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知了,一陣一陣的叫聲,伴隨著講臺上老師的聲音在教室裡迴盪,頭頂的風扇無力的旋轉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大家或握著筆,或撐著頭,無神的盯著黑板上的字。小雞啄米似的,半聽半睡的已經成了一部分人的狀態。教室裡除了那老風扇發出的響聲和那聒噪的知了聲外就剩下這教書聲了。
有人時不時的盯著黑板上的掛鐘,看著秒針在一步一步的向十二走去。盯得久了,腦海裡早就沒了其他的聲音,只有一聲聲滴答滴答的迴盪在腦海裡。
“鍾夏,鍾夏,鍾夏,”數學老師一遍一遍的叫著這個早已出神的學生的名字。
“啊!哦!老師,我在!”鍾夏慌亂的站起身來,底下的凳子被這突如其來起的起身向後倒去,哐噹一聲更是驚醒了其他早已經出神的同學。
大家都齊刷刷的看向班上唯一一個站起的人。
看到站起來的是鍾夏,程風的睡意全無,端起身子來,饒有興致的盯著鍾夏看。
“我問你,我剛講到哪裡了。”數學老師推了推眼鏡死死的盯著鍾夏。
“我~額~,”鍾夏看著黑板上已經寫滿了的板書,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唯一記得的只有那秒鐘走的滴答聲,哪聽得到老師講了什麼。
老師看著一臉茫然的鐘夏,也是搖了搖頭,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知道鍾夏一直盯著黑板頭上的掛鐘看,“於是便問道還有多久下課。”
鍾夏一聽這道題他會,想也沒想的說道:“還有十五分三十秒。”
“哈哈哈哈,”下面躁動了起來。
老師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笑聲裡就屬程風的聲音最大,他還不怕死的說了句:“你還精確到秒,哈哈哈哈……”
鍾夏也是一臉無奈的用餘光看向程風。
想也不用想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果不其然,啪的一聲蓋過了老風扇和知了的聲音。
頓時安靜了下來。
老師憤怒的指著一旁的程風說:“你給我閉嘴。”
程風嚇得趕忙捂住嘴,做出一個示弱的動作。
鍾夏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身體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老師指著鍾夏說:“你,坐下!”
他趕忙把倒下的凳子給扶起來。
…………
隨著翻課本的聲音,大家又回到了剛開始的狀態,好像剛才的事不曾發生。
鍾夏不知不覺的又盯上了掛在牆上的鐘,這次他沒有明目張膽的看,而是看一會立馬回過神來,假裝在上課。他可不想剛才的糗事又來一遍。
最難熬的就是一天的最後一節課,一天的疲憊,無風,酷熱的盛秋,五六點的太陽依舊很毒,伴隨著幾聲知了聲,無力的風扇,悶熱的教室,無不告訴在坐的學生,這最後的十幾分鍾很難熬。
在早上的時候江含就來找過鍾夏,讓他下午放學到那次的天台上,把程風也帶上,從今天開始就正式準備排練的事情了。
因為江含跟鍾夏的教室其實並不在同一棟樓裡,隔得還有點距離。所以,鍾夏這棟樓的同學都沒見過江含。
路過的學生看著站在教室門口的江含,不管男生還是女生都盯著她看,有些更過分的直接拉著坐在教室裡的好友一起過來看。沒過一會兒,鍾夏和江含的外圍擠滿了人。
飄逸的長髮搭在肩膀上,雪白的肌膚,晨曦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給這潔白如玉的面板帶來別樣的美,陽光調皮似的掛在了她微翹的睫毛上,遲遲不願下來。一顰一笑像那花圃裡掛著露水的花一樣,在陽光的照射下閃亮、含蓄。
有的人看著走迷了,竟然直接撞上到了牆上,讓人覺得好笑。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江含感覺挺不自在的。
“估計是引起了什麼誤會。”江含心想著。
