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汾州城刀光劍影,百姓關閉門窗,睡不安穩。
監牢外不遠處的街道上,五個人影在黑暗中穿行,他們的腳步很輕,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來到了一處宅子,確保安全後,才推門而入。
來到堂屋,屋內點著油燈,映亮五人的面容,為首的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黎儒,而身後四人正是以美髯公為首的四位粗莽男子。
“鹿海鳴已死,今晚計劃還算成功。休息一晚,明日出城。”黎儒看向四人,笑著說道。
美髯公擔憂道:“黎先生,清風寨的匪賊不用擔心,本就是棋子。但張偉會不會扛不住酷刑?”
黎儒笑道:“不必擔心,張偉已經死了,他牙齒內裝有毒囊,等趙王回去提審張偉時,他已經毒發身亡了。”
美髯公這才放心。
黎儒又道:“下去休息吧。”
美髯公四人這才告退,從前門離開。
而黎儒吹滅油燈,直接從後門離開,消失在街道上,不知去向。
宅子外也恢復了寂靜,但就在這時,一道瘦小的黑影繼續尾隨美髯公四人,並沒有盯著宅子。
次日一早。
美髯公四人再次來到這座宅子,見到了黎儒。
黎儒正在看城外下屬送來的情報,只見情報上寫著昨晚夜裡,寧王營地內沒有任何動靜,正常休息。
他為人謹慎,昨晚的行動至關重要,自然要派人盯著寧王的兵馬,以便隨時應對。在他心中,始終覺得寧王有問題。
雖然寧王兵馬沒有任何異動,但是黎儒並沒有降低內心的懷疑。
吃過早飯後,黎儒在美髯公四人的保護下,乘坐馬車,離開了汾州城。一行人特意從西城門出城,繞了一圈,才踏上往太原府方向的官道。
延官道走了二十多里,途經一片密林時,一陣急促的破風聲響起。
“不好!敵襲!”
美髯公大驚,立即大喝一聲,四人立即躲避。
下一刻,數道箭矢飛來。
四人反應迅速,所以沒有中箭,但是他們的座下馬匹被射中,戰馬吃痛狂奔而走,還有幾道箭矢射入了馬車內,不知道有沒有射殺黎儒,不過馬車內毫無動靜。
緊接著,下一輪箭矢再次射來,壓制著美髯公四人,並且幾個蒙面人從密林中竄出,為首者的蒙面人身材彪悍,身穿皮甲,手持方天畫戟,甚是威武。不過她的眉眼好看,仔細分辨,會發現是女子。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玉雙兒。
玉雙兒趁著箭矢壓制對方,快速殺到。趁著對方四人抵禦箭矢的進攻,她揮舞方天畫戟殺向了他們。
美髯公離得最近,倉促之間,出刀抵禦方天畫戟。
自古以來,以刀破槍就是難事,善用刀者上戰場時,他也挑長槍戰鬥,而不是刀。而方天畫戟和槍類似,想單刀破方天畫戟,簡直是開玩笑。
更何況玉雙兒身懷巨力,將四十多斤的方天畫戟掄起來抽過去,恐怖的力道響起破風聲,讓美髯公臉色大變。
“嘭!”
方天畫戟直接抽在他的刀上,只見刀被抽到瞬間彎曲,而後餘力不減,抽飛了美髯公男子。
美髯公倒飛出去吐血不止,只一擊,就重創了美髯公。
緊接著,
玉雙兒轉動方天畫戟,刺向四人中的刀疤男。
刀疤男一激靈,不敢正面交鋒,快速閃躲,試圖找到合適的機會拉近一些距離,利用刀的優勢。
無錯書吧但是玉雙兒不給他機會,方天畫戟改刺為掃,壓著對方打。
別看玉雙兒是姑娘,歲數也不大,但是武藝之高,超乎所料,絕對是女武神。
另一邊。
李山山和其他匪賊圍殺另外兩人,一個面色黝黑,一個面容粗獷。李山山等人的武藝不如玉雙兒,也不如對手,但是他們精通圍殺,配合的非常好,又是出其不意,對方兩人很快受傷。
“啊——”
突然,一聲慘叫聲響起。
只見刀疤男竟被玉雙兒的方天畫戟挑了起來,然後重重摔下,隨後戟鋒掃過,刀疤男的腦袋直接飛起。
“二弟!”美髯公看到這一幕,大吼一聲,受傷的他再次殺向玉雙兒。
奈何,全盛狀態都不是玉雙兒的對手,更何況是現在負了傷?
玉雙兒的戟法非常高明,美髯公根本不是對手,最終胸口中戟,被一戟刺死。
剩下的兩人命運也是如此,雖然武藝不俗,但架不住狼多,很快就負傷,最終也魂歸大地。
玉雙兒扛著方天畫戟來到馬車前,挑開車簾,卻見馬車內空蕩蕩。
“人呢?”玉雙兒驚訝道。
猴子聞聲跑了過來,看到裡面沒人,驚愕不已:“不可能啊,我全程跟著,怎麼會看走眼?”
他跟蹤技術一流,所以司馬道便將監視和跟蹤的任務交給他,他昨晚便跟蹤黎儒五人到了他們的住所,然後今早又跟著出城。明明看到黎儒上了馬車,怎麼現在沒了?
玉雙兒環顧四周,確定對方沒有藏起來後,立即說道:“先離開這裡再說!”
就這樣,玉雙兒等人快速竄入密林,只留下四具屍體。
而玉雙兒不知道的是,遠處的草叢後面,黎儒騎馬目睹了這一切。
黎儒臉色沉重,自語道:“從昨天開始,我心中就有不安之感,沒想到還是應驗了。我在算計趙王的同時,別人也在算計我,只是此人是誰?”
他想到了寧王。
所以他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這裡繼續等候,小半時辰後,幾名侍衛返回,稟道:“啟稟先生,寧王營地內一如往常。寧王的統領、貼身護衛皆在。”
黎儒點了點頭,隨即皺著眉喃喃自語:“難道是我猜錯了,對方是其他勢力?”
這次來汾州,雖然殺了鹿海鳴,解決了麻煩事,卻也損失了四名心腹下屬。美髯公四人乃是安陸山的心腹,如今遇害,安陸山必然震怒。
想到安陸山的性情,黎儒忍不住嘆息一聲,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
…
司馬道得知黎儒不在馬車裡,他並沒有太大的失望,因為之前猜測過這個可能性。
“道爺,我明明盯著馬車的,沒見那個黎儒出來啊。”猴子忍不住自責,他一直以來對自己的跟蹤技術很自信,沒想到這次馬失前蹄。
司馬道沒有責怪猴子,說道:“你畢竟只有兩個眼睛,不可能眼觀六路,黎儒為人警覺和謹慎,如今也算親眼所見。不過你們殺的那四人是安陸山的心腹,也算不小的收穫。走吧,回去!”
玉雙兒和猴子等人點了點頭,內心的愧疚這才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