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封建時代後期時的不少兵書,戰略較為完善,也適用於古代戰場。
還有游擊戰術和地道戰,很適合敵強我弱的局面,這些都是需要現在的她深刻鑽研的東西。
宴會之後,吳竟再次來找庭歲寒,便見她正坐在窗前寫寫畫畫。
每次吳竟來找庭歲寒,十次裡有九次,她都在忙。
“庭姑娘,今日多謝。”
庭歲寒聽到聲音抬頭,面色已然平靜,帶上了一絲恰到好處的歉意:“很抱歉,今日冒犯了你的那些叔伯們。”
“嗨。這有什麼,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說是叔伯,其實還不如尋常的生意夥伴。”吳竟擺擺手,絲毫不在意。
庭歲寒早便看出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好,才會直接用暴力手段。
因而方才的話,也不過是出於禮數。
她知道吳竟不會介意。
“如今物資充足,趁著還有幾天太平日子,後日便讓他們行動吧。”庭歲寒說著,視線看向了屋中的一箱火藥。
“明日,後日就行動?會不會太草率...”吳竟有些猶豫。
其實按照庭歲寒的計劃,在數日前便要將隔壁縣城拿下來,只是吳竟這廝膽怯,竟一直拖到了現在。
“戰場上時機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明日蠻族會不會攻過來,正好趁著還有機會,讓你手底下的兵適應適應戰場的感覺,磨礪膽性。”庭歲寒語氣不容拒絕。
吳竟猶豫一秒,還是點了點頭:“好!聽你的!只是...我這從來也沒帶過兵,翟耀也是個半吊子...”
“若是吳公子信得過我,不如讓我來指揮。”庭歲寒微微一笑。
從前她不會去染指吳竟手中的兵權,因為兵權是個敏感話題,容易讓對方懷疑她的用心。
但有個詞名叫,服從性測試。
一步步試探吳竟的底線,先提一些吳竟可以接受的小要求,再一步步擴大要求的範圍。
現在的吳竟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完全信任庭歲寒了。
因此庭歲寒提出帶兵指揮的意見後,吳竟第一反應並不是對方越界想要篡奪自己的地位,而是此事可不可行。
吳竟一愣:“你來?”
“不才,讀過幾部兵書,略通領兵之道。”
當然,說這話自然是鬼扯了,她的領兵經驗僅限於在現代時玩的攻略遊戲。
但她至少還讀過幾十本軍事類書籍,其中名著這幾日也看了不少,勉強還算有些經驗。
吳竟這廝才是真的什麼也不懂,他連弓箭都使不明白,讓他領兵上陣,庭歲寒著實不太放心。
“這...可你是個姑娘啊。”吳竟有些猶豫。
是猶豫,而不是拒絕,吳竟已經在思考讓庭歲寒去指揮的可能性了。
“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吳公子從未帶過兵,未免生疏出差錯...”庭歲寒說著,似是驚覺般笑了笑:“罷了,吳公子許是還不信任我,那便算了,此事還是交給吳公子...”
“不不不!怎麼會呢,我怎麼可能不相信庭姑娘呢。”吳竟聞言忙擺擺手,笑道:“只要庭姑娘願意,此事自然可以交給你,交給你,我反而能放心,正巧還能在一旁學習學習。”
庭歲寒點點頭:“那好,就這麼決定了。”
二人約定好明日在兵營商討策劃的事兒後,吳竟便適時離開了。
看著吳竟離開的背影,庭歲寒深吸一口氣,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腿。
撐著輪椅兩側,庭歲寒微微使了些力氣,慢慢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一步步扶著牆走了起來。
庭歲寒的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目前正在做康復訓練。
翟郎中也提過要讓她多走動走動,利於後續恢復,庭歲寒這些天也看了不少醫學類相關書籍,知道這一個月是做康復訓練的最佳時機,錯過的話,未來想要完全恢復,效果會大打折扣。
只是康復訓練的初期總是很疼,便是她忍得住,面色也忍不住有些扭曲。
“姑娘,你這腿...真的能走嗎?”採葉扶著庭歲寒一起走,看著她的樣子,面色有點擔心。
庭歲寒擺擺手:“放心。”
她到現在還忘不了自己拖著骨折了的傷腿從一個縣走到另一個縣的壯舉,或許人被逼到極限後確實能爆發出遠超人體本能的毅力。
有了先前艱難的路程後,如今做康復訓練雖然艱苦,卻也不是不能熬。
她還想體會自由奔跑的感覺,可不想一輩子拖著傷腿在輪椅上度過餘生。
只是腿的事情,反倒可以成為一把有利的保護傘。
庭歲寒不打算將她的腿完全好了的事告訴吳竟,哪怕是腿真的完全好了,能跑能跳了,她也要在吳竟的印象裡,將她只能坐輪椅才能下地的印象刻得根深蒂固。
將最明顯的弱點暴露在外,沒準能借此在危急關頭將之轉化為優勢。
“採葉,我能走路的事兒,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五娘。”庭歲寒偏頭,看向採葉。
採葉一愣:“連,連五姑娘也不說嗎?”
“她還太小了,有些事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庭歲寒笑了笑:“小妹年幼,太過單純,從前受了太多苦,日後,便無憂無慮的活下去吧。”
“姑娘對妹妹可真好。”採葉感慨道。
庭歲寒卻是搖頭,只是有愧疚之心罷了。
康復訓練不知是走路,還有許多奇奇怪怪的姿勢來輔助訓練,庭歲寒都在採葉的幫助下一一完成了。
採葉不明白庭歲寒的這些奇怪姿勢都是從哪裡學來的,但她跟庭歲寒許久,旁的沒學會,少說話多看這一點卻是學透徹了。
骨折後的康復訓練庭歲寒很清楚,甚至比翟郎中知道的要完善科學,因此她恢復的速度幾乎遠超翟郎中的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