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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包紮

姜眠循著記憶中的路線,穿過熱鬧的街角,獨自一人來到了宣王府,府前大門敞開,卻無一人值守,府裡府外冷清似從前。

看見宣王府的大門,她這才鬆了口氣,

終於到了。

她握緊了手中的提盒,朝著敞開的大門剛想踏門而入,卻被門裡的一把突然橫著的長劍給攔住。

“姑娘退後,不要再上前了。”

清亮的嗓音從門裡傳來,隨著劍亦步亦趨逼近,她只好跟著步步後退,門裡之人側身從門後走出,姜眠這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是江河!

“江……”

姜眠認出了他,剛想說話,卻被他打斷了。

“姑娘莫不是一時失神看錯了牌匾,這裡是宣王府,不是旁人隨意踏足之地。”

“我是……”

“就算是女子也不例外,我明白,姑娘定是與人有約。”

江河盯著她手中的提盒,自信推斷。

“往左行五百米便是味香樓,往右走四百米便是醉仙居,往前三百米是……”

就在江河滔滔不絕為姜眠介紹時,湖海快步從內走了出來,抱拳向姜眠行了個禮。

“姜三小姐快請進,江河他有面盲之症,見諒。”

“你是姜三小姐?”

江河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眨巴了幾下眼睛。

“是,我想去看望你們家大人,就先不寒暄了,容我先行一步。”

姜眠這才得了空隙說話,她輕輕點頭示意,從他們身邊略過,快步走進門去,如一陣清風。

江河眼睛瞪得正圓,怔怔望著她的背影,還未緩過神來。他抬手揉搓了幾下眼睛,“這位漂亮姑娘就是同我們在南國的姜三小姐,看起來竟完全沒印象?”

湖海找個地方隨意坐下,他擦著手中的劍,“你對她只有幾面之緣,能有什麼印象。”

“還好你趕來了,真是好險,差點誤了大事。”

“話說,閻羅衛今年就要選三階副使了,我從未贏過你,要不今年你歇歇,這次換我來噹噹?”

湖海瞥了他一眼,“往年都是驚雲哥執掌選試,你連我都打不過,能行嗎?”

“怎麼不行,只要你不參加……”

湖海:……

姜眠穿過長亭,府中空蕩蕩的,不見一人。

莫說下人,就是平日裡按時巡邏的侍衛都不見蹤影。

姜眠覺得有些古怪,但來都來了,此時也顧不上了這些了。

門前有江河湖海把守,是不會有問題的,況且又有誰敢在宣王府造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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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多想中,她來到凌羽的住處,輕輕推開了半遮半掩的木門。

剛踏入半步,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握著手腕帶了進去。

突如其來的狀況將她打的措手不及,姜眠還未來得及驚呼,便被人緊緊扣住腰身,強勢轉了個方向。

姜眠下意識想逃離,但這時門也被闔上了。

隨著高大修長的身軀貼近,溫熱的氣息在自已脖頸間流動。

不僅如此,她還能隱約感覺到有唇瓣若即若離貼在上面的輕微溼潤感。

這使得她不免身體一僵,頓時被嚇得瑟縮在地,無法動彈。

若是凌羽,又何須做出如此舉動?

她手中的提盒因此滑落,卻未掉落在地,而是被一隻大手接住,穩穩放到一邊。

“是我,眠眠害怕了?”

略微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

因為緊張而緊繃的神經也漸漸鬆懈下來,而身後之人緊緊抱著自已的力度也變小了不少。

她脫離了他的懷抱,此時的他身著一襲玄色寢衣,唇色略淡,一臉虔誠地望著她。

“你現在如何,我聽說你受傷了,傷在哪裡?”

姜眠拉著他的手臂將他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只是看,是看不出任何異常,但她眼中的擔心卻是真切的。

凌羽看在眼裡,“無礙,只是受了點小傷,對外放出訊息也只是不想有人打擾,南國易主,在凌國也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凌羽有意將自已纏著綁帶的手舉到了姜眠眼前,潔白的綁帶上已然被血浸透,深紅一片。

不僅如此,她還發現血跡並未乾涸,還有血隱隱透過綁帶滲透出來。

姜眠只顧著關照別處,還未注意到他的手,直到他展示在自已面前才知道。

姜眠握著他的手指,不禁疑惑道:“這血怎麼好似止不住?你疼不疼?不行,我要去叫追月看看。”

姜眠剛想鬆手卻被凌羽環腰撈了回來,身體微微碰撞,被手上的那隻手環住,兩人緊貼在一起。

“別去,只需重新包紮就好,眠眠來,好不好?”凌羽嗓音溫潤,望向姜眠的眼神更是柔情似水,他抬起那隻未受傷的手將她眼前的碎髮撥到了耳後。

“你我已經數日不見,這裡不像在南國,未成婚之前要遵從的規矩頗多,我不想旁人打擾我們,哪怕只是一秒。”

姜眠仰頭看著凌羽,將圈著自已的傷手輕輕挪開,反之環住他的腰。

“我也想啊,可是我畢竟不是專業的嘛,而且你的手看上去很嚴重,我不確定我是否能包紮好。”

包紮她會一點,但是也只是會,她還從未幫人包紮過,身邊之人都生活在和平的環境中,不必流血去爭取自已想要的東西。

“可以,我教你。”

姜眠勸說無果,便只能從了他,按照他所說的步驟一步步拆解、剝離、擦洗、上藥、包紮。

每一步都讓她心驚膽顫,綁帶與皮肉有些粘連,姜眠再小心,也難免扯及他的傷痛之處。

換藥結束,凌羽的額前也佈滿了汗珠,臉色也更加蒼白了不少。

只是一雙眼睛又黑又亮,並未有失神之意,望著面前的少女仍是言笑晏晏,愛意滿滿。

“疼不疼?”

姜眠將藥箱收好後,淨手後便坐到了他的旁邊。

“不疼。”

凌羽安慰她,搖搖頭,朝她淡然一笑。

“不疼,與我之前所受的相比,皮毛而已。”

“他需要我的血,少則數月,多則幾日,用刀取血這樣的事,我已經經歷數次,早就已習慣了。”

姜眠一怔,想起之前夢境中的凌羽,那個年少狂妄,陰鬱狠毒的他。

眼前之人與之相比,倒是沉穩不少,面對自已,身上的冷漠與疏離完全消失不見。

她見過他的狼狽,桀驁,脆弱,柔情……

無論是哪一面,都是他。

一個已經完完全全呈現在自已面前真實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