。

僅僅幾天沒見,他就生出無邊的想念。

不知道……託溫顏給她補的貨,有沒有好好吃。

不過一想到她一吃糖就代表心情不好,他又覺得還是不吃好。

吃多了她又得像以前那樣,唸叨著害怕長痘了。

北城不似里昂,從前的出租屋還能望見月亮。北城的繁華中,月亮隱去身影,只剩滿城的人間煙火。

許謹言獨立窗前,久久盯著西邊的景色,眼底情緒,濃得化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