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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真面目

“哈哈哈哈,你家有庫房嗎?小心你家柴房裡的那幾根柴別被他們家偷走了才是。”

“不……不是的……”

聽著周圍人的嘲弄,許玉只感覺血氣倒流,渾身暈乎乎的,就要往謝遠歸懷裡栽。

楚綿綿眼疾手快拉了謝遠歸一把:“相公,小心。”

謝遠歸牽過她白皙的手,順勢攬住她,親暱的蹭了蹭她的黑髮,語氣膩歪歪的:“娘子。”

……

蹬鼻子上臉的男人。

楚綿綿推了推他,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喊你相公是權宜之計……”

“不管,再喊一聲聽聽。”

謝遠歸耍賴的抱緊她,心跟浸在蜜糖罐子裡一樣,剛剛被許玉膈應的那點不快隨著她的那聲相公煙消雲散了。

他的嬌嬌,他真是要瘋了。

其實,初次聽她喊相公,不是在那方小小的偏院,而是幼時,才兩歲的綿綿牙牙學語,吐出的第一個詞不是孃親也不是爹爹,而是相公。

他也不知道自已這些年在尋找什麼,是被弄失她的愧疚驅使,還是尋找自已有婚契的妻子,亦或是年幼時那個跟在他屁股後的糰子,只是這一刻,心裡被填的滿滿的。

兩人濃情蜜意,這一幕深深刺痛了許玉的眼,她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思緒很簡單,這倆人在一起就是毀了她哥哥的計劃,她哥哥的計劃不成功,她和弟弟們還是要在那個破敗的院子裡苟延殘喘,連一日三餐的吃食都是問題。

“壞女人,勾三搭四的壞女人!勾引了我哥哥,還勾引自已的哥哥!你怎麼不去死!”

許玉漲紅了臉,將一切罪過都甩到楚綿綿身上,憤怒的起身要衝向楚綿綿。

若不是她長了一張狐媚子的臉,自視清高,她哥哥又何必苦心籌謀卻一無所獲。

謝遠歸眼中黑氣更甚,護緊懷中的少女,幾乎控制不住自已身上的殺氣。

只是許玉還沒碰到楚綿綿,就被匆匆趕來的許秀才一把抱住。

許秀才死死抱著懷裡不停掙扎的許玉,抬起頭一臉痛心疾首:“抱歉,楚姑娘,這些都是玉兒的錯,”

事情發生的太快,謝遠歸拉著楚綿綿後退幾步,雪泥漸起,差點濺到楚綿綿天藍色的散花如意雲煙裙上。

楚綿綿安神片刻才從謝遠歸懷裡抬頭,見到許秀才柔弱卻倔強的樣子,她都有些生理性的不適了。

她目不斜視:“抱歉?抱歉的事都做完了,抱歉就不用說了,你們可以道歉,我也可以不答應,現在給我滾,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再有下次就讓我相公動手揍你。”

今天這事確實是她引起的。

昨日沐浴的時候她吩雪梅去做的事情便是讓她打聽清楚高招娣一家為何被逼走的前因後果,又吩咐她扮作高招娣的閨中好友,將許秀才的麵皮揭穿。

她沒想到的是玉兒竟是問都不問就追責到她身上,還在院門口大鬧起來。

這正合她意,果然,這一鬧,巷子裡的人都對許秀才一家沒了好感,徹底看清他們一家的面目。

沒想到如此嬌軟柔弱的女子開口又是淬毒的話,許秀才被刺的一噎,一口氣堵在喉嚨,他猛地一陣陣咳嗽,雙手捂成拳在嘴邊柔弱的咳嗽,溫潤的氣質絲毫不減,反而添了一絲破碎感。

只是周圍人這次不再有憐惜,默契的離他遠了些:“莫不是個肺癆鬼,可別傳給我……”

“……”

