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祖墳,成片的墓碑,但在祖墳外面一角,有不少零散的墳頭,其中一座比較新。
無錯書吧按照傳統,未成親的男子去世,進不了祖墳,更何況還是自殺。自殺要用黑色棺槨,還有其他禁忌,和正常去世的規矩完全不同。
此時此刻,張秀一行人跟隨榆次縣的百事通,來到了霍家祖墳。
“這位公子,這座墳就是霍家大郎霍去英的墳了,因為是自殺,所以沒有立碑。小人斗膽問一句,諸位來這裡幹什麼啊?”百事通是個中年男子,留著山羊鬍,好奇問道。
張秀扔給他一塊銀子,說道:“我們是霍去英的朋友,前來拜祭。你的任務已經完成,走吧。”
“多謝公子。”百事通拿了銀子不敢多問,立即離開了。
秦出塵上前,想到張秀說的挖墳,忍不住問道:“殿下要挖霍去英的墳墓?這樣不好吧,冒犯死者乃是大忌諱,尤其是自殺的人,會有晦氣的。”
“是啊殿下,這樣不安全。”關曉月關切道。
張秀說道:“別怕!若是我所料沒錯,那霍去英不僅不會找我們的晦氣,還得感謝我們。如果我料錯了,死者為大,那我就給他賠罪。挖!”
兩女看張秀態度堅決,便不再勸阻。
護衛們立即動手,很快,就把土鏟開,露出了棺材,然後開啟棺材蓋,霍去英的屍骸呈現了出來。
眾人嚇得不敢看,紛紛避開視線。
但張秀敢看,關曉月是女醫也敢看。
“咦?”
關曉月看到屍骸後,忍不住驚疑一聲,她立即用棍子撬開屍骸領口的衣服,只見喉骨和頸骨上一片漆黑。
秦出塵聞聲看向關曉月,立即也看到了黑色的骨頭。
“霍去英死前中毒了?!他不是淹死的!”秦出塵震驚道。
關曉月點了點頭,道:“沒錯!”
張秀頓時笑了,他猜測的沒錯,霍去英這樣一位淳厚、仁義的男兒,只會成全弟弟和杜小娘,怎麼可能自殺呢。
怪不得熟悉水性的霍去英還會淹死,他若是中毒了,掉入水中自然無力自救,只能淹死。
如此看來,霍去英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河邊,必然有原因,另外當時的河邊,恐怕還有人。
想到這兒,張秀命護衛關上棺材,重新填土,而後迅速返回了杜家村。
…
“霍大哥死前竟然中毒了?”
杜小娘得知情況後,臉上瀰漫震驚之色。
張秀道:“我親自開棺驗屍,霍家大郎的屍骸上有中毒的痕跡,這也是他落水後無法自救而淹死的原因。”
這一刻,杜小娘嚎啕大哭起來,既有對霍去英遇害的悲痛,又有這段時間所受委屈的悲哀。
秦出塵和關曉月安慰好一會,才讓杜小娘的情緒穩定下來。
張秀問道:“霍家大郎來杜家時,可曾吃什麼東西?”
“喝了些茶水,是我親自準備的,除此之外,便沒有了。”杜小娘回道。
張秀道:“如果你杜家的下人沒有問題,那麼就可能是霍家大郎身邊的人下的毒手,此事不能打草驚蛇,要慢慢查。而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讓霍去疾恢復鬥志!”
“我現在就去找他!”杜小娘連忙道。
但張秀卻攔住了他,說道:“你現在去找霍去疾,他會調查霍家大郎之死,但你和她,依然走不到一起。他是愛你的,甚至可能愛到骨髓,可以為你去死,但是他依然沒有為了和你在一起而抗下所有流言蜚語,甚至對抗整個世界的勇氣。”
“所以,我要讓他明白這一點,把他的勇氣激發出來。”
“你要配合,這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你們的未來!”
張秀面露鄭重。
杜小娘呆呆地看著張秀,最後用力地點頭,說道:“好!我都聽你的!”
…
張秀、關曉月、秦出塵從杜小娘的房間走出來,他心情非常好,按照這個節奏,招攬霍去疾不成問題。
又得一員將才,真是開心。
隨後他轉頭看向秦出塵和關曉月,卻發現兩女變得安靜,情緒有點不對勁。
“你倆怎麼了?”張秀問道。
關曉月看著張秀,忍不住問道:“殿下,真正相愛的兩個人,真的可以為對方去對抗整個世界嗎?”
秦出塵也忍不住注視著張秀。
張秀心想,又是兩個被純愛影響的傻姑娘啊,愛只是七情六慾的一種,若只有愛,當然可以為愛人對抗整個世界,但是這個世界的人,不只是有愛。
算了,給她們留點真摯純愛的念想吧。
張秀正色道:“當然有!比如本王,就是這樣的人!”
反正自己不是匹諾曹,不用擔心鼻子變長。
說完,張秀笑了笑,然後徑直離開。
兩女呆呆地看著張秀的背影,眼中流光溢彩。
張秀回到房間好一會,兩女才追了過來,並且張秀髮現兩女有了些變化,但是哪裡有變化,卻說不出來。
“奇怪的女人…”
張秀在心中嘟囔一句,隨後問向關曉月:“曉月,我讓你配的藥準備的怎麼樣了?”
關曉月點頭說道:“已經配置好了。”
一旁的秦出塵驚訝道:“配什麼藥?”
關曉月看向張秀,發現張秀點了一下頭,才說道:“殿下讓我配置一種藥粉,可以讓人進入假死狀態,當然了,郎中仔細辨別,還是能發現的,但騙過其他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秦出塵恍然大悟,這才明白過來,然後看向張秀,問道:“你來的時候,就打算讓杜小娘假死,從而讓霍去疾明白自己的真心?”
張秀笑道:“沒錯,的確是這個打算。人啊,只有當徹底失去的時候,方知珍惜,所以要珍惜眼前人,不要等失去了才懊悔。”
兩女對視一眼,瞬間又錯開了目光,然後沉默著不吱聲。
張秀懶得去猜兩女的心思,而是繼續說道:“曉月,過會把藥粉給杜小娘送去。既然是演戲,那就演圈套,讓杜小娘瞞住所有人,這樣演的才真。”
“殿下放心,我明白了。”關曉月立即去辦。
隨即屋內只剩下張秀和秦出塵。
張秀打量著秦出塵,心想如何能套出她的身份!
秦出塵則被張秀打量著渾身不舒服,再加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秦出塵竟然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