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汾州城內,兩處交戰。
大量黑衣人攻擊趙王的住所,但被禁軍攔下。隨後又是黑衣人攻打監牢,也被精銳禁軍阻攔。
這位趙王來汾州,帶了不少禁軍,黑衣人雖然用毒,對禁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但架不住禁軍的數量在那裡擺著。
很快,趙王住所外的黑衣人被掃除差不多,殺的殺,抓的抓。而監牢外的黑衣人也未曾得手,死的死,被殲滅的殲滅。
從開始到結束,交戰只進行了兩炷香的時間。
趙王立即讓人提審了這群黑衣人,並找到了他們的頭目,而後帶到趙王面前,由趙王親自審問。
“爾等是何人?”趙王問道。
主謀是兩人,此時身上負傷,被好一頓嚴刑拷打,故而老實回道:“回稟趙王殿下,我等是清風寨的匪賊。”
此話一出,倒讓趙王愣了一下,問道:“你們是匪賊?清風寨在哪裡?”
“清風寨在石州。”對方回道。
石州和汾州搭界,在汾州的西北方,和太原府也接壤。
趙王也沒想到,安陸山的謀士黎儒竟找一群匪賊劫囚。不過想想也能理解,若是用安陸山的兵,一旦被抓,供述出安陸山,那就坐實了謀反的罪證。
現在的趙王更好奇黎儒的位置,對方是安陸山最信任的謀士,抓到他,便是最大的收穫。
“你們背後的指使者是誰?長什麼樣子?現在在何處?”趙王立即問道。
兩個匪賊不敢隱瞞,聲稱對方自稱黎儒,同時還把對方的模樣說了出來,並說出了對方藏匿的位置。
趙王聽後,立即讓心腹護衛親自去拿人。
心腹護衛率人來到藏匿住宅,發現人去房空,顯然對方知道行動失敗,所以逃走了。
不過現在整個汾州城內戒嚴,早就被趙王的禁軍控制,大街上有巡兵,對方能逃去哪裡?
果不其然,三條街外傳來訊息,發現了逃竄的可疑人,心腹護衛立即去抓拿,最終捕獲一箇中年儒生和其四名武藝高強的護衛。
而後,便將中年儒生押去見趙王。
趙王端坐上首,打量著中年儒生。
對方一身青色長袍,面容儒雅,一身文氣,透著風骨。
這般人物,肯定是安陸山的心腹謀士黎儒了。
趙王笑著問道:“來者何人!”
中年儒生回道:“殿下既然已經知道,何必再問。”
“哈哈哈…你很聰明,聲東擊西,但是本王也不傻,如今落在本王手中,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趙王問道。
中年儒生傲氣道:“無話可說!”
“好一個無話可說!不過本王勸你還是老老實實開口,免受皮肉之苦。安陸山並非明主,你如今被抓,他必然放棄你,甚至要置你於死地!而現在能救你的人,唯有本王!”趙王語氣鄭重,開始了循循善誘:“本王可以答應你,你只要指認安陸山意圖謀反的罪證,本王不僅不會讓你受到傷害,反而保證你榮華富貴享用不盡,怎麼樣?”
“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自己的家人,甚至是入土為安的長輩考慮吧!”
“不聽話,把你家的祖墳都給刨了,把先人屍骸拉出來鞭打。”
…
“黎儒被抓到了?”
“不可能!”
張秀收到訊息後,立即否認。
能讓司馬道盛讚的謀士,怎麼可能被抓了。
張秀和陸羽對視後,兩人心中突然泛起一個念頭:被抓的黎儒很可能是假的!
聲東擊西之計是假的,被抓也是假的,一切的目的是麻痺趙王。當趙王以為抓到了黎儒後,牢房內的戒備最是鬆散,現在也最容易得手。
“好一個黎儒,好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張秀感慨道。
不過,黎儒能欺騙趙王,恐怕騙不了司馬道,現在的司馬道也帶玉雙兒他們入局了,能不能擊殺黎儒,真是讓人拭目以待啊。
…
“你考慮的如何?”
趙王一臉笑容,彷彿吃定了眼前的中年儒生。
誰知中年儒生接下來的話,卻讓趙王臉色一變。
“趙王殿下,鄙人指使清風寨刺殺你,只是為了報復大夏朝廷,和安陸山毫無關係,你口中的安陸山何許人也,鄙人根本不認識啊。”中年儒生回道。
無錯書吧趙王頓怒,呵斥道:“黎儒,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嗎?”
“黎儒?這又是何人啊?我不叫黎儒,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張名偉,張偉是也。我也姓張,指不定三百年來,我家老祖是大夏國開國皇帝張霸宇的叔叔輩呢,哈哈哈哈…”中年儒生面露瘋癲,猙獰大笑。
趙王氣急敗壞,一腳踹倒了中年儒生。
看此人一臉猙獰,不像是說謊,難道他不是黎儒?
剎那間,一股寒意襲上後背。
“不好!中計了!快去監牢!”
趙王大驚,立即帶人趕往監牢。
來到後,卻見監牢一片死寂,禁軍全部被殺,走進去後,來到鹿海鳴的監牢,只見鹿海鳴脫下長袍,用長袍扭成繩子掛在天窗上,將自己吊死。
而在牆壁上,留著鹿海鳴的血書:
“本人鹿海鳴,私鑄兵甲,資助清風寨,只為起兵,推翻大夏昏庸統治,再造新朝。奈何今日失敗,大業難成,悲哉悲哉!”
一行血書,承認了私鑄兵甲的謀反之舉,扛下了謀反,和安陸山沒有半毛錢關係。
趙王氣急敗壞,竟然功虧一簣。
“沒有!本王還沒有失敗!來人,剷掉牆上血書,拿來口供,讓他畫押!死人也能畫押!”
趙王目光閃爍著陰毒,他此行來汾州,不可能無功而返,他要帶著安陸山謀反的證據回京都,讓夏皇信服,從而忌憚安陸山,併除掉他,斷漢王一條手臂。
“是!”心腹護衛立即照辦,準備用刀剷掉牆上血書。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護衛匆匆來稟:“王爺,河東道觀察使鄭大人求見!正帶人闖進來!”
趙王身軀一顫,面成醬色。
該死!
河東道按察使鄭少陽竟然來了,而且他早不來晚不了,這個點到,就是防止自己刮掉血書啊。
這是黎儒的環環相扣計謀,讓自己無法陷害安陸山。
趙王氣得咬牙切齒,只能揮揮手,讓侍衛放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