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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藍朱的身世

來不及心疼灑落一地的仙露,程休休慌忙起身去看突然倒地的藍朱。

“這突然是怎麼了,你還好嗎?”

莫不是這仙露有問題?不應該呀,陸以槐也喝過,沒看到有什麼副作用啊。

不會藍朱體質不明,自己好心辦壞事了吧?

“我……我沒事。”

藍朱小臉煞白,蜷成一團躺在草地上,右手緊緊捏著左手手腕,額頭很快沁出一層薄汗,看上去異常痛苦。

程休休無語又帶著點心疼,都這樣了還說沒事。

“我帶你去找師父。”

“不用,一會兒,師姐你等我一會兒,就一小會兒,就會好了。”

藍朱已經氣若游絲,程休休腦子亂成一鍋粥,診脈,診脈,對,先診脈,查出是哪裡出了問題。

程休休冷靜下來,伸長胳膊去抓藍朱右手,卻遭到了對方的推拒。

“我……沒事的。”

程休休哪肯依她,輕鬆拉過藍朱右手,一絲淺淡的綠光從她左手袖口處漏了出來。

程休休擰眉, 難不成是那個手鐲在作怪?

為了看得更清楚些,程休休掀開藍朱衣袖,被眼前景象震驚到輕撥出聲。

黑色手鐲的圈口似乎變大了一些,可以塞進一個手指,不再像之前那般死死箍住藍朱的手腕,上面多添了幾道金色裂紋,周身散發出瑩潤的綠光。

更駭人的是,藍朱手腕處竟然覆蓋著薄薄一層藍綠色的,絨絨的毛。

“這,這是?”

藍朱扯出一抹虛弱又夾雜著無奈的笑,“抱歉師姐,瞞了你這麼久,其實我也是……”

“噓”,程休休打斷她,“回去再說。”

她抓住藍朱胳膊,抄起腿彎,將她打橫抱起,低聲囑咐:“把手藏好。”

旋即大步流星往紅袖居走去。

幸好正值日頭最盛的時候,路上沒遇到什麼人,很順利就到達了程休休的房間。

藍朱的情況越來越糟糕,蒼白如紙的面龐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手腕處的羽毛還在不斷生長,像一根根細密的針破皮而出,再慢慢舒展開。

程休休不知所措地看著藍朱不停去揪手腕上的羽毛,心焦地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對了,程休休如夢初醒,小白也是妖,或許他知道該怎麼辦。

“哎哎哎,別睡了。”

程休休將白胖的狐狸從狗窩裡挖了出來,強行扒開他的眼皮。

溫梁一早就識破了藍朱妖身,見程休休急吼吼抱著人進來,自然知曉是發生了什麼事。

只是沒想到面前這個女人找人幫忙還這麼囂張。

他擺頭甩開女人作亂的手,一臉幽怨地看著她:

“這就是你找人幫忙的態度嗎?”

程休休認真點頭,“是的,我求人一向如此,你今天才知道嗎?”

溫梁:“……”

“快點快點!”

溫梁終於在程休休的再三催促下慢慢悠悠站起身來,舒展前肢,漫不經心伸了個懶腰,又支起半邊身子,舉起後腿撓了撓腦袋,才不慌不忙變出人形來。

程休休:硬了,拳頭硬了。

溫梁抓起藍朱手腕隨意掃了兩眼,薄唇一張一合,吐出兩個字來:“有趣。”

“你沒看到她這麼痛苦嗎?有趣什麼有趣。”程休休瞪他。

溫梁轉頭看向程休休,臉上帶著玩味的表情,“你知道她是妖吧。”

程休休點頭,“嗯,現在知道了。”

“她手上這個手鐲,是根據上古神器縛龍鐲仿造出來的。”

“縛龍鐲,顧名思義,是用來綁縛龍族,收束其法力的。”

“這個仿製品應該也具備這種作用,壓制住她的妖性,讓她變得與常人無異,只可惜,仿製品終歸是仿製品。”

程休休不解:“什麼意思?會有什麼副作用嗎?”

“會隨著年齡增長而漸漸失去作用,最後完全碎裂,屆時,她就會變成一隻真正的妖。”

“所以,藍朱凝不出內力也是因為這個手鐲在作怪嗎?”

“嗯。”

“那我現在要怎麼做才能減輕她的痛苦?”

溫梁搖頭,站起身來往桌邊走,語氣淡然:“沒辦法,捱著吧,過會兒就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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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休休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坐在床邊看著藍朱,防止她痛了再去揪新生的羽毛。

她想,藍朱若是羽族,那可不能胡亂扯毛毛,不然有一天化出原型,豈不是要禿了?

“對了,你怎麼知道這個手鐲是假的?”

溫梁給自己倒了杯茶,耐著性子跟程休休解釋:

“真正的縛龍鐲是墨綠色的,綠得太深沉,容易被誤認為是黑色,其上無任何雜質。

“你再看這隻,純正的黑色,上面佈滿細小斷續的裂紋,發出的光芒也不夠瑩潤。”

程休休點頭,懂了,就跟雪碧和雷碧一樣,乍一看很像,但實際存在著不小的差別。

誠如溫梁所說,一炷香後藍朱手腕處的羽毛逐漸褪去,痛苦也隨之消散。

就是從那個時候起,程休休才算對藍朱的身世有了大概的瞭解。

藍朱是南祁的亡國公主。

南祁以女為尊,藍朱的母親是南祁最尊貴的國王陛下,而她的父親則是南祁象徵著吉祥和幸福的神鳥孔雀。

後來南祁王朝被推翻,神鳥被貶為兇獸,母親殉國,父親殉情,藍朱被一個侍女帶著逃出宮外。

母親希望她一生平安順遂,不要再捲入複雜的爭鬥中,便給她戴上了這個鐲子,封印了法力。

“唉!”

想起往事,程休休又輕聲嘆了口氣,溫柔地將藍朱落在腮邊的頭髮撩到腦後,掌心凝起一層紫色火焰,貼住藍朱的手掌,將暖意源源不斷渡過去。

雖然作用不大,但能緩解一點是一點吧。

藍朱知道師姐關心自己,奈何嘴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人,只得頻頻嘆氣。

藍朱握住她的手,反過來安慰她:

“師姐,我沒事的,已經不怎麼痛了。”

“如果經歷痛苦才能成長,那麼我接受我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