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賜仍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一樣,早起,和徐新安,和鄰居們打著招呼,照常去衙門辦公。
而徐新安仍然和何琳的媳婦,和一些七大姑八大姨們一起籌備這似乎不可能發生的婚禮。
所有的事情都是這樣的按部就班。似乎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府衙裡的徐天賜認真的批改著公文,他突然發現了這樣的一封公文。
大意是說,天香樓,春意樓,醉意居,城南,城西,城東,十三家賭坊充公。
徐天看著稀奇,把郡丞叫了過來。
“這是誰的命令?太守大人的命令?”
曹郡丞苦笑道,
“是的。”
徐天賜接著問道 ,
“他不知道這裡有幾處是春四孃的產業?春四娘是銀子沒給夠嗎?”
曹郡丞無力的攤攤手。
“這春四娘,倒是很本分,該交的銀子一分沒差,只是這刁大人,剛到錦城,就把這些商戶的銀子加了三成,有同僚提醒過大人,但是太守大人堅持要做,我們也沒辦法。春四娘她老人家沒交那多出來的銀子,於是太守大人就直接收了她的店。前幾日已經安排都尉府去做了,這也就是補一個流程。”
徐天賜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這幾天剛剛到任,這文書堆積的就有點多,徐天賜一點點的處理,很認真,絲毫沒有馬虎。
這太守府上下也沒什麼變化,何琳還是和那些軍官吃吃喝喝,張馮還是那樣操練著自己手上的兵士。每個人也都跟以前一樣,磨洋工的磨洋工,
唯一的一點異常,就是徐天賜發現太守府有很多生面孔,之前,這太守府的守衛大多是都尉府裡派遣的,而現在這些人不知道來歷,一問就說自己是其他郡的,那個郡又不說。
一查,還都是太守籤的手令,親自調過來的。
徐天賜偶爾能看吊刁瑾忠幾面,也都是寒暄幾句,匆匆而過。
時間很過快,明天就是大會舉辦的日期,錦城裡比平日裡都熱鬧了幾分,各地的太守,隨從擠滿了大小客棧,很多客棧都滿員。
和平常一樣,到了放衙的時間,大家有說有笑的從太守府走了出來,徐天賜在人群中,跟著一起走了出來,他最後一次回望了一次太守府的大門,心中居然也多了那麼一絲忐忑。沒想到太守刁瑾忠居然站在太守府的門口,眾人看到他都紛紛行禮,而刁瑾忠依然是滿臉的微笑。
他對著徐天賜招招手。
徐天賜心裡一緊,但還是面色從容的走過去,拱手一拜,
“刁大人。”
刁瑾忠很輕鬆的看著徐天賜。
“你看看這錦城,今天來了好多人,這場大會,對我和州牧都很重要。天賜,我有一事想問問你。”
徐天賜絲毫不敢放鬆,
“大人請講。”
“如果,如果說徐大人突然生了病,這雲州群龍無首,你會支援誰來做這雲州牧呢?”
徐天賜稍加思索,馬上答道,
“大人說笑了,這是大事,我只是太守府的一個官員,之前不過就是書童,這種事情我沒資格說什麼,自然以太守馬首是瞻。”
刁瑾忠不置可否,
“如果說真的有那麼一天,當然假如,真的有這樣一天,我要是能坐上州牧的位置,你和你的兄弟都會是雲州的太守,那時候沒人敢輕視你,也沒人敢動你審的案子。”
徐天賜一臉疑惑
“難道大人,”
刁瑾忠趕緊笑了笑。
“你別多想,我也就是閒聊,明天你要早早到太守府,很多事情需要你來操持,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州牧府議事。回去吧。”
徐天賜看著刁瑾忠,鞠躬行禮,自顧自的上了太守府門前的馬車,揚長而去。
看著馬車的背影,
刁瑾忠身後的隨從不免皺起眉頭,
“大人,咱們是不是說多了?如果他去跟徐大人說一些什麼?”
“無妨無妨,他已然是一個死人,我只是想看看他是否還有留下的必要。”
“那留還是不留呢。”
而刁瑾忠沒有去接隨從的話,自顧自的說道,
“此人說話眼神恍惚,看似回答滴水不漏,但是戒備心極強。
他應該知道我饒不了他,但是為什麼他還會留在太守府?他到底想做什麼呢?”
到了家,徐新安明顯比他還急。
“你現在走還來得及,如果你不走,明天真的就來不及了。我知道你要做什麼,但你那點人不夠用。”
徐天賜笑了笑沒有接話茬。
“你能告訴一下明天的安排嗎?因為你是天機門的門主,必然要和太守和州牧一起出席。”
徐新安,疑惑看著他,還是說道,
“這些太守有一些是老人,有一些是新人,用這場大會來統一人心,其次就是督促各地加派糧草軍士,援助前線戰事。
大會會在已時在州牧府,議事廳舉辦,我到時候會提前去州牧府。其他的也就是在會上見一下諸位新的太守,那你呢,走不走?”
徐天賜還從沒看到一個女孩關心自己到這個地步,有一些感動,點了點頭
“好,我同意走。”
聽到這個話,徐新安很高興,出了房間,走出院子。不一會就領了兩個人進來,你今天晚上就跟著他門走就是了,你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趕緊準備一下。
徐天賜搖搖頭,
“不需要,什麼東西都沒有人命重要。”說完看著徐新安
“那我走了,你要多保重。”
徐新安也沒有說什麼,目送徐天賜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