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右崬剛要說話，李媛朝他搖頭示意，他只好住口。
姜坰突然想起雷帝張廃在外頭對他說的話，雖然五十人分五批，可只是前腳後腳的差別，也就是說這前腳後腳等於後腳進入之人就慢了十分之一。
想必很快後面的四十人就會到來。
“不如幾位帶我們去一下那墳場？”姜坰提議道。
如果繼續在這裡待著，恐怕後面的四十人很快就到來了。
只有往深處走，才能取得時間優勢。
姬災傳音道：“宗主，只怕他們說的未必是實話。”
李媛儼然是舊人的領頭，她開口道：“既然仙界已經過了十萬年，那也是物是人非。你們既然是後輩，那就得聽我們的。”
新舊兩批人，那就涉及站隊的問題。
姜坰嘿嘿笑道：“前輩說的有道理。”
笑歸笑，腳下卻沒動。
姜修郅有些難以抉擇，不知道要不要跟著姜牖，不過另外一個魔域姜家同行之人做出了他的抉擇，毅然選擇與姜牖一起。
咬了咬牙，姜修郅還是站在了姜坰這邊。
也就是對方現如今是六個舊人加上七個新來的。
不算後面進來的四十人，現在就已經出現分歧。
“怎麼，你們三個認為在這兇險萬分的檠嵲塔裡能夠應付未知的環境？”李媛有些不悅。
姜坰不緊不慢道：“在這裡，其實你們就是前腳進來，我們後腳就到了，大家別搞得太拘謹。
哪裡敢任由李媛擺佈，若是聽了她的話，指定成為炮灰。
聽姜坰這麼一說，局面瞬間有些緊張。
“你什麼意思？”李媛反問道。
姜坰直白說道：“我的意思很明確。大家同舟共濟，你們有這裡面的資訊，我們有外頭的資訊，大家都是平等的。不如大家敞開心扉，資訊共享。你們要是想利用先進來幾天的先機就想坑我們，則是門都沒有。”
張獻哈哈笑道：“姜兄弟想多了。只是聽從一個指揮，會讓事情更加順暢罷了。大家都是仙界來的，理應擰成一股繩。”
姜坰見秦戽薐低調，特意挑事道：“那位靈仙閣的手頭有個寶貝，應該與那洫闒或者陰無極有關。”
“靈仙閣？靈仙閣是哪個門派？”李媛沒聽過靈仙閣，可見仙界靈仙閣在十萬年前還未存在，她自然無從得知靈仙閣的存在。
一聽姜坰的話，謝暖察覺到秦戽薐手中的酒葫蘆，皺眉道：“怎麼有一股那裡的氣息？”
秦戽薐本以為這只是普通仙寶，在這裡面有些特殊用途罷了，不曾想藏起來，這會倒成了眾矢之的。
“既然如此，那大家還是分道揚鑣吧。你們雖然離開仙界十萬年了，但在這裡，大家半斤八兩。”秦戽薐冷哼道，“姜阿生，你休要挑撥離間。我根本未曾聽說過什麼洫闒、陰無極。”
“隨著我們進來了，你們就有危險了。”姜坰加了一把火。
“這次我們進來的是五十人，你們這六人就是多餘的了。別以為你們掌握了檠嵲塔的資訊，就能高枕無憂。”姬災也說道。
謝暖抱著寧殺錯不放過的態度，還是對秦戽薐出手了。
秦戽薐不敵，寶葫蘆落在了謝暖手中。
“果然是那裡的氣息。”
“不可開啟！”秦戽薐見謝暖要開啟，想起宗門的交代，喊了起來。
可惜為時已晚。
一股冥神的氣息從裡面飄了出來，看到這冥神的剎那，謝暖喊道：“洫闒，陰無極！你們倆什麼時候成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只見那所謂不人不鬼的狀態，赫然是兩張臉，兩張臉被上百鬼魂虛影環繞，那些鬼魂虛影姬災特別熟悉，他們都是特殊體質之人。
