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個女人都喜歡邪魅妖孽的男人,比如程休休。
“你擱這兒表演變臉呢?我可不吃這一套。”
“還敢耍花樣,看我不把你捆起來。”
程休休說著,掏出錦囊,去翻找捆妖繩,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前的同門從男人變臉開始,就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如同石像一般,一動也不動。
“他應該不是在表演變臉,而是在施展魅術。”
“什麼魅術?”
聽到溫梁說的話,程休休抬頭,卻受到許芳苓迎面一劍。
許芳苓的劍是當初上山時隨身攜帶的那一把,名叫“照夜清”,劍如其名,亮似寒星,光華照人,是寶劍中的寶劍。
這把劍原本抵在那貓妖的咽喉處,現下被主人調轉了方向,朝著程休休的面門劈過來。
又快又準又狠,大有把人劈成兩半的氣勢。
程休休不明白許芳苓為何突然反水,加之兩人相距不遠,來不及拔劍防禦,偏過身子倉皇避開。
鋒利的劍刃劈在了椅背上,椅子受力轟然炸開。
程休休施展輕功,雙手平舉,兩掌翹起,同時抬起右腿,左腳腳尖點地,往後滑了一段,拉開兩人距離,避過了許芳苓隨之而來的第二劍。
站定後,程休休拍了拍胸膛,驚魂未定,正要開口質問她發的哪門子邪瘋,卻發現許芳苓的臉色不太對勁。
表情麻木,眼冒綠光。
不止是她,葉家姐弟倆也是如此,仿若行屍走肉一般,對準溫梁左劈右砍。
壞了,這是和那群老鼠一樣被控制了。
不給她喘息的機會,許芳苓又持劍欺身而來,程休休匆忙拔劍應對。
兩人你來我往,看似打得有來有回。
實則許芳苓劍劍殺招,程休休左閃右避,只防御,不出招。
程休休叫苦不迭,怕就怕這種情況。
若是敵人,大可以不受拘束,痛痛快快打上一場。
若是同門,那就得拿捏好力道,否則下手重了,會傷到他們,下手輕了,又會傷到自己。
尤其許芳苓這種最愛顛倒黑白的同門,要是把她打傷,屆時回了宗門,到九疑真人面前一通賣慘,一萬級階梯可不是那麼好掃的。
也不知幫自己掃階梯那人怎麼樣了。
程休休抽空去看溫梁,只見他輕搖摺扇,在兩姐弟間來回周旋,應付得遊刃有餘。
程休休自知,這狐狸精實力深不可測,見他打架跟玩兒似的,興致高漲,突然生出跟他比試一場的想法。
但顯然,現在並不是合適的時機。
找機會吧,在死之前,一定要同他比試一場。
“小心。”
溫梁淡淡涼涼的聲音讓程休休回了神。
長劍再次襲來,程休休身體後仰,同時屈臂將劍橫在了胸前,擋住了許芳苓凌空劈下的一劍。
這一劍,許芳苓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氣,震得程休休手臂發麻。
她屏息凝神,將內力匯聚於左手掌心,推掌蓋住握劍的右手手背,往前一送,內力急傾而出。
許芳苓抵擋不住,被震得連連後退,銀劍脫手,摔倒在地。
“錚”,手中的劍在兩人強勁內力的推扯中斷成了兩截。
程休休傻眼了,看看安靜躺在地上的劍尖,又看看手中剩下的半截,兩眼一抹黑,差點暈過去。
一個劍宗弟子沒有劍,相當於一個學生沒有筆,以後還怎麼修習劍法。
“唉”,程休休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又氣憤起來:
什麼劣質產品,墨衍宗也不窮吧?就不能多花點錢給門下弟子鍛造一把好劍嗎?
正打架呢,劍折了,說出去也不怕其他宗門笑話死。
溫梁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邊出現的意外,不知從哪兒摸出把劍丟給程休休。
“接著。”
程休休抓住劍,定睛一看,和自己斷掉那把一模一樣,心中瞭然,是陸以槐的。
他們這一屆,只有程休休和陸以槐兩個二傻子使用這種劣質產品。
原因說來也好笑。
作為劍宗弟子,一把趁手的好劍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拜入墨衍宗的弟子大都自己持劍上山,像程陸二人這種赤手空拳闖上山的,少之又少。
程休休是窮得買不起劍,陸以槐是傻得忘記了帶劍。
所以不得不使用墨衍宗統一發放的廢物玩意兒。
說起來,程休休手中也是有一把好劍的,但那總歸是別人的劍,未經允許,不好擅用。
再說,那把劍邪得很,程休休用白布條纏起來後,再也沒有解封過。
說回來,許芳苓受了蠱惑,不死不休,起身拾起劍,機械地重複著進攻的動作。
好在她出劍毫無章法,只用蠻力,應付起來輕鬆許多。
程休休不敢想象,若她使用九疑真人那招飲血追風,在只防不攻的情況下,能接住幾劍。
但這種你追我逃的遊戲繼續下去也不是辦法。
擒賊先擒王,程休休去看角落裡的男人,見他拖著一副殘破之軀往外挪動,知他要逃,心中一急。
震退許芳苓後,程休休將劍豎起,立在眼前,左手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放到唇邊,嘴裡嘀嘀咕咕唸了一段劍訣。
這劍瞬間分出若干個殘影來,圍成劍陣。
“去吧!”
程休休發號施令,劍陣即刻行動,朝著男人飛了過去。
這貓妖見狀,急速化作原形,慌忙逃竄。
但他受傷後,行動不比之前,加上這劍陣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它逃到哪兒就追到哪兒。
貓妖很快體力不支,停下動作,趴在地上不停喘息。
劍陣飛到它的頭頂盤旋,越縮越小,慢慢下移,將貓妖困在了正中。
許芳苓早在程休休分神念劍訣的時候,再次上前,對準她的側面橫劈過來。
程休休無暇再管,任由她去,劈吧砍吧,反正又死不了。
就是可憐了我這張如花似玉的臉哦,不知道能不能跟系統索賠,敲它一大筆!
無錯書吧腰間驀地一熱,一隻寬厚的手掌攬過程休休的腰,帶著她往上飛去。
許芳苓劈了個空,看著站在橫樑上的兩人,一臉迷茫地在原地蹦躂,似乎想飛,但又不得要領,看上去有些滑稽。
“他們好像不會用輕功,劍也使得亂七八糟的。”
程休休轉頭去看溫梁,“對了,你為什麼沒有被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