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怎麼每次秋彌都要求這麼早到場?現在也才卯時,太陽都沒完全出來。”
一位打著哈欠的男子杵著腦袋斜著身子,在朝著南國蕪山方向飛馳的馬車裡昏昏欲睡。此人身著一襲玄色鑲邊寶藍圓領袍。
不難發現他的領口還繡有騰雲祥紋作為點綴,烏黑的頭髮束起,帶著頂鑲玉小銀冠,麵皮白淨,眉眼清秀,要是不開口,恐被誤為一位飽讀詩書的書生。
“公子,馬上就要到了,金丞相交代了,讓公子務必要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現,對之後任官繼承家業都有好處。”
小廝看著自家公子這副對事事無所謂的模樣,不禁將丞相的話“美化”給他聽。男子閉著眼睛,伸手接過了小廝倒的茶水,毫無防備地喝了一口,一進口便被辣得噴了出來。
“咳咳……喜盛,這茶怎麼是辣?”
名為喜盛的小廝支支吾吾地說:“是丞相的主意,丞相就知道公子這麼早肯定提不起精神,所以就讓小的……”
男子辣的不停地吐著了舌頭,想喝水舉起茶壺只聞到一股辣氣。
氣的他將茶壺往桌子重重一摔,然後對著小廝指著自己辣的通紅的舌頭怒氣衝衝地大舌頭道:“他……他叫你幹什麼,你……你就幹什麼,他是你爹……爹嗎?你看把我舌頭辣的!”
小廝露出無奈的傻笑愣愣地說道:“這可擔待不起,要是丞相是我爹就好哩。”
男子無語地看著小廝露出無可奈何的樣子。看著茶壺裡冒出的熱氣,男子眼神微眯,死盯著喜盛說道:“你這壺裡泡了多少辣椒?”
喜盛看著男子懷疑的眼神心虛地嚥了咽口水略做鎮定地說道:“沒……沒多少。”
“真的?”
“真。”
“我可不信。”
男子搶先一步將茶壺從桌上奪到了手中,不顧小廝的阻止的勸誡:“公子別開啟。”
他因眼睛對著茶壺口,在開啟的一瞬間,熱氣和辣氣一齊上湧,男子來不及躲閃,眼睛瞬間遭了殃。
“我的公子喲,我就說了吧,別開啟。”他被辣的瞬間落淚,眼睛怎麼都睜不開,眨啊眨的。這時候倒後悔了起來。
“公子先別動。小廝嘆了口氣,又將一冰絲帕子從後面矇住了他的眼睛,被綁住了之後,他漸漸感到眼睛緩解了不少,他感受著帕子帶來的涼意,忽然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難以置信地抬手仔細摸了摸帕子的面料,疑惑地問道:“這是北域雪絲製成的?”“是,是凌大人說給您的,讓我在你辣眼睛的時候給您用上。”
男子聽後,急忙將帕子解了下來。
“公子,你現在就揭下來幹什麼?”
無錯書吧男子眨著還未完全緩解的眼睛,一邊看著一邊摩挲著手中的帕子,嘴角抽了抽舉著帕子送到了小廝面前忍住怒意臉上掛著假笑一字一句道:“這是凌羽給你的?”
“是……是啊,怎麼了?”
小廝疑惑地反問道。“我就知道是凌羽搞得鬼,這辣眼睛的餿主意肯定是凌羽想出來的,先前我那麼求他,差點給他跪了,想求得一塊北域雪絲,他都沒答應,現在戲弄我是吧?”
“切,這北域雪絲也沒相傳的那麼神奇。”
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將好不容易得來的北域雪絲惡狠狠地放進了袖口中。
小廝看著自家公子心口不一的動作捂著嘴偷偷笑出了聲。
男子瞥了小廝一眼,看著小廝捂嘴偷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揪住了小廝的耳朵眼睛眯起來笑著說道:“笑?我不知道現在我是你主子,還是凌羽是你的主子,咋那麼聽他的話,嗯?”
男子雖沒下重手,但卻使得一手巧勁,揪得小廝的耳朵又麻又疼,小廝只好順就著男子的手,連連求饒道:“哎呦,公子饒命,這雖是凌大人的主意,但也是丞相應允的,小的只得照做啊!。”
“你照做?照做就真的一點提示都不給我,說得過去嗎你?”
小廝見自家公子絲毫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他只好快速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和一個小瓷瓶,舉到男子跟前大聲喊道:“這是凌大人讓我交代給你的,讓你在到達之前看看。”
男子看著小廝手中的書信和瓷瓶,一眼便看穿了小廝的想法,他故慢慢用另一隻空閒的接了過來,過程中一直未曾放過小廝的耳朵,還擰地更緊了些。
他得意地對著小廝的耳朵說道:“哼哼,你以為我就只有一隻手嗎?”
但也只是過了幾秒,就放開了小廝的耳朵。隨後,他將信快速展開,沉著眼睛將信大致瀏覽了一遍,看完之後又將信合上了,隨即將信撕碎,自然地隨手扔到了窗外。
小廝一手揉著自己的耳朵,另一隻手又指著自己旁邊的包裹委屈道:“這是凌大人為你準備的,裡面有一些吃食和解毒藥。”
……
“你怎麼不早說?還有什麼, 能不能一次說完?”說著說著男子就轉動了幾下手腕。
小廝看著這動作,急忙擺手回答道:“沒了,這次是真的沒了。”
男子輕輕掀開了幔帳的一角,看著外面已由黑夜轉為了天明,陽光透過輕紗似的幔帳掉落了幾絲光線,投射在男子臉上,明明暗暗,忽隱忽現。
他淡然地將幔帳放了下來,嘴角挑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他隨意地把玩著手上的小藥瓷瓶,倒出一顆藥丸按照慣性就著面前的茶盞飲了一大口,直到水入了嘴,才想起這水是剛才的辣椒水,想著這藥的價值,只好忍著辣意吞了下去。
在旁邊目睹了全程的小廝喜盛驚得瞪著一雙大眼睛,張大了嘴巴,被他的動作嚇得待在了原地,隨即馬車上便發出了一男子接二連三的殺豬般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