“好了,記得和程風說一下,我走了。”說罷,便快速的逃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人群隨著江含的離去逐漸的散去。
有些人不停的打量著眼前的鐘夏,雖然大家都穿的是校服,可那小麥色的面板,一副營養不良的身軀,穿著一雙已經發黃、毛頭叢生的帆布鞋,怎麼看都像家境不好的孩子。
剛剛那個女孩子一看就像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行為談吐之間無不透出教養,看她戴的髮飾穿的鞋子一看就不是凡品。
巨大的落差,難免會讓人好奇。
鍾夏看到有人注意到他的鞋子。
他低下頭來看了看這一雙寒酸的鞋子,“看來是得買一雙鞋子了。”
鍾夏看出了眼前人在疑惑什麼。
鍾夏心裡不屑道:“真以為我和你們是一個等級的?”便徑直的朝教室裡走去。
不用過多久一場“風雨”就會在這棟樓裡蔓延開來。
青春的年紀,八卦可是很受歡迎的。
江含心裡只想離開這個讓她尷尬的地方,飛快的在樓梯間奔跑。
“啊~,”肉體相撞的疼痛感席捲而來,江含知道她撞到人了。
“你沒事吧,”一個人關心地問道。在江含撞到他的那一刻,他紳士般的伸出手拉住了向後倒去的江含。
“對不起,我沒事,謝謝!”江含對著這個同學連忙說道。
說完便立刻向樓下跑去。
只留下一個男生詫異的愣在原地,看著江含離去的背影。
“好香,”男生自言自語。等他回過神來便聞到這股味道。
剛剛那一撞,讓江含下樓梯的速度更快了,以至於程風和她打招呼她也沒聽見。
程風一眼疑惑的看著已經跑遠的江含。
…………
“剛剛江含來過了?”
程風走到鍾夏的旁邊問道。
“對呀,找我有事。”
“什麼事,她還親自來找你。”
“準確的說是找我們兩個人,只不過剛好你沒在。”
“找我們倆幹嘛?”
“還能幹嘛,讓我們放學去天台準備排練的事吶!”鍾夏伸了伸懶腰說道。
程風兩眼放光的看著鍾夏說:“這是準備開始了嗎?”
程風一臉興奮的看著鍾夏。
相反鍾夏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空空蕩蕩的課桌。
鍾夏倒是很擔憂。“哎,怎麼就沒學點藝術呢!雖然是自己打著其他的主意要和江含他們組隊的,但看他們的認真樣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混子,要拖後腿了。還是有點高看自己了。”
當初江含想教鍾夏彈鋼琴,她覺得會彈鋼琴的男孩子有一股靈氣,她很喜歡。鍾夏聽了江含的話也學了一段時間,奈何實在是沒有音樂細胞,學得可謂是一塌糊塗,幾個月下來沒有什麼長進。深深的打擊了這位高材生的自信心,再加上學業上的壓力越來越大,所以不得不放棄了。
他很清楚江含的性格,她是一個很好強、很努力的一個人。
看得出來這場藝術節對她來說很重要。鍾夏怕他這種五音不全,四肢不協調的人會拖了她的後腿。
雖然江含說不會她可以教,但是達不到她的標準,他很清楚江含會怎麼樣。現在想想都覺得可怕,身體一陣發冷,雞皮疙瘩暴起,汗毛直豎。
正是因為太瞭解江含的性格,所以他才很擔心。
上次他和江含的故事是從藝術節結束後開始的,現在很明顯提前了。發生的事已經慢慢的脫離了預先的軌道,產生了新的故事,讓鍾夏有點力不從心。
雖然學鋼琴枯燥,乏味,還時不時挨罰被罵。不過那段時光充斥美好與甜蜜。在那之後便是畢業,工作……。江含雖一直都在身邊,可終究多了許多壓力,讓鍾夏沒有那麼多時間去陪她瘋陪她鬧,一起相處的時間慢慢的被工作所佔據。
“現在回想起來,那段學鋼琴的時光讓人難以忘懷。”
“不管成與不成這都是進一步拉近和江含關係的機會。實在不行,和他們商量不必硬拉我上去,沒有我他們三個說不定更厲害。”鍾夏心裡想著。
這樣想似乎沒有那麼糟糕。鍾夏的信心一下子就燃燒了起來,內心充滿了期待。
程風一直在手舞足蹈的說著什麼,鍾夏的神早已經飄向九霄雲外了。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等到程風說累了看向了鍾夏,發現他壓根就沒在聽自己說話。頓時惱火了起來。
鍾夏被他這一吼,回過神來。問道:“怎麼了?”
