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9章 重逢

鍾夏錯過了全國的競賽,他並沒有為此感到多可惜,上一次就是因為參加競賽錯失了見奶奶的最後一面,成了他一輩子的痛。雖然他不能改變結果,但至少沒有留下遺憾。

鍾夏收拾奶奶的遺物,有個親戚看他可憐,要把鍾夏接過來一起生活,他並不是很想去,死去的經歷歷歷在目,鍾夏住在他家裡一年,女主人百般的刁難,他靠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才度過了忍氣吞聲的一年。

他拿起放在櫃子深處的酒,“以前不知道這個有什麼意義,現在我要留著它,等到那天再來給你重新喝上。”

“鍾夏,該走了,”男子從屋外走了過來。

鍾夏提著行李搭上了去男子家的車。

“你怎麼把這個喪門星領家裡來了,”一個帶有怒氣的女聲直逼男子而來。

“無親無故的,怪可憐的,馬上要參加高考,正是關鍵時期。”

“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傢什麼情況嘛,多一個人多張嘴。”女子憤憤的說著。

“等他將來有出息了會報答我們的收養之恩的。”

“有什麼出息,一個死老太太養出來的會有什麼出息。”女子不屑的說道。

“不養,你就給我滾,這個家不是我養的嘛,你幹什麼了?除了打牌就是打麻將,你賺過一分錢養這個家?”男子憤怒的大吼道。

“行,你有骨氣,你養,別想從我這裡拿出一份錢給他。”

男子不理會她說的話,徑直朝鐘夏走去,露出了笑臉,“不用理會她,這個家我說了算,你安心的呆在我這裡就行,保證你參加完高考。”他自信的拍了拍胸脯。

鍾夏當然知道他的處境,現在只不是吹著“牛逼”而已,雖然在其他事上他沒有任何的決定權,不過在資助鍾夏讀書的這件事上他絲毫不懈怠。多年後也證實了他的選擇是對的,他也有了更多的話語權。

“我知道你的難處,明白你的好心,可還是想住在學校裡。”

“住學校幹嘛,住家裡多好,離學校還近,還能偶爾幫忙帶下弟弟妹妹。”

鍾夏就知道他肚子裡打的算盤,“住學校方便,不用走來走去的。”

“學校吃得差,現在是關鍵時刻,營養很重要。”

“學校的營養還可以的,在學校我可以省下更多的時間來學習。”

男人思考了一會,“那行吧,放假總得過來吧。”

鍾夏點了點頭,只要拿學業壓他,他準會同意,別看他只有小學的文憑對學習卻極為看重。

讓鍾夏難受的路他怎麼可能再走一遍。

“鍾夏,本來只是打算讓你回家放鬆一段時間,現在好了,比賽也錯過了,你可是能拿名次的,在高考上是能夠加分,這分很重要,多一分能擠掉上萬人。”班主任嘆氣的搖了搖頭,隨後又小聲的嘀咕道:“主任怎麼就同意了,大好的前程就這麼……”

班主任說的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我不需要那些。”

現在的鐘夏了無牽掛,他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學習上,和當初的他一樣,只有這樣他才能忘記失去至親的痛和對江含的思念。

東昇西落,每天重複著一樣的生活,讓他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他只知道要拼盡全力的努力,他們才有可能在一所大學相遇,故事才能有繼續發展的可能。

蟬聲鳴鳴,六月末酷熱難耐,今天是出分數的日子,每個人既激動又忐忑,鍾夏尋找著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並不難找,從前面找一下子也能夠看到。

鍾夏看到自己的名字依舊在前列,他高興的笑了起來,“應該成了,”他的目光往右邊移去,“635”偌大的數字顯在他的瞳孔上,怎麼會是這樣,他又重新的對著名字連看了幾遍他還是不相信自己的分數,最後一次他用力的推開前面的人群,用手指著自己的名字再看一遍。他不顧其他人的怨言,現在他只想確認是不是自己的分數。

當他的手指沿著鍾夏的名字滑到“635”時,鍾夏整個人都頹廢了下去,“怎麼會這樣,少了二十分,剛好是參加競賽的二十分,”他不甘,拼命的努力就是為了追上這丟失的二十分。

趕來的老師都拍著鍾夏的肩膀,他在各個老師的懷裡轉了一圈,他包圍在各個老師的祝賀裡,他的感知已經全然消失,感受不到溫度,聽不到甜言蜜語,他猶如失去魂魄的人一樣漫無目的向前飄蕩。

他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亭子旁,無神的眼眸懶散的看向它,思念從心頭湧來,他看到了江含、曉敏、程風。

“鍾夏,你站哪裡幹嘛,快過來呀,”程風跑了下來拉著他的手走了上去,大家笑著看向他。

等他回過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石凳上,眼前空無一人,原來之前的都是幻想。鍾夏望著眼前的湖水發呆,他在這裡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親人和朋友,從來沒有感受到如此的孤獨。

“當年的錄取分數是645整整少了十分,根本和江含上不了同一所大學,”鍾夏自信的只填了一所大學,大家都勸他再填幾個,他相信自己,便固執的只填了這一所名牌大學,如果按照去年的分數線他是能上的,可是今年他會落榜。

“不讀了,去江含的城市,說不定能見到,能有希望。”

“見到了又怎麼樣,高中畢業,拿什麼去接近江含,怎麼可能說服得了江父。”

“說不定念舊情呢?”

