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麼？”白斂也逐漸感受到了身體內的內力在不斷消弭著，頭也暈乎的厲害，但他仍舉著刀警惕地對著凌羽道。

“自然是將計就計，我將軟骨散交給了金榮景，這軟骨散是我親自調配的，運功越多就越會感覺筋骨無力，無法凝聚內力，太子覺得藥效如何啊？”

凌羽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們，一絲陰險的笑容也慢慢浮上了他的嘴角。

一隻靈閃蝶抖動著藍翅慢慢朝著凌羽所在的方向飛去，凌羽輕輕抬手便將剛才被劈的靈閃蝶接回了手中，原本應該被劈成兩半的靈閃蝶此刻完好如初地附在了凌羽的袖口處。

代騎看著凌羽從容不迫的淡定的動作，絲毫沒有剛才打鬥時的衝動冒進，他才想起剛才在墓穴外，金榮景也是這樣的。

此時他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凌羽提前謀劃好的陷阱，只等他們自投羅網。

白斂看著眾人望著凌羽懼怕地接連後退的模樣。氣急敗壞地大聲喊叫道：“都給我上，看著幹什麼？”

白斂看著他們懼怕地愣在原地的模樣。他這才想起剛才好似是自己衝在最前面，也是自己一人拼死拼活地與凌羽戰鬥，按理來說，也應該是自己最虛弱才是。

“既然如此，本宮也不強求，宗族一系全部處死即可。”

眾人聽聞白斂這話，心中一驚，面色慘白，不禁面面相覷。

代騎攔住了還要再斗的白斂，就在凌羽執劍衝上來的前一秒，他便眼疾手快地扔下一個煙霧彈接著便和眾人一齊消失在了濃濃的煙霧中。

……

入夜，柔和的月光輕輕落在枝葉上，落下細碎的黑影。

少女的閨房中，燃著令人心神安定的白檀薰香。就像是故意一般，只單單點了一盞幽暗的罩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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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冷風呼嘯而過，將未完全合上的花窗吹開了些，一隻修長而有力的大手將吹開的窗戶又輕輕合上，還好心地栓緊了窗閥。

許是聲響大了些，原本床上睡的正酣的少女被聲響驚醒了，她附在錦被上的手指微動了幾下，接著緩緩睜開了雙眼。

姜眠睜眼便是黑漆漆的一片，像是睡了幾個世紀一般，在夜晚醒來，總是有種孤獨的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

突然有些想家了。姜眠揉搓了幾下眼睛，欲起身坐著，就在起身之時，不知是牽扯到了哪根筋，姜眠只覺肩膀處傳來陣陣疼痛，她疼的皺起了眉頭，狠狠捶著錦被。

“嘶，是哪個王八蛋……”姜眠氣憤地罵了一聲，忽然想起在墓穴裡凌羽一掌將自己劈暈的場景。

為什麼他要打暈我？就在姜眠還未細想時，餘光一瞟，透過內室的穗簾看見桌上燃著一盞幽暗的燈火，自己常常躺著的那張小塌上也模模糊糊有個鬼魅似的人影。

似乎是注意到了姜眠這邊的響動，人影慢慢悠悠向著自己走了過來。

“誰？”姜眠吞了吞口水，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聲音顫抖地發聲問道，這裡是屬於凌羽的院子，一般人不敢在此造次，可轉念一想，敢在這裡造次的也不是一般人。

姜眠看著那道擁有高大身形的黑影心裡還希翼地想著應該是凌羽。

但那道人影沒有應答，它像是沒聽見似的仍在向自己走來。

不是凌羽!

姜眠立即警覺了起來，此刻逃走已是無望，現在無燈無火，說不定可以僥倖刺傷他，然後逃跑。她一把掏出藏在枕頭下的短刀，藏於身後，緊緊握在手裡，屏息斂聲，只待那人影靠近。

要是凌羽在就好了，姜眠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在心裡默唸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那人邁著穩健的步伐一步步走到了她的床榻前，停留了片刻後，又不慌不忙地蹲在了她的面前。

姜眠看準了機會，上前刺去，沒想到他頭一偏，手卻被他大手握住，用了些巧勁逼得姜眠只好鬆開了手，姜眠只感覺那人手冷的像是一條纏繞在自己的手腕上冰冷的毒蛇，令人窒息。

隨著一聲刀落地清脆的響聲，一聲乾淨清朗又帶著些許笑意的嗓音也響了起來：“是我，你怕什麼？”

姜眠聽見凌羽的聲音，抬眼藉著窗外透過的幾許月光，才堪堪認出了他，凌羽起身將床榻旁的一盞燈點亮了，房間也變得亮堂了些。

姜眠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還驚魂未定，但看見是熟識的人終究是鬆了口氣。

“殿下來這兒做什麼？這麼晚了，咱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不是不大好？”

凌羽背對著姜眠嫻熟地剪著燭花，一反常態地學著姜眠平時不著調的語氣道：“三小姐與我是有婚約在身，不比旁人，無妨。”

姜眠：好啊！你小子跟我學壞了哈。

“我來，是有一事想要求證三小姐，希望三小姐可以如實回答。”凌羽將燈罩好後，便擅自坐在了姜眠的梳妝檯前。

“何事？”姜眠看著凌羽深不見底的眼眸，忽然感覺周邊的空氣像是突然降低了幾度，渾身冷嗖嗖的，她披著被子，一臉疑惑地望著正在悠閒地把玩著自己梳子的凌羽。

“你到底是誰？”

凌羽目光沉沉地盯著縮在床上的少女語氣疏離道，像是知道她定會拿別的話來搪塞自己一樣。

還沒等姜眠回答，凌羽便接著說道：“我們去的雲丘，裡面那扇玉門開啟的條件有兩個：第一，必須是純陰之人，即陰年陰月陰日所生，以手觸之，方可開啟一半，而三小姐的生辰並不符合，但你卻能讓玉門開啟一半，這屬實是稀奇。”

姜眠聽著凌羽陳述著質疑自己身份的“罪證”直直對上他的眼神，懷疑，冷漠，像是看不見底的深淵一般，讓她不寒而慄。

這麼久的相處讓姜眠暫時忘了凌羽可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反派，他最恨的就是身邊親近之人的欺騙與背叛。

在原小說前幾章就有一段關於凌羽處置叛徒描寫：一個身上穿著破爛囚服的人如同一攤爛泥一般躺在陰暗牢房裡，只剩一息尚存，他身上腐肉的味道吸引來了好幾只碩大的灰老鼠，不停地在他耳邊吱吱叫著，此刻正啃食著……”

姜眠閉上眼睛，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一想便覺得十分毛骨悚然。

姜眠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地詢問道：“那……第二個條件是什麼？我雖不屬純陰，但說不定我是符合第二個條件才誤開玉門的呢？”

姜眠話一出，凌羽沉默了幾秒，姜眠只見他身體輕顫，像是按耐不住了一般，發出低低的笑聲。

“第二個條件便是以我血，融祥雲鎖，直至玉門開啟。你覺得你符合嗎？”

“這……自然是不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