許秀才動作一僵,臉上閃過幾抹難堪。

他對著銅鏡練了不下十幾遍,能勾起小姐們憐惜的完美動作,此時被人說成肺癆鬼……

想到昨日他為了更顯病態,還特意洗了冷水澡,他不由的再次咳嗽起來。

這次咳嗽真心實意多了,連帶著他的臉都咳紅了:“楚姑娘何必出口傷人,如今這樣,我們一家搬走便是了……”

他這麼說,就是要賭一把。

楚姑娘心再硬,應該也做不出趕人離家的事情吧,如若真是這樣,那他就真是看錯人了。

楚綿綿人精一般,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想法,臉上揚起開心的笑,語氣歡愉:“哇,謝謝你,天打雷劈的好心人,如今你願意搬走,肺癆就不會傳給巷子裡的父老鄉親們了,各位嬸孃們也不用擔心家裡遭賊了,各位嬸孃們,還不快謝謝許秀才。”

“哎呦,真是謝謝許秀才了。”

“還真別說,他們一家子都帶著病氣,平日裡我家虎子跟他家小孩玩的時候我可擔心了,這可不,昨天才跟他家玉兒玩了,晚上就染了風寒,真是一家子禍害。”

“唉,早些天我就說過了,真怕他隨時死在巷子裡,到時候還不是要咱們巷子裡的人籌銀子下葬才能去晦氣,現在終於要搬走了。”

“就是就是,而且人家楚姑娘又沒說什麼,是他自已說要搬的,惦記人家家裡的家產,結果這就受不了了,真是沒出息。”

“你懂什麼,或許是在欲擒故縱,這叫軟飯硬吃!”

“胡說,你們胡說……”

許秀才被說的更加難堪,心像破了一口大洞,風不停的從那口大洞裡面吹進去,哇涼哇涼的。

楚綿綿知道他想使的小心機,卻拿著為這些嬸孃好當藉口巧妙化解了。

玉兒之前一鬧,將他的名聲徹底敗壞了,有這些嬸孃作證,他不離開巷子也不行了。

這麼惡毒的話,竟是她說出來的。

許秀才臉上染上受傷,勉強一笑:“那便不打擾楚姑娘了,玉兒,我們走。”

許玉還想再鬧,從許秀才懷裡鑽出來:“哥哥,憑什麼放過這個壞女人,我們報官把她抓起來!她毀你名聲,還想將我們從自已家趕走,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楚綿綿這個惡女人三番五次罵她和哥哥,還妄圖將他們趕出巷子,一定要報官,讓她進了大獄受了牢獄之災才知道惹怒他們的可怕。

以後再讓哥哥耍了手段將她娶進門,她必定要給她羞辱好看,最好是寒冬臘月讓她洗她尿溼的裹褲!

“啪。”

她還未遐想完,用力的一巴掌帶著凌厲的掌風落下,許玉的臉打歪,頭被偏到一側,重重摔進許秀才懷裡。

是春桃。

她嬰兒肥的臉上滿是嚴肅和輕蔑。

“再開口辱罵我家小姐就不是掌嘴這麼簡單了。”

許玉被貨真價實的教訓,這才老實下來,看向楚綿綿的眼裡都帶著恐懼,這下才敢確定,這女人對進他們家的門,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楚綿綿對春桃動手很是驚訝讚賞,直接脫了自已手上的銀鐲子要賞她,卻被謝遠歸攔了下來。

謝遠歸認真的捉住她的手,從兜裡單手掏出十個銅板扔給春桃:“幹得好,賞!”

“……謝姑爺。”春桃咬牙切齒的接過銅板,被他的摳門氣到翻白眼。

許玉和許秀才再也受不了這凌辱,顏面盡失,匆匆離去。

楚綿綿也不關心這些人是否會搬出巷子,畢竟她只是在這裡短住,他們在不在已經無所謂了,今日這出戏也不過是為她平靜的生活增添樂子。

他們收拾好東西,又買了一輛馬車、兩匹馬和一個趕車的小廝,準備明日踏上回家的歸途。

夜裡,謝遠歸又一臉無辜的尋來。

楚綿綿這次倒是默許他睡下了,也不去糾結他屋裡有沒有塌。

兩人是純蓋棉被不聊天,只是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