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習武之人筋脈活絡,比常人更加耐寒。”
凌羽將自已的一雙大手包住了她的小手,為她祛著寒氣。
“那你上次是怎麼回事?手怎麼會如此冰涼?”
凌羽絕不會承認那是自已故意博取姜眠同情的,想讓姜眠只看向自已,所以偷偷唸了寒冰訣,用內力將自已的體溫壓得極低。
“那是……”
“好了,這次你必須添置些冬天保暖的衣物了。”
最終,凌羽還是抵不住姜眠的軟磨硬泡,將她選中的幾款料子都要了下來。
姜眠將一件金線刺繡的玄色大氅墊腳披在了他身上,又替他繫好了繫帶,這玄色大氅將他原本丰神俊朗的容貌襯得更加矜貴冷傲。
姜眠眼前一亮,替他細細整理好後,將他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遍:“我的眼光甚好,殿下,這件大氅穿在你身上甚是好看!”
凌羽看著她仰頭看著自已,一副痴痴的模樣,他淺淺勾起嘴角。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熾熱,他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他耳朵微紅,裝作沒在意地輕咳了一聲,又輕輕捏了捏姜眠的臉頰的軟肉。
“好了,別看了,我帶你再到別處轉轉。”
……
一晃眼就天就黑了。
兩人在南國街上閒逛著,姜眠正拿著一包蜜餞,邊走邊吃,旁邊的凌羽則提著替姜眠一眼相中買下的老虎花燈。
凌羽看著手中的花燈眉頭微皺,一臉不解地對著正逛的高興的姜眠詫異地問道:“我看大多數女子都喜歡兔子花燈,你不喜歡兔子花燈嗎?”
姜眠將手中的蜜餞熟練地塞給他一塊,鼓著腮幫子,嘴裡正不斷地咀嚼著,她將凌羽手中的老虎花燈與旁邊經過女子的兔子花燈認真比較了一番。
“嗯,我還是覺得老虎花燈更好看,老虎多可愛,又霸氣又威武?殿下難道不覺得嗎?”小時候喂兔子被沒良心的兔子撅了一口“由愛生恨”的姜眠認真說道。
可姜眠只是在牢籠外見過老虎這類猛獸,她似乎也忘了要是脫離這個條件,老虎撅的可不就是兔子的一口了。
“嗯……覺得。”
凌羽看著一臉堅定的姜眠,點了點頭,順從地說道。
“好,那將這燈送給殿下好不好?”
姜眠聽見凌羽的回答,便認為是他喜歡,他既然喜歡,姜眠自然可以“忍痛割愛”將這燈送與他,反正人都是她的。
“好,那就多謝三小姐了。”
姜眠彎起嘴角,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又往嘴裡拋了個蜜餞。
“不必,反正最後連你都是我的。”
姜眠一高興,便將心裡話都脫口而出,直到最後一個話音落下,她才堪堪反應過來自已說了什麼,只不過為時尚晚,姜眠捂住嘴巴,瞪圓雙眸,臉上逐漸升起了紅暈。
完了完了,怎麼一時之間就將心裡話都說出來了?這讓我還怎麼見人啊?
雖然以前自已也總是說挑逗凌羽的話,但也只是用未來王妃這個名頭來嗆他,現在直接明擺著就是饞人家身子了,這還得了?
凌羽也被她這話嚇得一時停下了腳步,愣在原地,難以置信地凝視著面前語出驚人的她。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個燈給了你之後,之後我可以……”
無錯書吧姜眠腦子發懵地厲害,為了挽回自已的“良好形象”又不得不解釋,可越說越亂,也越說便越沒有底氣。
凌羽看著她窘迫地手忙腳亂的模樣,漸漸彎起了嘴角。
……
在靜謐的夜色中,繁星點點,河燈承載著放燈之人的祈福與願望,盞盞河燈錯落有致地排列在水面上,順著水流的方向逐漸飄向遠方。
只見夜幕之下金榮景與李舒正並排蹲在岸邊,李舒將手中的河燈小心翼翼地放到平靜的水面上,用戴著絞絲銀鐲的手舀起了水波,讓河燈盪漾著飄向更遠的地方。
望著遠去的河燈,她雙手合十,低垂著眼睫,默默在心中祈願。
“希望南國可以風調雨順,民殷國富。”
“希望他能長命百歲,歲歲平安。”
李舒許願完,便緩緩睜開了雙眸,一睜開眼,便看見金榮景正歪著腦袋,言笑晏晏地盯著自已,“阿舒許的是什麼願望?”
“不可說,這願望既為神靈所傾聽,那就不可宣之於口。”
李舒說著站了起來還故作高深地揹著手,金榮景見此也跟著站了起來。
“可你和凌羽不是一向最不信神靈的嗎?”金榮景疑惑地問道。
“人到絕境之時不得不信,明日便是凌羽再去雲丘之期,雖然他不想我們一同前去,說是怕我們拖他後腿,但我這心中始終有些揣測不安。”
“不安?”
李舒認真地點了點頭,又嘆了口氣道:“從小到大我的直覺一向很準,希望這次是我感覺錯了。”
……
“既然凌羽不讓我們一同前往,必定是已經安排好了,凌羽做事獨來獨往慣了,命大得狠,連荊荒都待過的人,這次肯定也會安然無恙的,大不了我們之後偷偷跟在他身後,不讓他發現就行了。”
李舒捂著自已的胸口,小聲回答道:“希望如此吧。”
“我看這玩兒也玩了,逛也逛了,今天我們就回去吧?若是凌羽成功了,之後也少不得些繁複的事情要處理了,你就安心待在宮外等候訊息吧,我們就不先離開南國了,就在此處等著凌羽凱旋歸來。”
金榮景趁著李舒還是一副愁思難解的模樣,偷偷摸了摸她的腦袋。
終於輪到有我像個頂天立地的男兒與知心大哥哥一般安慰她的一天了。
正當金榮景樂滋滋地要放下手時,卻不經意間瞟見了李舒正盯著他,眼眸中多出了一些危險的意味,她皮笑肉不笑地咬牙切齒道:“你幹什麼呢,我的腦袋好摸嗎?”
說著李舒就要擼起袖子,朝他動手。而有先見之明的金榮景早已一溜煙地跑到離她有十米開外的地方了。
金榮景帶著燦爛的笑容,急忙求饒道:“好阿舒,我錯了錯了,你不是最愛那南街的冰糖葫蘆嗎?現在些許還有,我多買幾根給你賠罪還不行嗎?”
李舒哼了一聲,舉起三根手指。
“好,三根就三根,小爺給你買了。”
金榮景豪放地擲聲道。李舒擺擺頭,“不,我要的是三十根。”
話音剛落,金榮景便震驚地發出了一聲驚呼:“什麼!”
“三十根,你這是要當飯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