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秀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緊張。

文金戈躺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卻像是能看到楊秀秀的內心：“你很緊張。”

楊秀秀埋怨道：“我當然緊張，不僅如此，我還很害怕。誰知道你會不會一個不高興就殺了我？”

文金戈道：“也是，面對未知，人類一般有兩種情況，要麼升起無與倫比的探索欲，要麼被恐懼支配，然後在恐懼中死去。”

楊秀秀問道：“所以，你真的是異能者？”

文金戈坐直身體，指著單面玻璃：“異能者？他們是這樣稱呼自己的？”

楊秀秀點點頭。

文金戈道：“我不好定義這個概念，你就當我是吧！”

楊秀秀好奇道：“你的能力就是改變人的記憶和製造幻境嗎？”

文金戈奇怪的看著她。

楊秀秀被他看的不自在：“我身上有花嗎？”

文金戈道：“你本身不就是一朵盛放的花嗎？”

楊秀秀噗嗤一笑：“不愧是油膩大叔，這話可真油！”

文金戈道：“你很希望瞭解這個所謂的異能嗎？”

楊秀秀理所當然道：“那肯定了，正常人誰不希望自己有超能力啊？”

文金戈平靜道：“我。”

楊秀秀撇撇嘴：“這很正常，因為你不正常。”

文金戈笑了：“說的很好，下次不要再說了。”

楊秀秀嘻嘻一笑：“哎，老文！你能跟我講講有關你異能的事嗎？”

文金戈道：“當然可以。不過強行了解你不明白的東西時，是需要代價的。你確定要聽嗎？”

楊秀秀問道：“什麼代價？”

文金戈微微搖頭：“你不會想知道的。”

楊秀秀委屈道：“你都沒說，怎麼就能斷定我的想法？”

文金戈問道：“你知道我剛剛躺在椅子上在幹什麼嗎？”

楊秀秀壞笑道：“你不會是在意淫我吧？”

文金戈道：“當然沒有，如果我想，你隨時都會脫掉自己的衣服湊上來。我剛剛在看你過往的人生，還有你的未來。”

楊秀秀懷疑道：“真的假的？你這話多少有點離譜了。”

文金戈道：“你十歲時和吳畏一起回農村老家，玩炮仗時把爆竹扔到茅坑裡，炸了你吳畏一身屎尿。直到剛剛我說之前，吳畏都不知道這件事。”

楊秀秀心虛的瞟了一眼單面玻璃，義正言辭道：“怎麼可能！文哥，話可不能亂說啊！小心我告你毀謗啊！你在毀謗我啊！”

文金戈繼續道：“同年，你上廁所時馬桶被你壓墊碎了，在你右邊屁股上劃出一道傷口……”

楊秀秀急忙開口：“文哥，停停停！我信了！”

再說下去就真的要社死了！

文金戈輕笑道：“你的過去很美好，我不希望毀掉這份美好，所以我才不想讓你知道。有些事一旦知道了，就變得不一樣了。”

楊秀秀明顯不信：“文哥，你能檢視我的記憶，自然能知道我的過去。可未來這東西充滿了不確定性，你就不要瞎編了吧？”

文金戈道：“也對，既然是瞎編的，那就算了。”

楊秀秀立即賠笑道：“別呀文哥，說說唄！我的未來到底是怎樣的？”

文金戈也沒有賣關子：“如果你執意要知道我擁有異能原因的話，那麼你的未來是，你會死在你的配槍下。”

楊秀秀苦著臉道：“文哥，不想說就不說唄！為什麼要恐嚇我啊？”

文金戈道：“這不是恐嚇，而是一半的機率會發生的事實。這是我作為一個人，僅剩的一絲人性對你善意的提醒。”

楊秀秀一臉懵逼：“呃……文哥，這話什麼意思？”

文金戈道：“字面意思。”

楊秀秀問道：“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沒有人性？”

文金戈道：“有，但是隻有面對我兒女親人時才有。對於其他人，我如今的狀態，更像一面鏡子。”

楊秀秀翻了個白眼：“文哥，請你說人話！”

文金戈笑了笑，道：“意思就是，現在的我對這個世界的態度，取決於這個世界對我的態度。以曾傑為例，那天晚上我第一次領悟到這個所謂的……你們口中的異能，在那一瞬間，我略微突破了身體本能對我的限制，但還是做不到終結自己的生命。於是我換了一個思路，讓別人來殺我。所以我殺了他們十五個人，設計現場，等待警察到來，等著警察擊殺我這個窮兇極惡的殺人兇手。我本來能成功的，可惜，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不許我死。”

“當我熟悉了這個所謂的異能後，就沒有機會了。這就是曾傑他們三人為什麼會死的原因，因為他們三人帶著惡意和殺意。我的本能，會扼殺任何試圖消滅我肉體的人或事。”

楊秀秀揉著腦袋：“我有點亂……”

文金戈道：“很難理解是吧？”

楊秀秀問道：“你的能力究竟是什麼？”

文金戈認真思考片刻後道：“在這個宇宙中，我無所不能，無處不在。只是受限於道德，認知和人性，有些事情我無法做到。比如自殺我就做不到。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一部電影，叫曼哈頓博士，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楊秀秀噗嗤笑了：“文哥，你這……玩笑開的越來越大了！”

文金戈笑笑道：“知道是玩笑就好，異能這種東西，天生的，沒法解釋。不信你可以問問玻璃後面那兩個傢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