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鴉覆滅的訊息，葉伏龍和於耀楊也知道了。

兩人見面之後，沉默了很久。

於耀楊率先打破了僵局。

“伏龍，現在事情鬧大了，怎麼辦？

七條人命加上陳晶和一個警員的失蹤，，”

“這七個人還是國際殺人犯。”

葉伏龍也有些把握不住了。

“暗鴉和陳晶先放在一邊。

我很想知道。

到底是誰，一夜之間覆滅了暗鴉。”

於耀楊同樣像這樣問。

“根據可靠訊息。

湯姆死之前遭遇了非人的折磨。

對方在他體內注射了可以保持清醒的特殊藥物。

然後開始放他的血。

一直到失血過多死亡。”

“這樣的人，排除本身是個變態的情況，只可能是尋仇。

但我們殺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我們根本無從查起。”

葉伏龍忽然打斷了於耀楊。

“不，你說錯了，並不是無從查起。

能夠認識這樣的狠人。

而且就在最近。

目標直指暗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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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最近處理掉的人之中，有一人，很有可能。”

“誰？”

“陳晶。”

葉伏龍卒然想起了某個人。

對門外道，“去把老狗找過來。”

“是，龍哥。”

，，

不一會兒，畏畏縮縮的老狗被叫了過來。

進門之後，老狗轉身關上了門。

“行了，老狗，別裝了。

我整個伏龍會，就你手上的沾上的血最多。

在這裡裝什麼裝？”

老狗嘿嘿直笑，恢復了正常。

瘦高瘦高的。

笑起來，就像是狼狗一般。

“龍哥，你找我是，，”

葉伏龍指了指身邊的座位，一邊道，“陳晶的屍體，你是怎麼處理的？”

老狗坐在葉伏龍身邊，疑惑道，“不是按照黃老大的意思。

拆掉零件，等監察組來了，一個人送一點。

以往不都是這麼做的嗎？”

“。。”葉伏龍和於耀楊瞪大了眼睛。

“你再說一遍？”

老狗似乎意識到不妙。

但還是道，“我，我再說十遍，也是這樣。”

葉伏龍有些慌了，他是真的慌了。

“送出去了嗎？”

“就在半個小時之前。

我親自送到市警察局門口。

指定組長陳向前接收。”

“老黃瘋了嗎？”於耀楊沉聲道。

老狗遲疑道，“可是，這不是慣例嗎？”

確實，伏龍會盤踞臨江市這麼久，不可能一點沒被舉報過。

但每次監察組來，都呆不長久。

因為，他們不敢呆。

害怕。

因為葉伏龍總是會想方設法的在他們來的那一天，送他們一點東西。

一點稍微帶點血腥味的東西。

但這一次，似乎不一樣了。

如果沒有暗鴉這七個人的死，影響還可以控制在範圍內。

現在暗鴉全死了。

他們甚至還不知道到底是誰殺了這七個人。

監察組之外。

多了一隻幽靈。

這隻幽靈，殘忍且強大。

葉伏龍常說自己就是臨江市的土皇帝。

然現在，他這個土皇帝，感覺到了一絲害怕。

葉伏龍朝老狗道，“你先回去吧。

剩下的東西先不要送了。

趕緊給我銷燬了，立刻馬上。”

老狗已然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自是不敢猶豫，“是，龍哥。”

，，

“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找錢老了？”葉伏龍靠著沙發，仰頭看著紅綠色不停閃爍的燈球，深吸口氣。

“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應不應該，而是必須去。

不過我們這次腦的事情，確實是太大了。

我覺得我們需要帶一些貴重的禮物。”於耀楊在貴重兩字上壓得音特別重。

葉伏龍很難不認同。

“把那樣東西給錢老帶去吧。”

——

出了包間，老狗馬不停蹄的去往自己平時銷贓的地方。

看龍哥的樣子，估計是有大麻煩了。

他要是做不好，小命可能都有點危險。

，，

既然是銷贓，當然不能選在人群密集的地方。

而城市化程序中待改造的棚戶區，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該搬走的人已經搬走了。

不想搬走的人，也已經被‘搬’走了。

只要自己可以趕在棚戶區改造之前，撤出來。

他不需要處理任何東西。

裡面的骯髒和汙垢，自然而然會隨著棚戶區改造的進行，掩埋在混凝土廢墟之中。

方便且快捷，安全又放心。

這是老狗自己找了很長時間的地方。

除了他自己，很難有人可以找到這裡。

七彎八繞，老狗找到了自己的銷贓地。

一個帶著一個小院的破舊建築。

破敗雜亂，哪怕是有人到了這裡，也不會有人想到什麼。

“？”老狗剛剛一走進院子，便發現了異常。

一隻斷手，五根指頭，剩下了一根，其他都被截斷。

經常幹這種事情的人，心思大多極為敏感。

甚至到了多疑的程度。

他並不記得這裡在自己離開之前，有這隻斷手。

老狗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軍刀。

腰身微微彎曲。

精神高度集中，時刻警惕周圍可能發生的異常。

直到，，

啪

有東西輕輕拍了拍老狗的肩膀。

呼

以肩膀為軸，老狗反握軍刀，向後猛刺。

啪

卻被身後之人一把抓住手腕。

咔

老狗只根據後背被硬物頂了一下。

後便是一生淒厲的慘叫在院落裡迴盪。

他的肩膀，被下了。

一隻肩膀，不足以影響老狗的行動。

所以，，

他的兩條腿，相繼被踢斷。

只剩下一條手臂可以自由行動的老狗無力的趴在地上。

只能看到一雙腳，緩緩的站在眼前。

老狗抬頭看。

看到的是一張年輕的臉。

他可以保證，自己絕對沒有見過這個人。

“你，，你到底是誰？

想幹什麼？”老狗的身體彷彿一條蛆蟲一般在地上蠕動，掙扎著。

“你都這樣了？

還不知道我想幹什麼？

你這個清道夫多少有點不合格了。”

老狗爬到哪，秦淵跟到哪。

地上很多石頭細沙，慢慢的，老狗的衣服被磨穿了。

求生的慾望使得老狗哪怕如此，還在不停的向外爬。

地上開始留下一條血路。

“不過也多虧了你。

我才能找到這裡。

為了表示感謝，我待會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至少要比湯姆要痛快。”

老狗忽然不怕了，不敢置信的望著秦淵。

“湯，湯姆是你殺得？”

秦淵露出了一副‘天真無邪’的笑容，“嗯吶。

不然呢？”

老狗突然不掙扎了。

秦淵有些不滿意，“怎麼了？

這個時候，你不應該表明身份，讓我不要殺你，不敢殺你嗎？”

他的聲音卒然低沉，“還是說。

其實你認為我知道你是伏龍會的！！”

，，

秦淵擦了擦手上的血。

地上，老狗已經被自己的軍刀，貫穿了喉嚨。

血流了一地。

老狗死了。

秦淵臉上的表情緩緩消失。

他從老狗身上找出了手機。

找到了隱藏起來的號碼。

緩緩發出了一條訊息。

隨即扔掉了手機，轉身向著小院內走去。

他撿起了地上的斷手，小心翼翼的用衣服包著。

他的每一步，走的沉重，卻也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