“怎麼了?有沒有在聽我的構想啊!”
“構想?什麼構想?”
“算了,不想和你說,說了你也不會聽,放學後我去和江含她們說去。”
說完程風便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看著程風的樣子,多半是跟藝術節有關係。
鍾夏苦笑著。
…………
還剩最後一分鐘了,鍾夏這個時間點卡得可真準。
他眼睛死死的盯著掛鐘,30、29、28、27……,鍾夏心跳彷彿已經和秒針融為了一體。
5、4、3、2、1,叮~一聲巨響劃過校園的天際。
在最後一分鐘的時候,鍾夏便早早的就把書本合上了,就為等這一刻的到來。
鍾夏立馬把書放進了課桌裡,站起身來,看到老師還站在講臺上佈置今天的作業。立馬坐下,在短短的三秒鐘裡完成了這些動作。
還好老師並沒有發現這邊的情況,要不然又要抓著鍾夏說兩句。
“真搞不明白,為什麼老師都喜歡在下課後再講兩句,他們都不著急下課嗎?還是說這四十五分鐘的時間還不夠他們講的?”
“明明幾句話就可以講明白的,硬是重複加解釋說幾次,我好歹也是三十幾歲的人了,幾個作業我還聽不明白嗎?”鍾夏暗罵道。
經過了一分多鐘的拖延,這長長的講話終於結束了。
鍾夏走到程風的身邊,“走,去天台。”
“好,”程風不緊不慢的收拾著桌面上的東西。
看著慢吞吞的程風,鍾夏抓起剩下的所有東西,一股腦的往抽屜裡塞去。
“你幹嘛?”
“太慢了你,不能讓她們久等。”
鍾夏拉起坐著的程風就往天台走去。
“這……”程風被眼前的景色震驚了,他還不知道學校還有這種地方。
種在花盆裡的植物,有序的擺在架子上,雜亂的葉子,野蠻生長的枝條相互伸向了對方的領域,透過泛白的班牌能夠窺探出它們曾經的輝煌。爬在牆上的青植,漫無目的的向四處伸去,黑裡透著白的牆面只剩了個單純的綠。掉落在地上枯萎的花,依稀還能看見當初花開的模樣。零散的老式課桌和凳子胡亂的擺在一角。樓層恰到好處的高度,可以眺望到遠處的操場。隱蔽的位置,安靜得出奇。天邊的日落在樓的西側緩緩落下。
“好啊好啊好啊!”這個地方簡直不要太棒。程風一臉興奮道。
程風問道:“這個地方是怎麼找到的。”
“有次我和曉敏路過這裡看到上面有花瓣飄下來,就順著花瓣飄落的方向找到了這裡。”江含回應道。
程風仔細的端摩了一下說著:“這個應該是當年老校區的教學樓,後面擴建了之後建了新的教學樓,這裡就荒廢。這裡離教學樓還是有點距離的,一般人沒事也不會來這。”
“不過把這裡當做我們排練的地方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程風拍了拍身邊的鐘夏。
“對,是個不錯的選擇。”
鍾夏可還記得在這裡和江含的首次見面,雖然不愉快,但目前來看還不錯。
看到認同的兩個人。江含笑著說道:“那這裡就當我們的排練基地了。”
“好了,別傻愣著了,我們得開始佈置一下了。”曉敏丟過來水桶和鐵鍬。