姜坰一下子就明白了，靈仙閣是血殿與陰陽冥鬼門的棋子，替他們收集特殊體質，而這洫闒與陰無極則是幕後之人。
而洫闒與陰無極的這兩張臉，與冥神虛影的那張臉特別相似。
“他們肯定是在眾神墳場得到了冥神屍骸，所以出了檠嵲塔，佈局十萬年，又重新進來了，必有所圖！”
好在只是一股氣息，謝暖指揮他的人，合力將那股氣息消滅了。
姜坰驚醒道：“不對，這只是一縷氣息，連分神都算不上！”
秦戽薐沒想到，靈仙閣作為名門正派，竟然是鬼域兩大頂級宗門的傀儡，一時間不能接受這事：“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要不是宗主搭救，我也會成為靈仙閣造神計劃的一部分。”姬災說道。
造神計劃四個字一說出來，謝暖臉色十分難看。
他們都有過一樣的想法，即便外界現在過了十萬年又如何，只要得到墳場的神緣，仙界之大就無法約束他們了。
洫闒與陰無極果然陰險，就搶了那麼一會的先機，就共同得到了冥神的部分傳承，出去之後還佈局了十萬年。
“我決定再去一次墳場，你們意下如何？”謝暖明知再去一趟，時間的流速會變得極度誇張。
到了謝暖等人所說墳場之處，姜坰這才知道他們為什麼來了一次就不敢再來。
與荒古哭鴉林不同的是，這裡沒有肅穆，到處充滿了詭異。
如果荒古哭鴉林是荒古戰場，那檠嵲踏的墳場則是諸神墳墓！
與荒古哭鴉林裡皚皚白骨，彷彿置身於荒古戰場，肅殺的古城，更有高聳得難望其背的通天神祗隕而不倒，或拄劍而立，或折戟半跪，或作衝鋒狀最大的不同，是這裡的空間有著無數的漩渦，漩渦交錯，神秘又詭異。
“你們怎知這是墳場？”姜坰皺著眉頭問道。
耽擱一會，仙界又不知過了多少年，到此時，鍾右崬沒有猶豫，說道：“這漩渦與墳場會相互轉換，看來得等一個時辰之後才能踏入。在墳場裡，會有強大無匹的壓制力，我們幾乎沒有任何機會。”
“不過，檠嵲塔有它的獨特之處，低於五千載修煉之人才能進來，說明會有一線生機，能不能得到神緣，大家只能看各自的運氣了。”
“在此之前，只能等！等到天道階梯的出現。”
“天道階梯？可是左右兩側有黑色光幕？”姜坰問道。
鍾右崬頷首道：“不錯。”
剛說完，立刻警惕道：“你怎麼知道的？”
姜坰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們所說的天道階梯，應該與荒古哭鴉林的階梯是同一樣存在。
唯一說不通的是，他當初走過了第三階，沒有繼續往上。
如果是同一道階梯，莫非檠嵲塔在第三階梯之上？
姜坰沒做解釋，反正他們又奈何不了自己：“等。”
時辰一到，那詭異的漩渦果然開始轉變，重疊在了一起，一道天道階梯憑空浮現。
眾人當即感到強大的壓迫力，姜坰對這種壓迫力有過體，那是絕望的威壓。
連他都這樣覺得，其他人的感覺都差不多。
“與荒古哭鴉林竟然有些相似。”姜坰心道。
將姬災拉到身邊：“姬供奉，你與我一起。”
“走！”
眾人走上了那階梯。
在階梯之後，赫然就是墳場。
墳場裡一片混沌，混沌裡夾雜著各種死亡詭異氣息。
秦戽薐突然不受控地往前，眾人叫都叫不住。
邊走他渾身開始潰敗，血肉直接掉落。
“不好，他是載體！洫闒與陰無極之前沒有帶走全部冥神屍骸，亦或者他們掌控不了冥神屍骸，所以才以造神計劃來完善他們的佈局。”
