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金鐵交擊的聲音響徹在戰場之上。
賀蘭鷹揮刀砍向許褚,刀鋒冒著火星擋住了這一錘,在火化冒出的一瞬間,賀蘭鷹只覺得虎口一陣皸裂,手中的彎刀直接飛了出去。
而他腳下的戰馬也因為承受不了這樣的重力,被壓的四蹄跪地,發出刺耳的悲鳴之聲。
拼盡全力之後,賀蘭鷹才扭過身,從許褚的這一錘逃下。
“這怎麼可能?”
看著虎口上的熱血,賀蘭鷹瞳孔瞪得老大,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看似笨拙的人居然有如此的偉力。
剛才那一錘下來,他只覺得有一塊千斤重的頑石壓下來一般,沉若千鈞,難以抵擋。
要知道他在漠北中,雖然不能被稱為第一勇士,但也是有著大力士的稱號,力氣也是大得很。
然而現在,他引以為傲的力氣再許褚面前卻有些不夠看。
“比起那澹臺元成,你也算是有點力氣!”
許褚見到賀蘭鷹擋下了自己的一擊,眼中也是湧現出勃勃戰意,雙臂顯現出虯結的肌肉,奮力將雙錘提起,再次殺向賀蘭鷹。
看到宛若怪物的許褚再次攻來的賀蘭鷹,此刻被嚇的亡魂皆冒,心中早已沒了先前的鎮定與自信。
只見他奪走一旁的戰馬,拼命的抖動韁繩,亡命狂奔。
然而,當他剛上馬,就感到背後狂風呼嘯,一陣森冷的寒意襲來。
等他回過神去,那一隊巨錘便已經向他飛來,避無可避。
眼看著那巨錘在瞳孔裡不斷變大,賀蘭鷹此刻徹底失去了心中的底氣,變得瑟瑟發抖。
最後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得奮力的踢著馬背,一躍而上,躲過了著一錘。
然而,他腳下的戰馬卻沒有那麼好運了,應聲化作了一灘肉泥,鮮血淋漓。
“你說什麼?那澹臺元成是你殺的?”鮮血淋漓的賀蘭鷹,臉色變得鐵青,眼神更是陰森到了極致。
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大腹便便的人竟然難纏到了如此地步。
而更讓他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尊怪物居然是殺了澹臺元成的那個人。
這樣的話,也就是說眼前這個恐怖的萬人敵也是那廢物皇子的部下了?
這個想法讓他整個人徹底懵了,腦海中一片空白。
先前他還在想即便是眼前這人在怎麼厲害,也絕不會如趙雲一般兇戾。
但沒想到現在殘酷的事實就在打他的臉。
這算什麼?
大成怎麼會突然冒出如此多的高手?
還有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那個廢物皇子憑什麼籠絡到了如此兇殘的高手!
這一刻,他不由得開始有些羨慕蕭建業了。
倘若他有這樣的底蘊,又豈會揹負罵名這麼些年?
不過許褚才不會理會賀蘭鷹心中的震驚,他再次向賀蘭鷹的攻去。
在他心中,蕭建業的任務永遠都是擺在第一位的。
“真是艹了!”
“這傢伙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賀蘭鷹看向殺來的許褚,早已失去了鎮定,氣急敗壞的他連連咒罵,瞳孔中閃爍著暴虐殘酷的光澤。
然而這抹光澤旋即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溢滿眼眶的驚悚之色。
因為就在這一刻,許褚粗壯的手臂便已襲來,以不可阻擋之勢一把扣住了他的右臂。
他奮進全力的掙扎,然而他的掙扎對於許褚而言都是不痛不癢,更像是小孩的亂拳。
而後許褚進而扣住了賀蘭鷹的脖子,隨後將其一把揪起,吼聲響徹天地:“你們首領已經被我擒下了,還不投降?!”
許褚的聲音太過渾厚,甚至是蓋過了戰場上的哀嚎之聲,一瞬間變傳遍整個戰場。
霎時間,所有人都不由看向了猶如小雞般提著的賀蘭鷹,一時間不由愣住了。
眼前的這一幕,讓在場的重人都不禁汗毛倒豎,一股涼氣,襲遍全身,直衝天靈蓋。
在見識到一人一槍殺穿整個大軍的趙雲之後,他們已經意識到了此戰他們或許會敗,會死。
然而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失敗,他們更沒想到被稱為他們部落之中前三高手的賀蘭鷹,如今就這樣的被提著,毫無還收之力。
反觀許褚,全身除了飈漸的血跡之外,再無一點的傷口,宛若一個魔神一般,霸氣蓋世。
那無數道驚恐的目光中,也包括陳望以及大成佇列的人。
此刻,即便他們作為許褚戰友,仍是不由自主的感到顫慄,感到害怕。
“瘋了,真是瘋了!”
“殿下身邊怎麼能有這樣兇戾的人?!”
陳望的臉色瞬間劇變,看著豪爽大笑的許褚,一時間心中滿是苦澀。
他此時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絕望,慶幸的是許褚是他的戰友,而不是他的敵人。
然而,趙雲與許褚的強大,卻讓他感到無比絕望,他明白這兩人在蕭建業麾下,恐怕他再無出頭之日,這讓他一眼看不到盡頭。
“噗!”
“可惡的大成人,你有本事放開我,我們再戰一場。”
被提著的賀蘭鷹怒目圓睜,口中鮮血真噴,瘋狂大叫,掙扎。
他賀蘭鷹好歹是漠北三大高手之一,走到哪裡都是被人奉著的份,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這樣的氣,差點氣暈過去。
然而許褚並沒有理會賀蘭鷹的辱罵,而是看向了陳望,粗聲粗氣道:“你看他身上有沒有你要的解藥。”
陳望戰戰兢兢的走上前,在賀蘭鷹的身上摸索著,很快便翻出了一個藥瓶。
賀蘭鷹披頭散髮,睚眥欲裂,面目猙獰的盯著許褚,厲聲喝道:“這不是解藥,而是毒藥,我賀蘭鷹一向一擊必中,又怎會帶解藥。”
對於這樣的伎倆,陳望則是笑了笑,掏出一顆,直接餵給了賀蘭鷹,笑道:“這解藥是真是假,你自會告知我們。”
隨後他將目光看向了其餘的那些蠻兵,思慮了片刻說道:“如今解藥已經到手,這其餘的人也一併押送回城,等待殿下的發落吧!”
許褚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殿下說了,此行讓我對你唯命是從。”
“哪敢,哪敢……”
這一番話說得陳望頓時頭冒冷汗,連忙擺手說道:“豈敢豈敢,這一仗全都仰仗將軍的無雙才是……”
隨後戰場很快被收拾乾淨,唯有那滿地的屍體以及巨大的深坑遺留著這場慘絕人寰大戰的痕跡。