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只是瞬間,沈牧就猜到白貓叫聲之下隱含的意思,那一瞬間,他心裡堵得慌,下意識就別開視線。
白貓又叫了一聲。
沈牧拿杯子倒水喝。
白貓:……,這傢伙故意的!!!
陸白沒想留下來,他只是想看看沈牧生活得怎樣,如今已然看到,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他又叫了一聲,表達著自己的訴求。
沈牧……視而不見。
一人一貓就那麼強烈的對戰著。
一個不為所動,一個站在門口不停地表達著訴求。
“怎麼了?”趙尋聞聲走出廚房,疑惑道,“小貓怎麼一直叫喚?”
“不知道,大概是餓了吧。你忙你的,我給它餵食。”
沈牧把趙尋推回廚房,返回客廳把剛買的貓糧倒進食盆,這才把目光挪向門口。
白貓對食物視而不見,只是又叫一聲,頭往門偏了偏,看向沈牧。
一人一貓將自己的意思表達的淋漓盡致。然而,誰都沒有讓步。
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最終,沈牧敗下陣來,倒也不算敗下陣來,他只是在這對視之間想明白一些事情,縱使今夜把它強迫留下,難道這之後每天每夜都要把它關起來不成?
既然不願,又何必強迫。
沈牧將白貓送出門,又送出小區大門,他站在小區大門口,看著白貓的身影一點一點變小,再變小,最後停在道路盡頭,回頭“喵”的叫了一聲,走入轉角,徹底消失。
不知怎得,沈牧的心沒來由的痛了一下,那一瞬間,陸白跳下高樓的畫面剎那間闖入腦海,怎麼也揮之不去。
白貓穿梭在熟悉又陌生的車海里,尋著記憶去往熟悉的地方,一路走走停停,累了就歇在路邊的花壇,等到目的地已經是第二日下午。
陵園渺無人煙,守陵人在小房子裡打瞌睡,白貓順著臺階往上,最終停在一處墓碑前。
無錯書吧墓碑打掃的乾淨,落在墓碑上的女子畫像青春洋溢,白貓的爪子停在臺階之下,藍色眼眸看著畫像上的女子,挪不開眼。
爪子不自覺抬起,在即將跨上臺階時又驟然頓下。
就這樣吧!別髒了臺階上的一方淨土。
白貓就那麼窩在臺階之下,慢慢地沉睡。
就這樣,它就在此處住了下來。
守陵人在第二日發現白貓,沒趕它走,相反,還每天給它送些吃食。偶有下雨之時,一人一貓就躲在小房子裡“閒聊”。
日復一日,直到小房子裡的日曆翻到五月二十三,白貓在墓碑前待了一上午,吃過守陵人送的麵包,轉身離開。
第二日正午。
潤豐五星級酒店賓客雲集,白貓趁人不注意偷偷從後門溜進去,一路避著人群來到大廳,將瘦小的身軀藏在桌子下面,藍色的眼眸看著舞臺上的人。
真好,交杯酒飲下,白貓忍不住想,沈牧終於有了自己的幸福,在這個世界上,他終於不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能有一人攜手餘生,挺好。
儀式結束,白貓鑽出桌子,不小心碰到身側的一雙高跟鞋,兩道視線相撞,女人眸色微亮,好漂亮的貓,心裡想著就要去抱。
白貓本能地向後退,轉瞬似是想起什麼,控制著沒有挪動身子。
女人成功地抱起白貓,挑挑揀揀拿了糕點喂。
金貴的白貓不張嘴,爪子抬起指向酒杯。
女人:?????貓喝酒?????
女人未動,白貓窩在女人膝上,再次用爪子指酒杯。
女人:……
宴會廳,沈牧和趙尋正在一桌一桌敬酒。
白貓的爪子第五次指向酒杯,女人受不住它那誘人的藍色眸子,終於妥協讓服務生送來一個紙杯,倒了一杯酒遞給白貓。
白貓低頭喝下,對著女人輕輕叫了一聲,跳下她的膝蓋,一步一趨走出熱鬧非凡的宴會廳。
它只是一隻貓,酒勁來得很快,走出酒店大門,陸白的神智已經支撐不住搖搖晃晃的身形,他強撐著行進草叢,徹底失去意識。
陸白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次醒來,他的靈魂已經剝離白貓,還沒待他看清身歸何處,耳邊便傳來兩個字。
“醒了?”
(題外話:有人要看崔玉竹視角的番外嗎?要看留個爪。人不多的話明天最後一章番外更完,我就直接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