姜坰對姬災嚴肅說道。
只是這時候誰都自顧不暇，哪裡能去阻止秦戽薐。
秦戽薐體內赫然是虛無空間，空間裡盤坐著三個人。
“秦不埒！秦震北！秦蘄盷！”
“秦戽薐才是載體，秦不埒精通空間天道法則，那麼秦震北與秦蘄盷難道就是洫闒與陰無極？”
秦不埒顯然還不足以跨越這空間，受到了反噬，可就在那空隙時，他看到了姜坰，對姜坰喊道：“快跑！他們造神成功了！”
姜坰是第一次看到秦震北，但他知道那是秦震北：“秦震北就是洫闒的分身，秦蘄盷則是陰無極的分身。”
洫闒與陰無極決然犧牲了秦震北與秦蘄盷，但秦蘄盷不甘心，他也有他的佈局，他想要奪取這神緣。
秦戽薐一體，承載了六個人，以及數百特殊體質的獻祭者。
“攔住他，他要是成了冥神，咱們都得死！”
諸神墳場有神的屍骸，他們都以為這就是所謂的神緣。
只見墳場裡，一個個文字浮現出來。
姜坰大受觸動，這文字與荒古哭鴉林裡的一模一樣。
秦戽薐的聲音已經不是他自己的，他的聲音像極了洫闒與陰無極的雙重聲音：“在外面等了十萬年，在西大陸積累了十億魂魄，又聚齊了一百個特殊體質的先天之人，我們終於又來了。這一次，冥神將降臨仙界。我們將會成為突破神境的第一人！”
姬災面色凝重：“看樣子他們找到了控制融合冥神屍骸的辦法了。宗主，怎麼辦？”
姜坰搖頭道：“絕對不能讓冥神降臨仙界，一旦降臨，對仙界將會是災難性的打擊。”
兩人此時的狀況並不好過，謝暖他們已經按照他們的挑選，各自奔著選好的文字的方向走去。
不一會，統統被彈了出來，看來他們並無神緣。
當初姜坰進了荒古哭鴉林，出來的時候時間並無變化，而雷帝卻說是姜坰將一萬年前的他送到了三千年前。
“當初為什麼是幻、荒、九。為什麼是三個字？”
來不及細想。
“姬災，你選‘幻’字，我選‘荒’字。”
而身外化身則選‘九’字。
姬災沒有絲毫懷疑，照做了。
謝暖他們眼見姜坰居然進入了，恨得咬牙切齒：“沒想到到頭來為他們做嫁衣了。”
他們以為是因為他們的選擇，才讓姜坰與姬災陰差陽錯選對了神緣。
姜坰進了‘荒’字墓之後，一切記憶灌入腦海！
這是神將傳承！
天刑神將！
神器裂天！
神戒天刑！
天刑魔訣！
神界的天刑神將證道成功，不料冥神與死神為爭奪生死至高法則引發了神戰，無數位面崩塌。
荒古哭鴉林是最後的戰場，無數神將隕落。
整個大千世界即將毀滅之際，九衍神將逆轉時空，溯流無數時光，在時空長河裡無盡地流浪，臨終前將時空法流落至低階位面。
經此，原本即將成功的冥神與死神大怒，弒神無數，卻因神戰而雙雙隕落。
幸好神器檠嵲塔阻斷了冥神與死神的復活之路。
“那十萬年前的天刑到底是誰？那天刑魔宗曇花一現又是哪般？”
來不及思考，姬災那邊得到了幻神的傳承，但遇到了危險，正在被冥神吸收。
“你們絕對想不到，會有人進來檠嵲塔，剛好選了吾的傳承。”冥神的屍骸泛起黑光，“愚蠢的貪婪者，感謝你們蒐集了一百個特殊體質來獻祭。”
冥神快要復活了。
進入了‘九’字墓的身外化身沒了訊息。
姜坰的心沉到了谷底。
無數神將的努力，難道要在這裡完全白費？
秦不埒突然暴起，不顧後果地催動空間之術，卻不料成就了冥神。
“不錯，空間法則，時間法則的繼承人都在這裡，等吾將死神的傳承融合，再奪取句芒的屍骸，吾將滅世，成為至高神！”
結束了嗎？