“舊情?大家只相處了幾個月,最多也只能算朋友情,同學情,靠這個想要再發展關係根本不可能。”

“復讀,”鍾夏腦海裡閃過了一個詞,“對,復讀,只有復讀才有希望,”鍾夏的眼睛突然明亮了起來,挺起了身子,眼前的湖水再也不是死水,彷彿有了生命一般,在他的眼前流淌。

學校的老師都為他惋惜,他並有什麼覺得可惜的,努力不夠那就接著努力,別說是二十分了,就算是五十分他也得踏過去。

鍾夏在高考後的暑假攢了些錢,他要去找她,已經有兩年沒有見到她了,他想問問為什麼她沒有回到小城,沒有再來找過他。

鍾夏憑藉著印象來到江含所在的城市,“這裡在幾年前就已經這麼繁華了,”雖然不及幾年的的光景,他依稀的能夠看到未來這座城市的模樣。

鍾夏在一個小區門口下車,裡面的人工景色十分的漂亮,裡面不乏幾十上百年的大樹,中間的假山上還有個休閒的亭子,有條小溪蔓延到不遠處的人工湖,溪水清澈透底,能夠清楚的看見裡面的泥沙和遊動的魚兒。

鍾夏在裡面的一棟別墅旁停下,他透過窗戶遠遠的看到了江含,和兩年前相比少了些青澀,多了些成熟,越來越像他的妻子。鍾夏默默的看著在裡面忙碌的她,“她家應該是來客人了,等我!”鍾夏的眼裡閃出來一股堅定。

江含招呼著江父的朋友,壓根沒注意到窗外的鐘夏。

鍾夏很想進去,很想和她說話,他有很多的話想對他講,他的腳彷彿就像是定住了一樣不能向前挪動半分。“現在還不是時機,等我一年,”鍾夏向後退去,能夠遠遠的觀望已經足夠了。

在江含低著頭給客人們倒茶的時候,她的餘光看到了窗外有個熟悉的人影,她立馬放下了茶壺追了出去。

“江含,你去幹嘛?”

等到她跑出來的時候人影早就不見了。

“你幹什麼慌慌張張的跑出去,”曉敏跟了過來。

“我好像看到了鍾夏,”江含疑惑的說道。

“不可能吧,你一沒留電話,二沒有留地址,他怎麼可能知道你住哪裡,肯定是看錯了。”

“應該吧!好久沒回去了,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他們應該有了自己新的生活。”

“走了,該進去了,”曉敏催促道。

江含邊走邊回著頭看向人影消失的方向,她的直覺告訴她那個人影是鍾夏,可現實是她根本就沒有看到人。“難道真的是自己看錯了。”

春去秋來,一年又這樣過去了。鍾夏在一年裡最喜歡的地方就是她家的老房子,有時候坐在外面的石墩上就是一個下午,剛開始的時候還有路過的人解釋道:“這家人好些年前就已經搬走了,”次數多了後,鄰居也就見怪不怪了,只當是哪裡來的年輕的瘋子。

鍾夏有時候也會去那家早餐店,他知道她再也不會來了,永遠都吃不到這裡的早餐了。景依舊是原來的景,可人卻不是原來的人。有時候鍾夏的對面是一個準備下地的農民,有時候是揹著包的旅客,有時候是充滿稚氣的學生,更多的時候空無一人。

在這一年裡他拼勁全力的去學習,只要能對高考有利的他都會去參加,這一年他變的沉默寡言,他找到了當初的感覺,眼裡只有學習,這屆高三都直呼他為神,碾壓式的實力吊打每一位高考生,老師們一致認為他將會是學校建校以來最有希望衝擊排名全國第一的學校。

校長拿著鍾夏手裡的志願表,上面只填了唯一一個志願,他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的成績遠高於這所學校,你應該去更好的大學。”

“我只想去這一所。”

“我知道,年輕人嘛,勝負心很強,可你已經贏了,就應該把目光放得遠點。”

“不了,我就喜歡這所大學。”

早就聽說了鍾夏的固執,現在一看果真如此,在他來校長辦公室之前,各科老師,班主任,年級主任都找過他談話,得到的答案依舊是這樣。

校長看著眼前堅定的年輕人,被他的固執所屈服,“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校長此刻的心在滴血,“唯一一個能上全國第一的學校啊!”

