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敏成績的優秀,何宇跳級的高考,父子倆的化干戈為玉帛,何少謙一個家長會就收穫了這麼多的驚喜,這令他激動不已,迫不及待的想馬上打個電話給含雲,又唯恐電話裡說不清,說清了也難表他此時太高興而激動的心情,因此就樂顛樂顛的跑去找含雲,想在含雲面前說個痛快,與她同分享意想不到的歡喜。
含雲剛下班,準備轉移工作地到夜市。周世盛自然還陪在她身邊。
“含雲,這兩天看你心情不錯,是有高興的事?”周世盛想了想,“哦,明白了,一準是何少謙回家了。”
去了一趟錢廣途的汽修店,含雲對何少謙就放了心。心裡少了顧慮,少了憂愁,自然是心情好了許多。
“瞧你這話說的,還把他回家當成我唯一的快樂了,要是他回家找我離婚呢,那我不得哭?而你是不是就跟我現在的心情一樣?”當然,這只是含雲的一句玩笑話。
周世盛卻是認真的,皺了皺眉,心裡說,你離婚我就得大哭,怎麼就跟你的心情一樣。隨後想,含雲話裡是不是在透露何少謙還沒回家,她心情不錯是因為別的事?他想罷就在心裡開罵何少謙,罵他是頭豬,是頭最蠢的豬,榆木疙瘩腦袋一枚,死活開不了竅。罵完,他一個不經意的回神,見黑夜的路燈下,一個人正從他們對面走來,有幾分相似何少謙。他一怔,提了提神定眼細看,嘿!還真是何少謙,心想這什麼情況,難道何少謙和含雲和好了?是來接含雲下班回家的?還只是路過?怔怔之時,眼看何少謙就要走到他和含雲的眼跟前,他突然靈光一閃,管他是和好還是路過,只知道這是個機會,便迅速靠近含雲一步,果斷機智地挽住了含雲的一隻胳膊。
含雲感到異常,轉過頭看一眼周世盛,又看他那一隻手問道,“你幹嘛?”說罷欲擺脫周世盛那隻手。
周世盛卻死死抓牢了她的胳膊不放,“你剛剛不是說,何少謙要找你離婚嗎?那讓他離好了,我們兩個好,我跟你結婚,氣死個狗日的何少謙。”
這叫什麼話,含雲一聽急了,“哎呀,你別鬧了,怎麼跟個孩子似的好賴話聽不出來呀。”
這時的何少謙已經誤打誤撞走到了他倆跟前,見倆人拉拉扯扯黏乎在一起,頓時睜大眼睛驚呆。不過很快緩過神來,跑上去硬扯著把倆人分開,握緊拳頭不由分說對著周世盛的臉就一拳頭打了出去。
周世盛被那沒有一點防備的一拳打得趔趄退後了幾步遠,看的一旁含雲目瞪口呆。她是真沒想到,職業精英的何少謙也有爆粗動拳頭的時候。
何少謙氣鼓鼓,指著周世盛怒道,“說你是渾蛋不為過,原以為你只是說說,想不到你玩真的。今天我打你了,你要不服,可以隨時找我。”說罷,他拉上含雲就走。
周世盛這一拳算是白捱了,誰讓他對別人的老婆不敬。然而周世盛看上去並不介意,摸著被打的半邊臉暗自竊喜的同時,卻突然想到什麼,忙掏出手機對著手拉著手的何少謙和含雲拍起照來。拍完收好手機,便哼著小曲走了。
心月穿著浴衣,頭髮溼溼的,剛從浴室出來就被自家門鈴打擾。
她去開門,沒想到是周世盛,便不鹹不澹問,“你來幹什麼?”
