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會在下月月初結束,看到這裡的小夥伴們就別棄文了哈,總得看到最後,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結局。祝大家都有一個美好的週末。)
事畢,慾望因懲罰被壓制,陸白漸漸找回理智。
兩人沉默相擁。
“陸白?”漸漸地,好似每一次沉默都是由帝王打破。
“嗯?”陸白無聲應他。
“我……,我剛剛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沒有,只是想起一起往事,思緒控制不住。”
“什麼往事?”崔玉竹試探著問,“能說給我聽嗎?”
“往事已矣,再提起不過徒增傷感。”陸白默了默,道,“等以後吧,等以後我能徹底放下時,你還願意傾聽,我再說給你聽。”
“好,”失望是有的,可是帝王很快調整好思緒,溫聲應著,“那我等,等你願意說的那一天。”
兩人再次沉默,熄滅的燭燈隱藏著兩個人的神色,他們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只能從言語間去感受對方的情緒。
事後的氣息似是還沒有散盡,充斥著口鼻。等氣息徹底散盡,不知何時,陸白輕喚,“阿竹?”
“我在。”
“等你卸下責任,我們一起去吧。”
崔玉竹猛然坐起,欣喜在黑夜中也能被一清二楚地窺探。“真、真的?”
陸白冷冷地說:“假的。”
崔玉竹卻是笑了,“沒關係,我當它是真的。”
陸白斥他:“行了,睡覺吧,我好累。”
“好。”崔玉竹應著,環抱住人。
而過,在呼吸交錯間,帝王在陸白的後頸間輕聲說,“陸白,謝謝你願意給我機會。”
“你想太多,我沒有給你機會。你太煩人,我怕麻煩。”
崔玉竹沒有言語。
可……
他在自己的心裡已經給自己定下答案。
自己做的這些,或許不足以讓陸白愛上自己,卻一定多多少少把他曾經滿滿恨意的心裝上了不一樣的漣漪。
只是,這漣漪和恨意還在糾纏,陸白的心也在隨著糾纏搖擺不定。
而……,陸白這段時間逐漸溫和的情緒就是最好的證明,否則如何去解釋他從最初的不屑一顧,到現在已經能坦然地回應?
要想捕獲一顆瀕臨絕望的心,崔玉竹不會盲目地去行事,那些厚著臉皮每夜上前討嫌,自然不單單是為了和陸白探討卸下責任,遊覽大好河山的未來之願。
最為主要,是透過這種討嫌的行為,去試探陸白對自己的態度。
這段時間,陸白從最初的厭煩,慢慢地,到最後的回應,談論著某個地方的風土人情。甚至在討論間,已經會不自覺的把兩人皆規劃其中。
這一點,或許陸白自己沒有發現,可是作為試探的崔玉竹卻是一清二楚。
陸白已經在潛意識裡允許自己在他身邊出入,只是……,那些遭遇過的種種,還沒有衝破心裡的障礙大關。
無錯書吧漣漪和恨意還在糾纏,潛意識和“理智”還在拉扯。
崔玉竹在這暗夜裡,剖析著一個病人的心理。
而這個病人,在慾望的懲罰之後,早早睡去。
月明星稀,一夜天明,結局如何,尚未可知。
歲月的痕跡一點點遺失,短短三月,儲君表現出他過人的天分,讓太傅刮目相看。在某一日和帝王說,“大梁有此儲君,實乃萬民之福。”
帝王讓他說出個子醜寅卯。
太傅道:“太子懂為君之道,懂為民之辛,懂臣下之言。”
於是,某一個午後,帝王把太子叫到御書房。
陸白恰逢休沐,窩在軟榻看書。
剛剛的太子端端正正地跪身行禮,表現出與之年齡不相符的沉穩,卻又完全不顯違和,昭示著他天生就有同齡人無法比擬的天賦。
崔玉竹沉聲道:“平身。”
“謝父皇。”
說著,太子起身,又對著陸白的方向抬手行晚輩禮,語氣不顯恭維、也不顯親暱,只是用最平常的聲音輕聲一喚,“陸大人。”
陸白未曾想過太子會對自己施禮,微驚之後,擱書起身,以臣子之身對太子行禮,“微臣見過殿下。微臣禮數不周,請太子見諒。”
“陸大人無需多禮。”語罷,太子便沒再和陸白言語,微微頷首後,對上座的帝王道:“父皇,太傅說您今日要考兒臣功課,兒臣請父皇出題。”
那一邊,陸白又窩回軟榻,繼續看書。
謙遜有禮、不卑不亢,有容人之量,有儲君之風。崔玉竹在心底給他落下四句話。
崔玉竹並未立即出題,而是閒聊著問:“你隨太傅學習有多久?”
“回父皇,統共三月又十三天。”
“離家千里,可還習慣?”
“回父皇,最初會有些不適,現在會好一些。”
“所以還是會想家?”
太子神情逐漸落寞,“回父皇,會的。”
“想回家嗎?”
太子沒有回答。
“回答朕,想還是不想?”
太子沉默片刻,眼神逐漸堅定,點頭道:“兒臣想。”
隨後,太子最初的沉穩再次展現,“兒臣想回家,可是兒臣知道,兒臣不能回去。”
崔玉竹不言,靜靜地傾聽。
“兒臣現下不再單單只是父親和母親的兒子,也不僅僅是父皇過繼的孩子,兒臣是大梁儲君,身上揹負著大梁的未來。兒臣不能自私地因為想,就背棄儲君的責任。”
崔玉竹厲聲喝道:“大膽!”
太子聞言跪身,卻並沒有言語請罪,只是安安靜靜地跪著,似是在等待帝王的怒火。
“太傅怎麼教的你?”崔玉竹厲聲斥責,“你既然已經過繼給朕,你就是朕的兒子,你稱朕為父皇,就該稱長姐和懷武將軍一聲姑姑,姑父,或者以儲君之名稱永平長公主以及將軍。”
太子俯首叩地,沉穩請罪:“父皇恕罪,兒臣上第一堂課,太傅就教過兒臣。兒……”
“既然教過,就該牢記在心!”崔玉竹厲聲打斷,“還是說你如此蠢笨,三月又十三天,還不能消化掉第一堂課的內容!那你之後學的種種,所有課程,朕還有什麼考你的必要!”
帝王之怒越來越甚,充滿整個御書房。
太子畢竟還小,對著上座這位名義上的父親,實際上的舅舅,後背還是冒出冷汗來,身形也跟著顫抖,久久不能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