枯枝、落葉、一層厚厚的泥土堆積在各個角落,課桌和凳子早已掉漆生鏽失去了它原本的顏色。
看來這是一項大工程。
鍾夏拿起腳下的鐵鍬,向泥堆走去。
“啊~不是吧!”程風拿著水桶站在天台唯一一個有水龍頭的地方。
“別狗叫,”曉敏喊道。
“沒水下去接。”
被曉敏一懟,程風耷拉著臉就向樓下走去。
鍾夏正在在一邊鏟泥。
“你只顧著鏟到一起,都不拿簸箕裝起來。”江含走到鍾夏身邊說道。
“對哦!”看我著腦子。鍾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江含也跟著笑了。
“你來鏟我來裝吧。”
“行……”
“你為什麼想要參加這個比賽呢?你應該對這個獎不感興趣的吧!”鍾夏好奇的問道。
藝術節之前的故事他是不知道的,他想多瞭解江含,想要知道她更多的過去的事。
他知道江含只做對自己有意義的事,她不會浪費時間去做對自己沒用的事,正是她這樣的性格,所以她一直都很優秀。這也是鍾夏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覺得這裡面一定有她的原因,一個他不曾知道的故事。
江含遲疑了一會,在那麼一瞬間,他感覺到面前的男生好像能夠猜到自己的心思一樣。
在她的印象裡從來沒有過這個男生的面孔,可不知道為什麼,她願意向這個陌生人訴說自己的故事。彷彿只有向他傾訴,自己內心的苦惱才能夠消散些。感覺很親密但又有距離,真是個奇怪的感覺。
“你說得沒錯,我對那獎根本不感興趣。”
“我參加這個比賽,是為了一個人。”
“為了一個人?”鍾夏疑惑道。
“對,為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我的外婆。我記得也說過一些我和她的故事。”
鍾夏點了點頭。
“她想看我上臺表演”。江含扶著簸箕的兩邊,盯著被不斷鏟進的泥土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你得好好加油了!”鍾夏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噗嗤,哈哈哈哈哈,”你的樣子好搞笑。
剛剛還沉浸在悲傷的情感中的江含,抬頭間看到了這個蹩腳又顯得搞怪的姿勢。一向矜持的江含也忍不住大聲的笑了出來。
鍾夏看到她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順勢又來了幾個動作,最後一個是站在鐵鍬上來了個殭屍跳,要領掌握得非常到位,可姿勢是真的不忍直視。
這滑稽的動作可把江含給逗笑了。
誰知一個腳滑,鐵鍬掉在了地上。
鍾夏從上面掉了下來,一個腳沒注意直接踩在了鐵鍬上面。
只聽嘭的一聲,沒錯鍾夏被鐵鍬給打了。
他倒在了地上。
剛剛還在笑的江含連忙跑了過去,蹲在鍾夏的身邊,搖晃著緊閉雙眼的鐘夏。
“你沒事吧!”