冥神已經甦醒，事態朝著他所說的方向發展。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訊息的身外化身傳來了訊息：“裂天破開封印，裡面竟然是真正的空間法則、生命法則。”
“什麼意思？”姜坰第一次沒法感知身外化身的思想。
“你的時間法則，讓姬災繼承空間法則，而我獻祭自己與生命法則融合，希望能夠成為生死法則。”身外化身建議道。
姬災知道這建議意味著什麼，忙道：“由我獻祭自己來融合生命法則，我是先天冥劫體，機會大一些。”
用三大至高法則來毀滅冥神，正是當初無數神將的出來的結論。
可沒人能阻止這個時候的冥神。
冥神屍骸復活，他將是冥神，不是姜坰幾個仙界仙體之人可以匹敵的。
冥神當然不會重蹈覆轍，當即重創了姜坰幾人。
“休想阻止吾！”
就在姜坰幾人無計可施時，檠嵲塔一陣抖動，遁入了空間裡。
須臾，出現在了荒古哭鴉林。
原先沉睡的無數神將，再次甦醒。
“是誰喚醒吾等？”
只是一眼，他們就知道了原由，冥神甦醒了。
見過姜坰的那個神將，朝他點頭示意，問道：“裂天鐮何在？”
“裂天在吾手中，你們拿什麼再次鎮壓吾？”冥神拿捏了姬災與姜坰和身外化身。
恢復過來的冥神根本無人可擋，荒古戰場上的神將亦不是他的一合之敵。
無數的神將前仆後繼，隨著倒下的神將越來越多，卻讓冥神越來越強大。
壯烈無比。
沒能想到，檠嵲塔就是災難之源，仙界之所以無法成神，一直困在九級帝君境界，實在是因為神界無神！
可惜‘神緣’二字，讓整個大千世界再次陷入了絕境。
誰也想不到，秦不埒竟然將太陰小衍圖給了身外化身，身外化身在最緊急的關頭做出了犧牲的決定。
這種情況下冒險融合生死法則，基本沒有可能成功。
只要新的三大法則產生，那冥神所持天道法則就不再是獨一的。
“本體，努力活下去！裂天之前吸收了冥神虛影，我來成為新的冥神，這大千世界才有希望。”
冥神怎麼可能給他們計劃的機會，直接撲殺。
“都死去吧！”
身外化身潰散，姬災潰散。
身外化身將無魂星盤罩出，護住了姜坰，姜坰才得以倖免。
冥神既生，姜坰的時間法則就受到了束縛。
“毒牙刺！”
天刑留下來的後招，姜坰以毒牙刺鑿開了空間，立刻不要命地回溯時光。
奈何冥神是真神，姜坰根本沒法對抗。
就在姜坰徹底絕望之際，一隻纖細的手從虛空中伸出，拉住了即將潰散的他。
“疏影！你怎麼來了？”
很快姜坰就明白了，剛剛身外化身進入了‘九’字墓並沒繼承神位，而是將神位給了秦疏影，秦不埒的太陰小衍圖也讓秦疏影直接掌握了真正的空間之力。
秦疏影本來就是神界血脈的後裔。
“阿生，你還沒娶我呢。”
秦疏影說完這句話，將姜坰丟入無數重疊的時空之中，那時無盡的虛無。
姜坰怎麼可能讓秦疏影去死，正要回去救她，可他為了整個大千世界，毅然頭也不回地往相反方向回溯。
他要將時光回溯到裂天最巔峰的時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時光的長河裡無數的浪花捲起，姜坰似乎在時光的長河裡迷失了自我，身上更是覆蓋了無數歲月的疊蓋。
終於，他在一處時光之河停留了，踏了出去。
最初的荒古戰場，在神界！
可姜坰只是取了裂天鐮，然後繼續了時光回溯。
他迷失了方向！
他迷茫了。
回溯的時間太過久遠，久遠到他都不知道他該幹什麼！