鍾夏並不覺得可惜的,他的目標就只有一個——江寧大學

這天和去年一樣,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這次不一樣的是,同學們見到鍾夏過來,整齊的給他讓出了一條路。他和往常一樣,從第一個名字看起,他目光一震,隨後笑了笑。滿意的離開了,老師們和去年一樣,不過不一樣的是,這次是大誇特誇。鍾夏不在乎什麼建校以來的最高分,什麼省狀元,這些他統統都不在乎。

他來到去年來過的亭子,朝著湖面大喊:“我考上了,我們馬上就能相見了。”

江寧大學這幾天都忙綠了起來,江含比以往早了幾天去學校,作為已經是大二的學姐了,她要準備迎新的事,事情忙到她焦頭爛額,人手不夠,現在都是一個人當兩三個人用。從白天忙到黑夜,連按時吃飯都成了一種奢侈。

這天在休息的時候,部門裡的女孩子圍在一起說著閒話,看得出來他們很激動,臉上充滿著期待,估計又在幻想著這批新生裡有沒有帥氣的小學弟。江含對小學弟不感興趣,她坐在陰涼的地方聽她們做著“美夢。”

“誒,你們聽說了嘛,”一個女孩神秘的說道。

“什麼?”大家剛下去的興趣又被她給帶了起來。

“聽說有個省狀元,要來我們學校。”

“不會吧,省狀元來我們這,雖然我們學校是全國前十的,可這麼厲害的人來我們這,屈才了吧!”幾個女生不可思議的說道。

“聽說是他自願放棄的,有段時間到處報道呢!”

“不會吧!難道這裡有什麼吸引他的地方。”

“說不定這裡有他相好的,”一個女生神秘的說著。

“得了吧,什麼都能往這上扯,我看你是魔怔了,”另一個女孩說著。

“知不知道他的名字?”

“這就不知道了。”

“可惜了,要不然好直接下手,”她做了個勢在必得的手勢。

“切……”大家唏噓著。

“不過聽說是承陽縣的。”

大家搖了搖頭,“沒聽過,估計是哪個偏遠的小縣城。”

江含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身體一震,“會不會是他,”她又搖了搖頭,“去年他應該就上大學了,而且以他的成績能上個不錯的大學。”

一個女孩遞了一瓶水給坐在石階上的江含,“他沒來幫你嘛?”

“沒來,本來說要來的,最後臨時有事又來不了。”

說話的女孩叫李靜,她和江含是一個社團的,在一次社團活動中認識的,她們兩個相見甚歡,一來二去就成了彼此的好朋友。

他們終於在開學前的一天完成了佈置,這次的佈置和去年並沒有什麼不同,倒是迎新活動會晚上幾天。

“搞完這個,我們還有彩排迎新活動,還有社團招新,為什麼都要聚集在一起啊!”李靜生無可戀的說道。

“沒辦法呀!誰叫我們在裡面呢,”江含也有點厭倦了,開學比她期末複習還忙,而且忙的都是體力活,這幾天她回到宿舍只想躺著,胳膊大腿沒有一塊地方是不酸的。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現在才來,黃花菜都涼了,”李靜不滿的說道。

“對不起,”吳城誠懇的道歉著,他輕輕的撥弄著江含額頭前凌亂的頭髮,眼裡充斥著柔情。

李靜看著眼前的一幕心裡咯噔了一下,“喂喂喂!旁邊還有人呢。”

江含扭過頭去,害羞的躲避了他的眼神,拉開了一段距離。

“開學前的佈置你不來,迎新晚會,社團招新你總該來吧,”李靜對著吳城說道。

“迎新晚會我去幹嘛,來場籃球秀嘛,社團招新,我們籃球社也會很忙的。”

“你不是還有架子鼓嘛,給我和江含助場子啊!”

“我們校籃球隊下個月有籃球賽,這個月都得忙著訓練哪有時間練架子鼓。”

“我來不了,你不會怪我吧!”