鍾夏故意不醒。
突然,鍾夏開啟眼睛,眼球上翻,舌頭倒向一邊,臉部做出一個搞怪的表情來。
“啊~你!”江含看到這一幕,用力的捶了下躺在地上的鐘夏。
便轉過身去。
鍾夏知道這下玩大了,連忙站起身來,蹲到江含的身邊。
他低下頭看向江含的臉,眼角掛著淚珠。
看到這一幕,鍾夏心疼不已。“你哭了?”他下意識的用手擦去江含掛在眼角的淚水。
回過神來江含驚的站起身。
“本小姐怎麼可能會哭”,江含倔強的對著蹲在面前的鐘夏說道。
“你看才的遊戲看著挺好玩的,教下我唄!”江含咧著嘴笑著再次說著。
“看著眼前還掛著淚水的女孩,這時的她跟平常的樣子真的一點都不一樣。或許這才是她真真的樣子吧。”
鍾夏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溫柔地笑道:“是,小姐。”
就這樣,鍾夏當上了江含的護法,前後左右護衛著江含,江含往哪裡倒他的雙臂就出現在那裡,一次又一次的從中掉下,他都能快速的接到她,他死死的守護著她,沒讓她受傷。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下江含逐漸的掌握了要領,能夠順利的跳著走幾步。
夕陽的餘暉照射在天台的兩個人身上,除了這遊戲的歡快聲就沒其他的聲音了。
同這夕陽一樣,還有個人靜靜的注視著他們,她沒去打擾這份獨屬於他們的時光。此時有手機的話,她真想記錄下來,留作紀念。
程風氣喘吁吁的站在天台的門口,看到這一幕。“你們也太過分了吧!”可能是真的累到了,以至於他說這話的聲音都比平常小了半截。
曉敏看著站在門口的程風,連忙拿起身旁的水桶。
“走,再去弄一桶來。”
“姑奶奶,還去呀!你這是要累死我嗎?”程份抱怨道。
“我陪你去,”曉敏一手拿著桶一手拉著快要萎靡的程風向樓下走去。
她又回頭看向了夕陽下的兩個人。
“呼~終於弄好了,”看著變了樣的天台,程風癱坐在地上。
“嗯,可以了,走回家。”曉敏說道
此時,天上已經黑的差不多了,都能看到微微星光了。
“現在大門肯定是關了的,出不去。”鍾夏說道。
“那怎麼辦?江含問道。”
“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翻牆出去。”鍾夏接著說道。
“翻牆?”程風倒是來了興致,“這個我會。”
程風和曉敏倒是沒問題,可江含從來都沒翻過。
站在兩三米高的圍牆下。
“這麼高,怎麼翻。”
鍾夏拉著一旁的桌子和凳子,搭了一個站臺。
“你們站在這個上面,爬到牆上然後跳下去就可以。”
程風走了過來拍了拍鍾夏的肩膀,“老弟這麼嫻熟,看來沒少幹過吧!”
“走一邊去,你還回不回家了,磨磨唧唧的。”
“回回回,”程風第一個翻了過去。
隨即曉敏坐在牆上對著江含說:“我先翻過去,然後在下邊接住你。”
曉敏坐在牆頭上向下面看去,正估摸著高度,調整位置找個合適的角度跳下去。
程風看著東看看西看看的遲遲沒有跳下來的曉敏,以為她不敢往下跳。
便張開他那寬大的雙臂。
就在他張開的時候,曉敏輕鬆的落在程風的旁邊。
看著莫名其妙張開雙臂的程風便問道:“你幹嘛?”
“嘿嘿嘿,沒幹嘛,有蟲子。”程風尷尬的揮動著雙手向漆黑的天空胡亂的扒拉了幾下。
曉敏沒管它,朝著牆的那邊喊道:“江含你可以翻了,我在這裡接著你。”
“好,我這就過來,”江含回應道。
站臺有點不穩,偶爾會搖晃幾下。
江含上去後,鍾夏也跟著上去,在一旁護著江含。
每次的晃動都靠在了鍾夏的身上。
江含頭一次感受到了鍾夏瘦弱的身軀下胸膛的溫度和力量,也是第一次聞到到屬於他的味道。
在鍾夏的幫助下,江含爬上了牆頭。
“江含你放心的跳下來,我在這裡接住你。”
江含看了看曉敏,又看向了鍾夏。
“謝謝你,明天見。”說罷便跳了下去。
鍾夏回給了她一個微笑。
“小姐你們怎麼才來呀!可把我急死了,我還以為你們出什麼事了。”一個站在路燈下的老人焦急的走了過來。
“李叔,我們沒事,我們要參加文藝節,所以在做排練準備呢,對不起李叔讓您擔心了。”江含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們沒事就好!你們沒事就好!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李叔鬆下一口氣的說道。
“走,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