心月轉身進屋,周世盛跟著進來,並把門帶上,喜眉笑眼說,“大功告成,心月,你要兌現你的承諾。”
自從周世盛在含雲面前無意洩密,何少謙和含雲的夫妻感情就面臨著危機。而心月也因為獻給何少謙那個吻,每日寢食難安地擔心何少謙和含雲從此一拍兩散。周世盛找心月復婚的時候,心月就說,何少謙和含雲都要面臨離婚了,她怎麼可能有心思復婚。周世盛就想,如果何少謙和含雲的婚姻能逃過此次劫難和好如初,心月是不是就答應他復婚。果然,為何少謙和含雲求和心切的心月,說只要周世盛有辦法讓何少謙和含雲和好,她就答應復婚。
心月把周世盛的話當做是他闖入她家覓食的藉口,不去理會,“還沒吃的話,廚房有大桶泡麵,吃了趕緊滾。”
周世盛嘴裡嘖了一聲看向心月,“吃過飯了,你不會過河拆橋反悔吧。跟你說,這幾個月我天天坐在那跟個傻子似的,可辛苦了,今天能不能體諒體諒不趕我走,讓我住下……”
心月慢慢轉頭看著他,面無表情,周世盛到了嘴邊的話就這樣被嚇了回去,往上滾動著眼珠子突然記起什麼,“哦,對了,不相信是吧,我,我拿給你看。”他說著連忙掏出手機,翻到剛才拍到何少謙和含雲手牽著手的照片給她看。
無錯書吧“這是什麼時候拍的?”這還只是一張背影照就把心月眼睛都看直了。
周世盛很有成就感地努努嘴,“看日期,就剛剛,何少謙拉著含雲的手回家了,估計這會已經在家親熱呢。其實含雲早就原諒了何少謙,以前的事既往不咎,就是搞不懂何少謙怎麼想的,整個一唐長老轉世,不食人間煙火,急死我了。今天好不容易逮了個機會才讓那榆木腦袋開了竅。”他摸了摸被打的半邊臉,還生疼,“就是捱了何少謙一拳,不過值了。”
周世盛臉上疼,心裡卻高興著,沒想到心月見了照片卻情緒失控,把這幾個月以來壓抑在心裡的擔心與害怕,憂傷與委屈,在這一刻統統爆發出一串眼淚,掛在了他臉上。
周世盛見狀,默默把她摟進胸懷,輕輕道,“哭吧,哭出來一切終歸好了。”
含雲大把眼淚流盡,頭慢慢從周世盛肩上抬起,想就勢移開跟周世盛挨在一起的身軀,不料發現周世盛把她擁抱緊緊的。她用力推了推他結實的身體,結果無濟於事。
“別推開我,多呆一會,讓我溫暖你。不要說你不需要我,其實上帝造人時就已經想好了,分工好了的。男人需要女人傳宗接代,女人需要男人憐香惜玉,中國幾千年的傳統文化都這樣。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周世盛愣愣地,用情地說。
心月知道周世盛不會輕易鬆手,也就不去做無謂的掙扎。但是她不能任由他抱著就抱著,她總得做點什麼吧。撒潑大哭大鬧?這不是她這種性格的人所幹的事,於是眼珠子一轉橫下一條心,撲在周世盛的肩膀上就狠心咬下一口。
周世盛連眼睛都沒眨巴一下,依舊呆呆的,動情地說,“我錯了,你懲罰我吧,我心裡會好受點。”
心月冷冷地說,“我之所以咬你一口,是你說錯話了,我並不愛你。”
“最開始你不愛我,我信。當何少謙和含雲結了婚,你就懂得了放下,把對何少謙的愛轉到我身上。當年你求我不要離婚,你說你不是一個無視婚姻而隨便的女人,既然跟我結了婚就會好好跟我過。可我不相信你,還逼著你向我保證這輩子只屬於我一個人,結果反倒我背叛了你。那時我是真的渾。所謂愛之深恨之切,你恨了我這麼多年,可見愛的夠深。是我傷你太深,讓你一個人吃了這麼些年的苦,對不起,向你說一千句一萬句對不起。”
不知不覺,心月眼淚滿眶。往事不堪回想,她眼睛一閉,流下一串珍珠般的眼淚,這個看似堅強的女人便撲在周世盛的肩上脆弱地哭了起來。周世盛就摟她更緊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