但心裡有個執念，讓他繼續堅持時光回溯。
在一處幽暗的九幽之地，一個嬰兒剛誕生，哇哇啼哭。
姜坰心裡的執念，就是殺了這個嬰兒。
但一個光頭的少年和尚叫住了他。
“你是誰？我是誰？”姜坰已經忘了怎麼說話，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
“我叫姜昊，你是姜坰。”光頭少年嘻嘻笑道。
“讓開，我要殺了那個嬰兒。”姜坰似乎回憶起了執念。
少年和尚雙手合十，頌道：“阿彌陀佛。他是冥神。姜坰，我從須彌山追著你而來，總算趕到了。他罪不至死，你現在殺了他，還有其他冥神。”
姜坰沉默了。
少年和尚忽然問道：“你怎麼不來須彌山看我？”
姜坰依舊沉默，他想不起這姜昊到底是誰。
“姜昊是誰？”姜坰問道。
少年和尚道：“姜昊是魔佛！神戰之後，神界崩潰，仙界無法成神。但佛本無神，佛本是神，我是你兄弟，我是魔佛。”
“何為魔佛？”
“一念魔神，一念佛神。你從修真界而來，去往了仙界。仙界諸域，靈域其實就是神界的暫棲之地，而佛域也有諸般因果。檠嵲塔是災難之源，但也是新紀元之始。”
“我不懂！”
“阿彌陀佛！冥神滅世，你滅不了冥神！一念魔神，一念佛神。既然如此，不如由我來了結這一切。”
姜坰眼裡有了一絲波動：“姜昊，你是我兄弟？”
“對，我是你兄弟。姬災臨死前，神緣被我截獲。你在時光長河回溯，我則是萬界諸天不斷跨越空間，只為追上你。”姜昊笑道。
那笑，又帶著哭。
哭是因為他曾經以為姜坰死了。
而笑則是因為在這重逢。
儘管此非彼，彼非此。
姜坰眼裡的光開始聚焦：“我記得你了。姜昊，我兄弟。”
“對，我是你兄弟。但願你能放下心中的執念，回去吧！”姜昊笑著，流下了兩行清淚。
姜坰困惑道：“你為什麼哭？”
“世間並無生死，生即是死，死即是生。我是魔佛，我正放棄佛道，墜入魔道。我願以我身化魔，還大千世界一個清明。”姜昊珍惜與姜坰的最後告別。
“我造福大千世界蒼生，世間不該無魔，世間亦不該無神。眾生平等，阿彌陀佛。”
說罷，姜昊的身形開始虛化，朝著那初生的嬰孩走去。
姜坰就那麼看著姜昊的身影，與那嬰孩重疊。
那註定成為冥神的嬰孩，突然不哭了。
姜坰手中的毒牙刺終究沒有下得了手。
殺了這個冥神，還會有其他的冥神。
既然如此，那就讓這冥神活下去。
心中的執念，跨越無數會元的時間，姜坰終於閉上了眼。
身後時光長河驟現，姜坰任由時光長河將他倒退回去。
又不知過了多少會元。
……
仙界，姜坰飛昇仙界的一萬年前。
雷帝在荒古哭鴉林遇險。
姜坰出手將雷帝救了，留下了三個字。
姜坰飛昇仙界的三千年前。
秦疏影進入荒古哭鴉林尋死。
雷帝突然出現，救了秦疏影。
隔著時空，秦疏影身後浮現太陰小衍圖，彷彿看到了姜坰，莫名流下了眼淚。
“姜阿生，你回來了！”
“等我！我來仙界找你！”
姜坰飛昇仙界的兩千多年前，姜瑱飛昇仙界失敗，留在了修真界。
姜昊、秦沐渡劫失敗，留在修真界。
姜坰飛昇仙界的一百多年前，靈寶現世，姜坰的身外化身成型。
姜坰飛昇仙界時，帶著姜瑱、姜昊，秦沐一起飛昇。
大千世界，由神界主導規則，維護大千世界的穩定。
一切，彷彿重新開始！
但又不同了！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