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鑾過了三天才回到客棧,八苦門弟子見他回來,終於安下了心。
“你們還沒有離開?”
“容兄弟你一直沒回來,我們放不下心。”
“你們....何必如此?”
“兄弟你不知道,這八苦門師祖規訓有關。”
“師祖規訓?”
八苦門師弟答道:“對啊,創派師祖說,凡是八苦門弟子,遇上姓容的,都得以禮相待,竭力相助。”
“原來那你們如何得知誰是那姓容的後人?
”我們也曾問過,前輩們都說認錯總比錯過要好,不過好像,那人也叫容梵,實在是巧得很。”
“你們師祖叫什麼?”
“師祖名諱,我們這些晚輩不敢妄言,”那師弟湊近星鑾,小聲說道:“但我知道祖師爺姓金。”
“所以,容兄弟,你要不要跟我們回八苦門,你等天資,若是加入我門,門中定不會虧待你。”
星鑾搖搖頭,“若是有機會,定去拜訪,只是...”
“建木就是傳說中的神樹,現世是尋不到的。”
星鑾再次搖搖頭,“不是,我想去一趟玉泉。”
那八苦門師兄和師弟俱是一愣,轉頭對視,面面相覷。
“真不知該如何說,在下時常會想容兄弟你究竟是不是此界之人。”
“為何?”
“因為八苦門就在玉泉,因另一位半步成仙的師祖,正是出自被滅門的玉泉宗。”
“你那位師祖...”
“她叫李若蘭,只不過當下她雲遊在外,不在門中。”
“我與你們一起回去。”
但是這些八苦門弟子在這裡還需要待上幾天,星鑾便多留了幾日,可突然有一天,一修道之人急忙趕到他面前,說那八苦門弟子被困在妖獸成群的山林之中,情況十分危急。
星鑾雖然從未見過這名修士,但是也聽八苦門弟子提起過他們要去山裡,取些靈藥,靈藥多的山林之間,必定會有許多妖獸。
“他們如今性命可有危險?”
“不知,只是我友人收到了他們向外發出的求救傳訊,其中提到了你,我這才能找到你。”
“那你快帶我過去。”
“好好好,我來帶路。”
星鑾跟著那人走了許久,來到山腳下,只見有十幾名修士等在那裡,面上神情嚴肅,似乎情況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既然都到了,那我們趕緊出發。”為首的修士見他們到齊了,沉聲說道。
“好。”
星鑾感應一番後,暗自心驚,這山中妖獸數量確實很多,當即快步上前。
可那領頭的修士攔在他身前,“莫要亂闖,小心惹禍上身,跟在我後面。”
“不好意思,是我心急了,只是我們能否快些。”
“自然是要抓緊時間,但也要注意安全。”
“好。”星鑾應了聲好,然後默默跟在他們後面,可走了許久,還是沒見到八苦門弟子的影子。
他們走的方向也逐漸遠離了妖獸群,來到了群山之間,在他們前進的方向,傳來一股奇異之力,與他喜歡的生機勃勃的靈息相悖,滿是惡意和暴虐。
“我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前面壓根沒有妖獸。”星鑾停下腳步,皺眉問道。
“你是不是覺得不舒服,我們也一樣,那股力量十分危險,所以才不得不涉險去救他們。”
“你們…”
“我們的同門也被困在了裡面。”
“……抱歉。”
接下來的路程,星鑾都強忍著不適,決心一定要將被困的眾人救出。
可到了地方,他卻愣在原地,這裡可以說是血流成河,一幕幕殘忍虐殺的景象出現在他腦海中。
星鑾痛苦地捂著額頭,喘著粗氣,忍痛從懷裡取出八苦門的傳訊符,卻發現符咒去的是來時的方向,當即意識到不對勁。
這時左肩上傳來輕拍,他回頭看去,一時不慎,竟被人將面具摘下。
“你,還給我!”
“果然是聖印!”為首的修士不再隱藏,血色靈氣爆開,面色青白,可眼下卻是血紅。
周圍所有修士的真實面貌也都展露無遺,與他並無多大差別。
“唔嘔…”星鑾捂緊嘴唇開始乾嘔,這周圍血腥味本就十分濃郁,他們靈力散開後,加重了其中的腥臭味。
“我看他長得真不錯,不愧是狐狸精。”
“狐狸精…你們是如何得知我原形?到底想做什麼?”星鑾虛弱地問道。
為首魔修笑道:“那日你救了那乞丐…”
“難怪…”星鑾暗道,那日他法力消耗過度,前面還能檢視四周確認無人,後面竟直接脫力變回了原形,就是那時候。
“至於我們想做什麼……”
星鑾看了看四周,肯定道:“你們在用妖獸煉丹?”
