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喻將江辭晏帶到樓上。
他把自己房間裡面的行李箱拉出來放在主臥對面的一間客房門口,隨後幫江辭晏推開客房的門道:
“今天晚上你先在這裡湊合一晚吧,房間剛剛讓人打掃過。”
江辭晏抿了抿唇,他沒說話,只是有些可憐的望著安喻。
安喻無奈,走近他一步揉了揉江辭晏的頭。
“怎麼啦小辭?”
江辭晏偏頭,故意不看安喻。
眼前的男人分明比安喻高出大半個頭,性格卻軟的出奇。
他有些賭氣:“以前我們都是住在一個房間裡面的。”
安喻一頓,隨後眼底笑意加深。
江辭晏見安喻不為所動,只好抬手去拉行李箱,只不過那動作像是被放慢了無數倍一樣,三五分鐘抬不起來一個胳膊。
“那我就只能一個人睡覺了。”
江辭晏嘆了一口氣,“說不定晚上還會有吃人的妖怪來嚇我。”
安喻沒忍住笑了出來。
江辭晏張了張口,下一句話卡在喉嚨裡面沒有說出來。
青年面貌本就絕美,平日裡清冷溫柔的樣子已經讓江辭晏目不轉睛,現在安喻眼角眉梢掛上笑意,漂亮的眼睛映著光,幾乎讓江辭晏不敢呼吸。
他目光緊緊盯著安喻臉上的笑容,眼底劃過一道不自知的痴迷。
“哥哥……”
安喻伸手把江辭晏還沒來得及拉過去的行李箱重新拉入自己房中,聲音裡似乎帶著無限的寵溺。
“想來就來,跟個小孩子一樣找藉口,這麼大了還怕妖怪啊?”
江辭晏回過神來,耳尖泛紅,含含糊糊道:“我在哥哥身邊就是小孩子。”
隨後他像是怕安喻反悔一般,迅速的推著行李箱進了安喻的房間。
江辭晏坐在安喻的床上朝安喻招手:“哥哥快來。”
安喻眼底全是笑意。
他故意讓江辭晏住在另一個房間,安喻就是想看看江辭晏隱瞞身份用另一個賬號加他到底是想做什麼。
今天下午在宴會的時候,安喻在江辭晏身邊不經意瞥了一眼,正好看到江辭晏手機螢幕上的微信頭像與id。
雖然江辭晏退出的很快,但是安喻並沒有懷疑他看到的。
安喻萬萬沒有想到,遊戲裡面的“慕慕與兔兔”真的是江辭晏。
那些熟悉的巧合也不只是巧合。
回老宅的一路上安喻旁敲側擊了好幾遍江辭晏有沒有在國內辦過什麼手機號證件,江辭晏都說沒有。
沒想到這小兔崽子都學會騙他了。
他倒是想看看,江辭晏能用另一個號做出些什麼來。
在一個房間裡面他倒是無所謂,就不知道江辭晏該怎麼應付了。
他可是給過江辭晏獨處的機會了。
*
江辭晏坐在安喻床上,有些新奇而剋制的打量著房間裡面的佈置,絲毫不知道安喻到底看穿了什麼。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看向收拾東西正準備洗漱的安喻。
“哥哥,你說的開學……”
江辭晏自己在M國基本上都是家教與自學。
因為他的身份資訊都在F國,也在F國的一所大學裡面掛了名,但基本上沒有去過學校。
他小時候就更不用提了,不受父親的寵愛,也聯絡不上母親,交不出足夠的學費,根本沒有學校願意收留他。
若不是遇上安喻,可能到現在連字都認不清。
他的所有知識基礎,全都是跟著安喻學來的。
安喻一邊收拾房間,一邊應了一聲。
“開學大四,可能剛開學會忙一點,如果不準備提前畢業,估計以後大部分時間都會在公司吧。”
江辭晏走到安喻身邊,輕輕拉了拉安喻的衣角,將自己的事情告訴安喻,隨後問道:
“哥哥會不會嫌棄我沒有上過學。”
安喻聞言蹙眉。
“你是我一手教出來的,為什麼會嫌棄?”
小時候他在F國接受的完全是最高等的教育,也沒有去學校,一直都是固定的家教,後來是回國之後他才去的學校。
而江辭晏跟在他身邊,每一門科目接受的一直是同一個老師的教育。
安喻抬手捏了捏江辭晏的臉頰:“江小辭,你整天都在想什麼?”
江辭晏低頭:“想跟哥哥一起上學,我不想每天在家裡等哥哥回來,我想跟你一起。”
安喻聞言瞬間心軟下來。
他知道江辭晏從來沒有經歷過正常的學校氛圍,心裡肯定是對這些事情有所期待的。
安喻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回來我讓人準備一下,爭取一個交換生的名額。”
江辭晏的所有資料都在國外,想要弄一個交換生的名額還算容易。
江辭晏望著安喻連連點頭:“謝謝哥哥!我回國的時候已經準備好了。”
在查到安喻訊息的時候,江辭晏就已經開始準備了。
當時查到的不只是安家,還有安喻就讀的S大。
他一開始只是想跟安喻上同一所學校,現在江辭晏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跟安喻分開。
因為他知道,他在安喻身邊,還有各種不長眼色的人圍上來,如果他不在……
江辭晏一分鐘都不能多想。
安喻收拾完自己的衣服,順手將江辭晏的行李箱開啟。
江辭晏剛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安喻從江辭晏行李箱裡面拿出來一套睡衣與換洗的內衣遞給江辭晏。
“你先去洗個澡。”
江辭晏看著安喻修長的手指輕輕捏著他貼身穿的衣物,喉嚨不自在的有些發緊。
“嗯……嗯,我這就去。”
隨後有些手忙腳亂的接過衣物進了洗手間。
無錯書吧安喻看著江辭晏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一下。
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