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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身份

花了兩個小時做了一圈康復訓練,庭歲寒照例去沐浴。

古代的條件不是一般的艱苦,哪怕她現在住的是單間,享受的是封建階級待遇,也無時無刻不在懷念從前的生活。

這裡沒有暖氣,房屋甚至多為磚砌木頭搭,在如今快要入冬的季節裡,沐浴若不能在十分鐘之內解決,逐漸冷下來的水著實能凍死人。

當然,哪怕你在十分鐘內洗完了,出浴盆照樣也會被冷到極致的空氣凍的起雞皮疙瘩。

伙食則更不必說,這裡的廚子做菜基本只有一套,那便是水煮,加油,加鹽。

頓頓都是這樣吃,流水的食材,鐵打的水煮加油加鹽。

主食是一種名為黍的米,可以用來做粥或者煮著吃,味道其實不錯,黏黏的黃米煮熟後有一股甘甜的味道,並沒有咯嗓子的感覺,這才讓庭歲寒心態沒繃。

但比起外面啃樹根的流民生活,這樣的生活已經算是天堂了。

想要改變生活質量,最先要解決的還是安危問題。

“姑娘,還不睡嗎......”

看著沐浴過後的庭歲寒依舊在挑燈夜讀,採葉揉了揉睏乏的眼睛,疑惑問道。

“不睡,採葉,後日去攻打涿水縣,你可願隨我一同去?”庭歲寒突然開口。

採葉一愣,睏意一掃而空,瞬間精神起來:“姑娘?你,你真的要去打仗?”

“對,雖不必去衝鋒陷陣,卻也要親臨現場,指揮他們作戰。”

“這,這會不會太危險了些。”採葉有些猶豫。

庭歲寒搖頭:“所以我才要問你,若是你想去,便一同去,若是不願也無妨,留在這裡照顧好五娘。”

採葉猶豫起來,神色幾經變換,最後試探著開口:“五姑娘,一人留在府中,恐有人對她不利,姑娘不在的日子裡,不如採葉就去照顧...”

庭歲寒笑著點點頭:“我明白了,你照顧五娘,我也放心。”

“姑娘...”採葉神色有些愧疚。

庭歲寒擺擺手:“我也只是一問罷了,戰場兇險,你沒有義務去涉險。”

採葉低著頭點了點頭,眼淚卻啪嗒啪嗒落了起來。

“好了好了,莫哭了,如今天下大旱,你若是眼淚多,不如憋著去城外的地裡哭一場,沒準還能救活幾顆黍米苗。”

採葉頓時又忍不住笑起來。

庭歲寒也笑了笑:“你快去睡覺吧,小姑娘莫跟著我熬夜,當心以後老得快。”

“婢子陪著姑娘吧。”採葉抹了抹眼淚,神色堅定了一秒鐘。

“你陪著我也無用,是能給我寫字還是給我畫圖啊?行了,去睡吧。”庭歲寒擺擺手。

採葉一想也是,這才走一步回頭看一步的回去睡了。

室內逐漸安靜下來,僅剩庭歲寒在紙上唰唰唰寫字的聲音。

毛筆她雖然會用,可實在用不慣,現在也不是花時間去練字習慣毛筆的時候,庭歲寒便用了些炭做了些硬筆暫時用了起來。

只是儲存不久,這種炭筆寫出來的字很容易被磨花,但臨時打打草稿還是綽綽有餘的,正好,若是她寫了些不能見人的東西,也好隨時銷燬。

“沒想到你這般鐵石心腸的人,對身邊的丫頭倒是好得很。”一道聲音從窗外響起。

庭歲寒筆一頓,是熟悉的聲音。

將紙對著磨了兩下,原本清晰的字跡瞬間模糊一片,看不真切。

“既然聽了許久,閣下何不入內一敘。”庭歲寒的手逐漸放到了弓上。

就在外頭的人推開窗戶跳進來時,庭歲寒也迅速抬弓搭箭,對準來人。

來人正是白沉木,他從窗戶外跳進來,隨後又小心翼翼地關上窗戶,一轉身,便被嚇了一跳。

“你!?”白沉木被弓箭對準,整個人頓時一僵。

庭歲寒微微一笑,放下弓,卻只是輕輕放在輪椅上,並未收起來:“原來是白公子啊,我還當是哪兒來的竊賊,正想練練手。”

“咳,這可不興練啊。”白沉木輕咳一聲:“一個姑娘家,屋子裡放把弓,算怎麼回事啊...”

庭歲寒把玩著手中的箭矢,看向白沉木:“白公子夜半闖入我的房間,是有何事?”

“明日晚間,莫忘了讓接應的人到斷橋處...”白沉木視線一直定在庭歲寒手中的箭矢上,低聲道。

庭歲寒點頭:“放心,我已有安排。”

白沉木點點頭,隨後猶豫片刻,才道:“我方才聽到,你們,要攻打隔壁的涿水縣?”

上溪縣的隔壁便是涿水縣,那裡也是庭歲寒初到這個世界時的地方。

“白公子好大膽,竟敢刺探如此機密。”話雖如此,庭歲寒面上卻並無變化。

白沉木也看出此事無需保密,鬆了口氣:“我只是...無意間聽到了這句話。”

“好了,問了我這麼多問題,現在也該我問問你了吧。”庭歲寒微微坐直了些:“你來此,不止是為了提醒我明日會合吧。”

白沉木沉默片刻,點點頭:“先前,我聽家妹和母親說,你身邊的丫頭時常給她們送吃的,還帶去了我的訊息...”

想到先前對庭歲寒的態度,白沉木神色略有些愧疚

“哦?原來如此,倒是我錯怪白公子了,你原是來感謝我的。”庭歲寒笑了笑:“不必多謝,我只是遵守約定,讓你回來時能見到完好無損的家人罷了。”

當然,她讓採葉去接近白家千金的目的也不單純就是了。

“多謝。”白沉木猶豫片刻,才繼續開口道:“我先前聽說,你原先,竟是官家小姐,怎會淪落至此?”

庭歲寒挑眉:“我原以為白公子是個體面人呢,沒想到你竟也如那村口老婦一般,是個喜歡八卦的性子。”

白沉木臉色頓時一紅:“我不是!”

“哦,你不是。”庭歲寒點點頭。

“......”

“我想問的是,你可是庭山的女兒?”白沉木開口。

庭歲寒心下一愣,面色卻毫無變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你是庭山的女兒,那你可認識蕭王?”白沉木神色有些期待。

庭歲寒皺眉,卻依舊沒有回答:“在你說明來意前,我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白公子,想從我這裡知道些什麼,便先說清楚你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