江含微笑的看著他搖了搖頭:“不會,我沒事的,你也有事忙,不強求你的。”

說完江含失落的低下頭,“他又來不了。”

吳城像是意識到了她的失落,“他再用柔情的眼眸對視著江含的眼睛,輕聲的說道:“我抽時間過來幫你。”

江含害羞的點了點頭。

李靜心裡有點竊喜,“咳咳咳”,她咳嗽了兩聲,江含和吳城尷尬的笑了笑。

在開學這天,鍾夏拖著不多的行李來到大學門口,看到熟悉的大學校門,他已經有好多年沒回來過了,學校還是老樣子,彷彿幾十年前這裡就是這樣了。

“同學,需要幫忙嘛?”穿著志願服的模樣的學生對著鍾夏說道。

“不用,我東西不多,謝謝,”不是他不想,是這裡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在這裡生活了七年,毫不誇張的說這裡的一草一木他都認識,讓人帶路屬實沒有必要。

他拖著行李去宿舍樓,想著先把行李放下,他找了一條幽靜的小路,現在大馬路上全是新生還有家長,整條路都塞得滿滿當當的。鍾夏可不願意拖著行李在人群中擠來擠去。

這條小路周邊都是樹木,到了應景的時候會開滿了花,各種各樣的小動物都能在這裡看到。這個地方遠離主幹道和教室,不過離宿舍樓比較近,走過一段路就能看到一個鏡月湖,在鏡月湖的盡頭就是宿舍樓了。

鏡月湖的位置有點偏,來到了這裡就跟來到了公園一樣,絕好的位置,安靜的氛圍,茂密的小樹林,這裡成了情侶和追求安靜的人的絕佳選擇。

鍾夏的行李箱發出了“咔咔咔”的聲音,正在幽會的小情侶們被這刺耳的聲音鬧得糟心,女生好奇的看著鍾夏,男生則帶著怒火往著他,鍾夏猜測可能是“小動作”被他的行李箱給打斷了。

鍾夏知道這個地方不能久待,他的步伐快了起來,就比跑的速度稍微慢了點,速度越快,行李箱發出的聲音就更刺耳,被一群人盯著他尷尬的都想把箱子扛起就跑。“早知道就走大馬路了。”

“哎!鍾夏。”

鍾夏聽到了有人在叫他,驚得站住了,尋著聲音找去。當看清楚來人後,心中大喜,手中的行李丟在了一旁。

“好久不見,”鍾夏微微笑著,所有的話此刻就化為這一句。

“好久不見,”江含甜甜的笑著。

“你是新生?”江含向了他身後的大包小包。

“嗯嗯。”

“你不是去年就上大學了嘛?”

“我復讀了一年。”

“以你的成績不應該呀!”江含有點不敢相信的說道。

“……”

“哈哈哈,本來我們是同學,現在我成了你的學姐,”江含笑著說道。

“是呀,混成了你的學弟,學姐可要罩著我呀!”

“沒有問題,”江含看到自己熟悉的人心裡十分的高興,過去幾天的勞累都值得了。

“你怎麼走到這來了?”

鍾夏不好意思的說道:“本來想著找一個人少的地方去宿舍,沒想到走到這裡來了。”鍾夏可不會告訴她自己對這裡很熟悉。

“這裡可不是隨便能來的,”江含神秘的說道。

“哦!我還走到了什麼神秘的地方嘛?”鍾夏裝作不知情的回道。

“以後你就知道了,”江含詭異的笑了笑。

“你認識?”李靜看著有說有笑的兩人。

“這我高中同學鍾夏,也是好久不見的朋友。”

“你好,”李靜出於禮貌打招呼道。

“你好,”鍾夏出於禮貌回應著。

“這是我的好朋友李靜,我們是一個社團的,”江含介紹著。

“走吧,我帶你去宿舍。”

“行.。”

“這幾年你們還好嘛?”江含問道。

鍾夏腦海裡回顧著江含離開的這三年,他輕鬆的一笑,“我們還好。”

“程風呢?”

“我已經很久沒有他的訊息了,在高二的時候他們全家搬走了,這會順利的話應該在國外讀大學了。”

“沒想到他還挺厲害的,”

“對呀!靠著他的吉他,說不定哪天音樂圈裡多了位曠世奇才。”

“哈哈哈哈,我覺得他有這個能力。”

“光說我們,你們怎麼樣。”

“我們還好,曉敏也去國外讀書了,她們全家都搬到國外了,以後想見到就難了。”

“會有機會再見的。程風在國外,曉敏也在國外說不定這兩個死對頭能相遇,就像我們一樣。”

“我們可不是死對頭。”

“哈哈哈哈。”

“我記得還欠你一頓飯吧!”

“沒想到你還記得。”

“當然,我可不喜歡欠人情的。”

“明天晚上怎麼樣。”

“這麼急嘛!”

“早還掉人情,我心裡會舒服許多。”

“我們之間只有這個人情嘛?”

“那倒不是,只是……”

“好了不打趣你了,明天晚上見,”鍾夏拖著行李上宿舍樓去。

“看樣子,你和他很熟。”

“我們都是一個地方的,吳城和我們也是一個地方的,還是同學呢,大家還都認識。”

“這樣的嘛……”

“把這個訊息告訴吳城,他一定會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