“不錯,說得很對,但要已經煉成,為了到達上界,又怎能少了你這等仙獸作為祭品?”
“仙獸…祭品…你在說什麼?”星鑾施法想要逃離,可他們早有預謀,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只見他剛飛出去幾米遠,一陣強勢的音波襲來,群山之間,音波激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音力碰撞之下,血氣湧動,鮮血從他雙耳中流出。
“呃啊!”星鑾慘叫一聲後,自空中墜落,地上滿是血汙,怨憎之力在法陣加持下逐漸成形,紛紛纏繞上他的四肢,麻痺他的感官。
他運氣隔絕開來,想要破陣,可他不知在何時露出了狐尾,一招不慎,被長劍釘住了一條尾巴。
在神界,月舒對他照顧寵愛有加,何時受過這等苦,當即疼得一個激靈。
這群修士也不會手軟,趁他身體僵直,又是幾招,接著三條尾巴被釘在地上。
星鑾疼得額角青筋暴起,“呃…唔…”嘔出一口鮮血後,倒地再難起來。
因他尾巴上的疼痛還比不過他體內的疼痛,自身清氣與這邪異力量相抵,令他痛不欲生,身體肌肉都在抽搐,無法掙扎動彈。
這時音波終於停止消失。
“你這樣聖潔的生物,這種汙穢自然是你的剋星,”為首的修士蹲到重傷的星鑾身邊,雙指併攏,沾染了地上的汙血,加以自身的靈力,邪笑道:“你逃不掉了。”
“你要做什麼…”星鑾聽不清他說了什麼,忐忑地問道。
那魔修說完,雙指在星鑾眼前一抹。
“呃啊!”
星鑾身體猛地繃緊,雙手捂眼,在地上疼得打滾,加上那怨憎之力隨著音浪強拍入體,對他魂體也十分不利,他逐漸堅持不住,額心神印也開始閃爍。
為首的修士將他從地上提起,右手一揮,召出一個祭壇,將星鑾放到上面後,祭壇四個角落伸出四條鎖鏈,分別束上他的四肢。
無錯書吧星鑾側臥在祭壇之上,略微睜眼,長睫懸淚,氣息微弱,本來說好等姐姐回來,就能見到父王和母后…他還有未能做完的事情,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眼前黑暗襲來,他也合上了雙眼。
為首的修士發號施令,“開啟法陣!”
“是!”
奇其餘的魔修散開後,各佔其位,施法啟動法陣,只見地上所殘留的血汙在法陣中心形成了一朵紅蓮的模樣。
越來越濃的血腥氣,越來越強大的怨憎之力,竟然逼得法陣中心昏迷的星鑾再次嘔出一口鮮血。
就在他的鮮血被吸入到紅蓮之中時,法陣卻起了變化,陰寒死氣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至陽至熱之力,那力量從紅蓮中溢位,最後匯聚在星鑾正上方,逐漸向他身體靠近。
最後以龍捲之勢,落到他的腰側。
“呃嗯…唔!”昏迷的星鑾皺緊眉頭,發出陣陣痛呼,被鎖鏈困住的雙手用力拉扯著,想要捂緊腰側,卻沒法夠到,霎時間眼角又多了幾滴眼淚。
可這種變化也沒持續多久,一切又恢復平靜。
“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尊上是有反應還是沒反應啊?”
“尊上魔印應該已經落下,不日便會傳達指示。走,和我一起去看看。”
為首魔修說著跳上祭臺,將星鑾身上的腰帶解開,衣衫半褪,露出他肌肉勻稱的上半身,將他翻轉過來後,終於在他左腰側找到了蓮印。
魔修看著蓮印,露出得意的笑容,一手按在他後背,摸了幾下,看著他蒼白卻精緻無比的臉,嘆道:“不愧是仙獸,美貌無與倫比,面板白皙細嫩,作為祭品也是上等。”
“要不是尊上看上了,我都想自己享用一番。”那隻賊手順著星鑾的背脊向上,來到他的臉側,順著他挺直的鼻樑往下,開始單指輕輕撥弄他的嘴唇,觸碰到溼潤之處,再替他擦掉眼角的淚水後,那隻手指上沾染著一滴淚水。
那魔修挑眉看了看這滴淚水,將指尖含到了嘴裡。
手下的魔修看到了這一切,嚥了咽口水,說道:“尊上如今也不會來吧,要不大哥你…”
“胡說什麼,”魔修說得道貌岸然,其實另一隻手已經按在了星鑾後腰,正往下探索秘境。
“唔…”星鑾緊蹙眉頭,仰直脖頸,被鮮血染紅的唇微微張開,不適地悶哼出聲,那魔修見此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修魔者大多都嗜殺重欲,他當然也不例外。
“你趕緊下去。”魔修聲音暗啞,對著手下怒道。
手下剛轉過身,他便用空出來的那隻手急不可耐地鬆開衣衫,一手持續抓揉,一手放在他裸露的後背,往下一繞,攬過他的腰,想將他抬起,讓他坐到自己懷裡。
可這魔修卻不小心觸碰到了蓮印,尖銳的疼痛襲來,他忙抽回手,垂眸看去,手指前端竟變得焦黑,正在向手臂蔓延,疼痛也越來越劇烈。
他剛想回頭喚來手下,餘光卻瞥見黑色的衣襬,還未看清,高熱傳來,身軀化作了飛灰。
星鑾記得自己依稀聽到了幾聲短促的慘叫,可他也顧不上那麼多,身體越來越冷,他心感絕望,認為自己大概也是要死了。
可一陣暖意環繞四周,他竭力抬手,想要留住這份溫暖。
也許是他做到了,也許是其他原因,熱源離他越來越近,卻不會灼傷他。
“好暖和。”星鑾喃喃自語道,睜眼便是一陣刺痛,可他還是隱隱約約看到了…那一片雪白。
可當星鑾真正睜開眼睛,入目卻是一片黑暗,如果他感覺的不錯,他此時應該是狐形。
之前看到的那些,難道是在做夢?
那他此刻一定還在那群魔修手中。
“嗚嚕嚕…”星鑾雙耳後壓,咧嘴齜牙,自喉嚨發出聲聲低吼,警惕著四周的同時,也在警告著周圍的生物,讓他們不要靠近。
同時四處探腳,確定哪裡可以走,可他突然感受到一隻帶著暖意的手抬了抬他的下巴,當即驚得往後一跳躲開,低吼出聲。
但那隻手竟然追了上來,星鑾再次躲開,繼續朝旁邊踏了一步,這一步卻踏了個空處。
“嗷?”只見他狐狸臉上表情放空了一瞬,身形一歪,朝下摔去。
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出現,他被一雙手托起,到了一處溫暖的懷抱,四肢胡亂蹬著,想要逃走,那雙手卻將他牢牢鎖在原地。
“唔…咳咳…”這時被他強行忽略的身上和魂體的劇痛再次佔據腦海,星鑾虛弱地咳了幾聲,每下都帶出血絲,呼吸也變得更加短促。
那雙手將他鬆開了些,在他背上輕柔地撫摸,同時傳來溫和的靈力,替他療愈傷口。
“好像…不是壞人…但怎麼抖得比我還厲害?”星鑾這麼想著,眨了眨眼,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安靜地趴在那人懷裡。
比之前舒服了許多,他忍不住眯起眼睛,發出“呼嚕嚕”的聲音,這時一道溫熱的氣息撲到他的右耳。
是他說話了?可為什麼自己聽不見。
“嗷嗷,嗷?”
為什麼自己說不了話?
“嗷嗷嗷!”
星鑾急得用後腿從他懷裡站起,雙爪收斂尖銳,在那人胸前亂刨。
那人握住他的前爪,將他擺回剛才的姿勢,一指點上他的額頭,寫道:“等,你,恢,復,人,形。”
期間星鑾雙耳不停抖動,那人還忍不住捏了幾下。
“嗷…”星鑾蔫蔫地回了一聲,然後聞到了淡淡的藥香,他感到那人揪著自己的睫毛,將眼皮微微拉開。
有什麼滴到了眼中,尖銳的刺痛傳來。
“嗷嗷!”
星鑾疼得背脊拱起,四肢並用想要躲開,卻被強勢地按住後頸,他只能張嘴衝著那人喊叫。
“嗷嗷!”放開我!
那人竟然如他所願地鬆開了他,可下一刻他就發現不對勁。
他沒法動彈了,這是用了定身咒。
“嗚嗚…”星鑾根據剛才那隻手,判斷了那人的方向,衝著那邊眨了眨眼,發出祈求的聲音。
可那人竟然趁著他眨眼,又往他另一隻眼裡滴了什麼。
“嗷嗷!”
然後他開始給他身上其他部位上藥,星鑾只知自己疼得嗷嗷叫,等上完藥,他嗓子已經沙啞,叫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